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半，江路好像已经习惯性的早起了，就算今天没有听到黄小七做早饭的声音。
刚走到客厅，就听见卫生间里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有人撞到了洗衣机。
“黄小七？
”门被拉开一条缝，黄小七探出半张脸，脸色惨白，额头全是细汗。
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死死拽着门把，尾巴炸得像蒲公英，声音抖得不成调：“江、江路……我好像……要死了……”
江路心里“咯噔”一下：“哪儿不舒服？食物中毒？”
黄小七摇头，耳尖红得滴血，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我屁股……流血了……”尾音带哭腔，声音带颤，还带一点点羞耻的破音。
江路脑子空白三秒，视线不受控制地往她睡衣下摆飘——米色睡裤沾了一点暗红。
空气安静得尴尬。
黄小七“呜”地一声又把门甩上，门后传来她懊恼的闷哼：“别看！你什么都没看见！”
江路跟江恬生活过一段时间，这些东西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
江路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你先别慌。可能是……那个。”
“哪个？”
“就是……月经。”江路尴尬的说道。
门后安静两秒，紧接着是慌乱到磕巴的自言自语：“月、月经？！可我是黄鼠狼啊！黄鼠狼也来大姨妈？！”
江路扶额：“你现在是人形，生理结构按人类来。”
“我不会死掉吧。”
“笨蛋，哪有月经死掉的。”
“可是我流了好多血，现在该怎么办。”
隔着门，能听见她慌得原地转圈的动静，尾巴扫在瓷砖上“沙沙”响。江路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放软：“你先出来，我去给你买东西。”
门开了一条更小的缝，黄小七只露出一双湿润的眼睛：“买、买什么？”
“卫生巾。”
门“砰”地又关上了。
“你帮我买。”
江路太阳穴突突跳，他也没买过这种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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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里江路站在女性护理区，面对五颜六色的一整面墙，表情严肃得像在挑军火。
店长阿姨热情凑过来：“小伙子给女朋友买？”
江路耳根一热，不知道该说什么，含糊“嗯”了一声。
“第一次帮女朋友买吧？小姑娘量多不多？夜用要加长吗？要不要暖宝宝？”
一连串问题炸得江路口干舌燥。他只好打开手机浏览器，搜索着：
【女生第一次来月经需要注意什么】
搜索结果第一条：
【1. 准备卫生巾。2. 准备热水袋。3. 准备耐心。】
耐心他有，热水袋家里有，卫生巾。
江路深吸一口气，照着货架最上面的“少女系列”抓了三包日用、两包夜用、一包安心裤，又顺手拿了瓶红糖姜茶。结账时，阿姨贴心地塞了两个暖宝宝：“女孩来月经都会心情不好，多哄哄，回去记得煮红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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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黄小七还在卫生间里。
黄小七把门拉开一条缝，接过塑料袋时指尖都在抖。她刚想缩回去，江路抬手抵住门：“会用吗？”
门后沉默三秒，传来闷闷的声音：“应该会吧？”
江路叹气：“我查了教程，你先穿安心裤，防侧露。换的时候叫我。”
“哦。”
五分钟后，卫生间里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江路无奈的问：“怎么样了？”
“我好像贴错了。”
江路扶额，推门进去。黄小七裹着浴巾蹲在马桶旁，耳朵垂成飞机耳，尾巴蔫蔫地垂在地上，她手里攥着一片反着粘的卫生巾，眼睛红得像兔子，看到江路进来的一刻赶忙慌慌张张的去挡住自己的身体，只是手上有东西怎么也挡不住，最后干脆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你，……你怎么进来了。”
江路蹲下来，假装不去看黄小七的身体：“我帮你？”
黄小七想点头，感觉不对又猛摇头：“不、不用！你告诉我哪边是正面就行！”
江路抽走她手里那片，重新拆了一片新的，指给她看：“胶条朝下，翅膀往外折。”
黄小七耳尖红得快滴血，小声嘟囔：“谢谢。”
最后她照着江路教的方法，终于正确的贴上了。
江路轻咳一声，别开眼：“出来喝红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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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小七缩在沙发角，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怀里抱着热水袋，面前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糖姜茶，她小口啜饮，鼻尖沁出细汗。
江路坐在旁边，膝盖上摊着笔记本电脑正在码字。
黄小七偷瞄他一眼，尾巴悄悄卷住脚踝：“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麻烦？”
江路头也没抬：“不麻烦。”
“真的？”
“煮的。”
黄小七先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冷笑话，反应过来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江路知道女孩来月经时心情都会低落，所以讲个冷笑话逗逗她。
“肚子疼不疼？”
“疼，还有点涨涨的，卫生间捂着也不舒服。”
“那下午别画画了，休息，我给你请假。”
“行。”她本来也没有画画的心情了。
中午十二点。江路点的外卖青菜瘦肉粥，黄小七窝在餐桌旁，小口小口地吃，尾巴在椅子下晃来晃去。
“我去超市给你买的零食，想吃什么？”
“薯片，青柠味的，还要糖。”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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