琼恩没有任何犹豫,她果断地拒绝了这件事。她用脸颊蹭着青鸟的羽翼,莞尔道:“不用了,魔王大人。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她能有这种有趣的体验已经是很令她开心的事情了。至于其他的,她并不需要。
莱安又继续蛊惑道:“但只需要付出一些你不需要的就可以获得魔力,这种交换你不觉得很值得吗?”
琼恩边伸出手逗着青鸟边回答莱安的话,“我一直认为获得一个自己从未拥有的东西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像魔法这种庞大又危险的东西尽管是交换也一定是等价交换。我没有可以与魔法相媲美交换的东西,我到目前为止的一切经历都是无比珍贵的。包括之后在魔王城待上几年、几十年直至生命的尽头都是值得的。魔法不及这些的万分之一。”
莱安顺着琼恩的话开口询问道:“嗯?你还要在魔王城待上这么久?不是要当下一任国王吗?”
琼恩用手轻轻抚摸着青鸟的毛,目光落到莱安身上,“因为我发现我有更应该做的事。”她一直在思考该如何让人类和魔界建立和平,她曾经确实想成为国王,当然她现在也想。只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建立和平从一开始就不是单方面的努力,她即使当不上国王也没有关系。“我想在我生命有限的期间内尽情地体验在魔王城的生活,而我所生活的经历将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公布出去。我的使命也许并不是成为国王,而是建立人类和魔界之间的和平。”
“我打算写一本在魔王城生活的日记,以人类研究员的身份在魔王城作为魔族观察研究员。”琼恩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魔王大人,请你放心。我会在我生命尽头时找到解除契约的办法。”
琼恩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后,心情也变得轻松了不少。她的目光停留在眼前的青鸟上,如果今天没有见到这幅景象,她可能并不会有这种想法。但...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她就像在无形的空中抓到了什么,是即使不会魔法的她才能做到的事情,这件事情只有独一无二的她才能做到。她现在有这个自信。
琼恩与莱安四目相对,过了几分钟莱安才吐出一句话:“哈...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还想在魔王城待到死。”
琼恩突然道:“毕竟...我要为我做过的事情负责。”
莱安听到这句话脸上的表情一变,“哈?这种时候倒知道说自己要负责了?之前不是还声张要我给你负责吗?!”
琼恩装傻道:“那魔王大人负责也可以?毕竟我相信魔王大人是不会介意的不是吗?”琼恩眼底露出发自内心的笑意。
她的笑意落到莱安的眼中,那是与平常笑意完全不一样的、放松的笑意。
莱安避开琼恩的目光冷哼道:“一个人类而已,我有什么介意的!”
琼恩并不在意莱安说的这句话,她只是顺着话笑着,“是啊,希望以后魔王大人不要太怀念我们这段时光。”
莱安摆手,“你真是多虑了。我才不会怀念。你在魔王城的这段时间在我的一生中只不过是短短的一个片段。还有,你到现在为止多久没睡觉了?”
莱安的这句话将琼恩问住了,琼恩这才将忽略掉的太阳光再次记起,“我记得我们在魔王城的时候还是黑夜,但似乎来到这里就已经是白天了。”她起初在莱安跳下来的时候就注意到外面的阳光,但那个时候她只是以为那是普通的魔法,要不是听到莱安的这句话,她还没有意识到原来外面的太阳是真的。
“兽猎城的时间和魔王城因为距离和空间位置有一定的时差。至少要相差十二个小时...而现在这个时间。”莱安拍了拍额头,“我的天...我应该早些怀疑你因为睡眠不足在说胡话。你昨日是什么时候睡的觉?”
“昨日吗?”琼恩没有在意莱安的第一句话,而是认真思考着昨日她是什么时候睡的觉。她思考片刻道,“大概是三四点的时候。”
“你...你怎么每次都睡得那么晚?!”莱安微微皱眉,“我记得策划项目还没有启动,那你睡那么晚做什么?”
琼恩目光从莱安的脸上移开,再次放到手中的青鸟上,她小声回答着莱安的问题,“在图书馆看书,一下子忘记了时间。回过神来已经三四点了。”她自从那日听到莱安对她饼干的评价后,空余时间都泡在图书馆寻找制作美味甜点的做法。但大部分的图书都是枯燥无聊的,没有一本涉及到为什么甜点中会反应出烘焙师的感情,也没有一本书告诉感情是如何参杂在甜点中的。
莱安扫视周围,十分震惊道:“那么到现在应该二十多个小时没有睡觉了。你是怎么撑的住的?!”
琼恩一本正经道:“靠着咖啡因...?咖啡因主要通过竞争性拮抗腺苷A₁受体发挥促觉醒效应。人体在清醒状态下持续积累腺苷,该神经调质与中枢神经系统A₁受体结合后,可抑制...”
“停!”莱安及时的制止琼恩继续讲下去专业知识,转而道,“现在不管咖啡因的问题。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去睡觉,懂了吗?”
琼恩眨了眨眼,“为什么只有我去睡觉?魔王大人你不需要睡觉吗?”她其实现在有一些困,但如果能有一杯咖啡应该能缓解不少。
莱安扶额,像是看出琼恩心中所想,他立即道:“你别想现在去哪里搞到一杯咖啡!”
琼恩:“.......”
莱安严肃道:“你们人类的睡眠状况和我们魔族的能比吗?我们魔族睡觉时间即使少一些也没有关系。但你别忘了你是人类,你不睡觉是会死的。”
“但魔王大人你要是一直不睡觉也会死啊?”琼恩在莱安提到睡眠后脑袋就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清醒了,但她还记得云棉雀给她的纸上写着的庆典活动。她现在的目的是拖住莱安,不让他从这里出去。
“我...”莱安听到琼恩这句话也无力反驳,“那你是什么意思?”
琼恩感受到莱安此刻不打算继续和她掰扯,于是她顺理成章地向莱安提出:“那我们一起睡觉好了。”
莱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