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安在琼恩的注视下从木屋里走出,“你输关我什么事?那是因为你演绎的很差。还有赶紧换回自己的脸,看勇者这张脸会倒霉的。”
塞斯以勇者的模样朝着琼恩抛媚眼道:“琼恩小姐也觉得这张脸很不好吗?”
琼恩捏了捏拳头,在塞斯面前挥了挥,提出塞斯感到不可理喻的请求:“可以让我打你脸吗?”
塞斯咽了咽口水,赶忙拍了拍身上的杂草躲到莱安身后的同时恢复原本的面貌,装模做样怒斥道:“你的皇室礼节呢?!这张脸可是你未婚夫的脸!捅一刀之后是要再揍一拳吗?”
琼恩一脸严肃道:“我现在在魔王城,为什么要讲究皇室礼节?魔王大人没有跟你讲清楚吗?”
塞斯满脸疑问,“讲清楚什么?”
“就...”琼恩拉长音准备解释的同时,莱安开口:“问那么多做什么!你工作做好了吗?怎么还在这里待着。”
塞斯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满脸不可置信:“啊?不、不是您...”
莱安即刻打断塞斯剩下的话并残酷无情道:“艾尔顿和劳里还在幻境里,赶紧过去让他们杀你一次出来。”
塞斯愤愤不满道:“虽然我是不死族,但也不能这么折腾啊!我要申请补贴!”
莱安伸手朝着塞斯挥手,装作一脸不耐烦道:“补、补、补!赶紧去干活!”
塞斯听到自己满意的答案,没有等莱安撵他,一溜烟就跑走了。
等塞斯走后,琼恩再次与莱安继续没有进行完的对话,“魔王大人,他知道我是人类公主没有关系吗?”
莱安指了指远处的木屋,“进去说。”
木屋里,琼恩手捧着咖啡抿着,等待着莱安回答她的下文,“你不应该先问我塞斯是谁?”莱安拿起自己放在窗边的奶茶喝了一口。
琼恩顺着道:“他是谁?”
莱安拿起奶茶坐到琼恩对面,“塞斯是毒蘑菇区域的掌管者,他算是致幻蘑菇的人形态?而致幻蘑菇的幻境会反映出你目前最不想看到的未来,作为自身的能力,他可以不借助任何魔法在幻境中幻化做别人的模样。因为这个能力过于超标,于是每年魔王城新人考核都会在他的幻境中进行。你刚好提出蘑菇之乡,时间刚好足够,对于你来讲,这个考核应该十分简单。”
琼恩没有否认莱安对她的夸赞,考核确实不难。没等琼恩提问,莱安又开始叙述:“他知道你是人类公主也不会有任何危险。他是中立派,对这些并不敢兴趣。他比起好奇你是人类公主这个身份,更好奇你内心世界的坚定与决心。还有我忘记说了。”莱安不知从哪里又拿出一份芭菲开始挖了起来,“如果始终坚定是不会被拉进幻境的,除非你自身产生动摇被当作突破口趁虚而入。所以要先利用各种各样的情况来找到你的突破口。找不到就会制造出你们当时看到的怪物,随后强行将你们拉入幻境哦。”
琼恩认真聆听莱安对幻境的解释,这些知识都是她第一次了解到的。莱安突然开口,“比起这个,你当时因为什么感到失落了?”
琼恩把着咖啡的手一顿,她故作镇定道:“魔王大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莱安抬眸与琼恩注视,“虽然现在还处于塞斯的幻境中,但这个位置我设置了魔法他是没办法监听到的。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就如你所推测的那样,从头到尾我都在你们看不到的角落跟着你们。”
琼恩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深呼吸道:“魔王大人,能感受到我情绪的波动吗?”
莱安抿唇,不置可否。
琼恩恍然大悟,“因为契约吗?关于情绪共享我并不清楚。十分抱歉。”她当初发现这份契约时并没有写过关于情绪方面的共享内容。只是在契约方法旁大大地写着几个字:无害。
至于有关契约的其余内容和危害她并不清楚。当时契约也只是权宜之计。但...如果脸情绪都会被得知得一清二楚,这会有很大负担吧...?琼恩尽管到现在这种时候,想的也是莱安会不会被她的情绪影响到自身,完全没有考虑过自己的隐私被无意发掘。
莱安放下奶茶,搭着腿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轻描淡写道:“嗯,没事。”
琼恩抬眸注视着莱安,莱安的神情看似并没有因为被迫感知她的情绪而感到烦躁,反而莱安的目光中有一种让琼恩读不懂的情绪。
琼恩观察莱安神情的同时,莱安还在感知着琼恩此刻的情绪波动。一开始契约定下,琼恩的情绪并没有办法感知到,但此刻包括刚才失落的情绪都一清二楚地被感知。他甚至可以从琼恩此刻的情绪来判断她说得话是真是假。如果连情绪共享都不清楚,那么...关于生死方面的契约内容应该也不清楚。莱安淡然道:“既然情绪可以共享,那你说说失落的原因吧。身为魔王,连自己的员工遇到的事情都没办法解决不用干了。”
琼恩没有拒绝也不再反驳。她现在说得话有一丝停顿,莱安也能轻易捕捉到她内心的想法。那么就算再想借口也无济于事,“只是发现我和魔王大人治国方式还差了一大截。我没有完全的办法改变人类阿谀奉承,获利第一的思想。而魔王大人你作为魔王城的主人,你的员工作风却与你有些许相似之处。我能从中看出你是一位合格的君主,但我却没办法短期内做到你这种地步。”
“这样啊...”莱安停下手中的动作,坐直身子看向琼恩,“这很正常。我从上任以来到现在已经几百年了。我和你的阅历相差的不是几年、十几年而是几百年。你现在所有的治国方法和思想考虑都是通过课本和他人口中传述,这当然会有差异。你也说过你是短期内无法做到我这种地步,这不也证明你自己很自信通过时间的历练超过我吗?更何况,在我看来,你要是当了国主,你的国家一定会变得更繁华。这是统治者对下一任统治者之间的肯定。”
琼恩听到莱安口中对她的肯定有些震惊,她对自己是充满自信的,这是不置可否的。但无论她怎么努力,她的父亲也只会把她这不会魔法的优秀女儿当做麻瓜作为巩固皇权的联姻的对象。她露出真心地笑容,埋在心底的雾霭此刻烟消云散,“谢谢你,魔王大人。我会超过你的。”
莱安扯了扯嘴角,“你倒是挺自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