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七她们最后还是决定手写请帖,虽然说确实有点麻烦,但是小两口就是想要那点仪式感。
然而并不好弄,黄小七依然还是那像是被黄鼠狼爬过的象形字,看不看得懂十分吃天赋,没有当老师医生十年的功力根本看不出来。
所以黄小七想上手被江路拒绝了,由江路主笔,黄小七辅助(端茶递水,喂零食,供吃豆腐。)
江路在桌子上搬上摆上墨水,钢笔,还有一沓奶油色卡纸,这种东西当然要用钢笔写最好了。
黄小七端着托盘从厨房出来,托盘里是刚沏的桂花乌龙和两碟点心,一盘绿豆糕,一盘咸蛋黄饼干。
她把托盘放在桌角,顺手抽走江路刚写好的第一张请帖,皱眉,“这个‘喜’字的口是不是写扁了?”
江路捏捏她后颈,“辅助不要指挥,不然全部让你来。”
黄小七立刻把嘴里的饼干咽下去不再多说话。
于是分工重新明确,江路主笔,黄小七递茶,装信封,把写好的帖子扇风晾干,偶尔被江路低头亲一下额头,算作讨要奖励。
请帖内容很简单,只写一句话“十二月十二日,我们结婚,你来,我们就更圆满。”
落款是两人并排的名字,没有花哨排版,没有烫金,只有黑色墨水在奶油纸上微微起伏的笔锋。
写到第四十份时,墨瓶见底。
黄小七拧开第二瓶墨水,忽然问,“每一个认识的人都要写吗?”
江路甩了甩手腕,“不知道,写一些亲戚朋友,不熟悉的人就算了吧,反正是我们结婚,不是为了给别人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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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狐染和洛兰拎着两大袋装饰盒进门。
盒子里是她们昨晚熬夜折的大红纸灯笼,干花束,照片夹,还有一卷卷彩绳。
江恬随后到,抱着一箱氦气球,进门就喊:“别全用粉色,留几组白的,有对比,层次才高级。”
黄小七正蹲在茶几旁给信封贴火漆蜡,被她们的气势吓得后退半步,“你们要把客厅改成什么样子?”
狐染把一盒图钉往桌上一倒,“嘿嘿,小七结婚,当然得布置布置,放心就布置一点点。”
于是全屋动员。
江路继续写请帖,黄小七负责在火漆上盖“J&H”字母章;
狐染踩着凳子挂灯笼,洛兰在窗边量尺寸,准备拉一条照片绳。
江恬把气球绑成三束,一松手,气球集体撞天花板。
忙到四点,客厅终于从“日常模式”慢慢有了一点“婚前模式”的样子。
沙发背多了排照片夹,从冰岛黑教堂到蓝湖蒸汽,按时间顺序排成一条时光走廊,甚至还有她们曾经参加漫展时的照片,江路觉得可惜的是,自己老婆有可爱小尾巴的一面没法展示给别人看。
餐桌中央是干花与蜡烛的组合。
入户门楣挂一条手写布幅——“新婚快乐!!!”
黄小七退到走廊尽头,拿手机全景拍了一张,然后问江路:“像不像小型展览?”
江路回她一句:“像,展品就是我们的幸福。”
“肉麻死了,哪里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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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写请帖一直写到下午五点,江路把最后一笔“江路”的“路”字收锋,手腕已经发酸,黄小七把那张请帖轻轻抽走,对着吊灯看墨迹是否干透,确认没问题后才塞进信封。
桌上还剩七张空卡纸,黄小七数了数,“亲戚那边够了,作者同事那边也够了,辛苦你了。”
狐染和洛兰还在挂红灯笼,还剩六个没挂。
黄小七搬来小凳子,江路扶着她胳膊,看她踮脚把灯笼系在玄关吊顶的挂钩上。
挂完最后一个,她晃了晃,确认不会掉下来,才松口气,地板上是剪剩的彩绳和碎纸屑。
卧室需要清出空间放东西,黄小七把行李箱里的冰岛纪念品先挪到书架第二层,再把婚服挂在衣柜最外侧。
江路蹲在床边,把提前买好的红色四件套掏出来,平铺在床面检查花纹,被套角上绣着双喜。
黄小七伸手摸了摸,“会不会太红?感觉不怎么合适啊。”
“就结婚用一次,以后换回来。”他把四件套叠好,留出明天要用的枕套和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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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多,江路被洛阳神神秘秘的拉到楼下便利店。
两人坐在窗边,各拿一瓶苏打水。
洛阳看着他问道:“紧张吗?”
“兴奋多过紧张吧,有点过于兴奋了,昨晚两点才睡。”
“戒指买好了吗?”
江路拍左胸口内袋,“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忘记了,那是一刻不敢离啊。”
“明天誓词别背串了,看我们新娘的表情行事,别只知道埋着头硬背。”
江路点头,“知道。”
便利店的白炽灯打在他脸上,笑得那么充实。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伴娘团的三人团团的把黄小七围住。
“怎么说,怎么说?什么感觉?紧张吗?”三个人围着她好奇的问。
“有点紧张啦。”黄小七扭扭捏捏的说着:“还有点害怕,会有好多人啊,会不会出错,万一在江路的亲戚朋友面前出丑了怎么办?”
“放心吧,有我们呢,而且天塌了他江路比你高,也有他顶着。”江恬安慰道,“而且我们家里的人都支持你。”
黄小七心里稍微安心了一点,不管怎么说,其实她对那一天多的还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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