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绝望的冰晶与无力的守望

作者:哈姆莱茵 更新时间:2025/10/20 22:53:07 字数:6438

细雨绵绵,如烟似雾,将整个天宫市笼罩在一片朦胧而压抑的水汽之中。然而,这份看似平和的宁静之下,正涌动着冰冷的暗流。几乎在四糸乃那微弱却独一无二的灵波刚刚触及现实世界、身形尚未完全凝实的瞬间,刺耳的全城空间震警报并未如往常般拉响,取而代之的,是位于城市地下深处的AST总部指挥室内,那面最大的战术屏幕上骤然亮起的、不断闪烁的最高优先级红色三角警示符!刺耳的蜂鸣声短促而尖锐,预示着非同寻常的事件。

“确认精灵‘Hermit’(隐居者)现界反应!坐标锁定,经纬度XX.XXXX, YY.YYYY,位于第三象限的XX公园内部偏东南侧林地!灵波信号快速稳定,能量读数初始峰值一般,但波动频谱异常活跃!未检测到伴随性大规模空间震前兆!”操作员语速极快,声音带着紧绷的专业感,在加密通讯频道内回荡。

日下部燎子“嚯”地从指挥椅上站起,身体前倾,双手撑在控制台上,眉头紧紧锁成一个川字。她锐利的目光死死盯住主屏幕上那个不断跳动、最终稳定在一个特定频率的灵波信号曲线图,脸色异常凝重。与以往处理精灵现界的程序不同,这次上级的指令是通过最高保密线路直接下达,措辞清晰、冷酷,不带丝毫回旋余地:“目标‘Hermit’,威胁等级根据新评估模型,紧急上调至B+。判定依据:其情绪控制系统极度脆弱,现界模式呈现非典型应激反应,存在因外界刺激瞬间引发超大规模、不可控冰冻灾害的极高风险。另,情报分析显示,该目标可能与近期活跃的未知敌对生物(暂定名‘异虫’)存在接触,且不排除与‘Princess’灵力异常消失事件存在潜在间接关联。命令:立即执行‘迅雷’紧急应对预案,所有在岗战斗单位以最快速度抵达现场,核心任务目标为——在其灵力完全失控展开前,优先予以‘制伏’授权使用非致命性高密度魔力束缚网及低温抑制弹,但务必确保目标生物体征稳定,以供后续深度分析。重复,优先制伏,确保目标存活!此命令优先级高于一切常规空间震应对程序。” 指令中反复强调的“制伏”一词,带着强烈的强制性和控制意图,远超以往常规的“驱逐”或“观测”,而那“确保存活以供分析”的后缀,更是赤裸裸地揭示了捕获研究的最终目的。

“队长,这……”频道里传来一个略显迟疑的女声,是队内经验较老、曾参与过上次“Hermit”追击战的队员一之濑,“目标灵波特征显示其情绪以恐惧为主,并未主动散发攻击性,上次接触也显示其倾向于回避而非对抗……我们是否……”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命令合理性的质疑和对那个蓝发小精灵的一丝不忍。

“执行命令!一级战备!全员出动!”燎子厉声打断,她的声音通过面甲内置通讯器传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同时也刻意压下自己心中泛起的那一丝不安与无奈。她比谁都清楚,这道命令背后必然有DEM社施加的强大压力和总部对近期一连串超常事件(Princess(公主)灵力消失、未知怪物(异虫)出现、未知骑士)的过度紧张反应。作为队长,她必须服从。“记住战术要点:高速接敌,立体包围,火力压制限制移动,优先使用束缚网!非必要,严禁致命攻击!出发!”她最后补充的战术细节,是她能在职权范围内为那个看似无害的精灵争取的唯一一丝底线。

“了解!”

“收到!”

短暂的迟疑后,训练有素的队员们迅速回应。数架最新型的白色战术机甲(CR-Unit)尾部推进器喷出幽蓝色的魔力光焰,引擎发出低沉有力的轰鸣,机体如同离弦之箭,编成标准的突击阵型,撕开绵密的雨幕,以远超平常响应速度的姿态,朝着目标坐标疾驰而去!为首的鸢一折纸,冰蓝色的眼眸透过全景面罩锁定远方,没有任何犹豫,只有彻底贯彻任务的冰冷决绝。她接收到的加密简报更为直接:此精灵是解开“Princess”谜团及潜在新威胁的关键线索,必须不惜代价控制。然而,在高速飞行中,一些队员看着战术屏幕上那个被标记为“高价值目标”的、缩成一团的娇小热成像轮廓,以及旁边标注的“极度恐惧”的情绪分析数据,内心不禁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动用如此武力,去对付一个看起来只想躲起来哭泣的孩子,这真的是正确的吗?但军人的天职和对命令的无条件服从,最终压过了这瞬间的动摇。

公园僻静的东南角,一棵枝繁叶茂的古树下,四糸乃的身影刚刚由模糊的灵子光粒凝聚成形。冰凉的细雨打湿了她海蓝色的长发,几缕发丝黏在白皙的脸颊上。她下意识地紧紧抱着左手上的四糸奈,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蓝宝石般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怯怯的期待和不安,正小心翼翼地环顾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树林环境。“凛子姐姐……说过会来的……在哪里呢……”她低声对着兔子手偶嗫嚅着,声音细弱得几乎被雨声淹没,带着孩童般的期盼。

然而,她期盼的温暖身影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天空中由远及近、急速逼近的、带着强烈敌意和惊人能量波动的刺耳破空声!那是CR-Unit推进器全功率运转的噪音!

“视觉及灵波扫描确认目标!‘Hermit’识别!坐标无误!”

“第一、第二小队,展开扇形包围网!封锁所有撤离路径!第三小队,高空警戒,防止目标升空逃离!”

冰冷而高效的指令通过机甲的外部扩音器传来,打破了林间的寂静。数架白色的AST机甲如同捕猎的巨鹰,带着压迫性的气势俯冲而下,瞬间占据了高低空优势位置,形成一个严密的立体包围圈,所有型号统一的魔力光束步枪的枪口,都闪烁着蓄能的光芒,齐齐对准了中心那抹孤零零的蓝色身影!

“!?”四糸乃脸上那微弱的期待瞬间被极致的恐惧碾得粉碎!她像被猛兽盯上的幼兽般猛地蜷缩起身子,将四糸奈死死搂在胸前,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牙齿都开始打颤。“为什么……又来了……不要……凛子姐姐……救救我……”大颗大颗的泪珠迅速盈满了那双美丽的紫眸,顺着脸颊滑落,与雨水混在一起,无助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般瞬间淹没了她小小的身躯。

“攻击!低功率点射,封锁其周围地面,压缩其活动空间!”折纸没有任何迟疑,冷静地下达指令,她率先扣动扳机,数道凝实的魔力光束如同精准的鞭子,抽打在四糸乃脚边不远处的泥地上,炸开一个个小坑,溅起的泥点甚至落在了四糸乃的雨衣上!

其他队员也严格执行命令,密集而精准的光弹如同编织成一张死亡之网,覆盖了四糸乃所有可能闪避的方向!攻击明显避开了要害,但灼热的光束擦过空气带来的高温和冲击波,以及打在地面、树干上爆开的碎屑,都充满了威慑力,旨在让她因恐惧而僵直或受伤失去行动能力。一些队员在扣动扳机时,看着瞄准镜中那个瑟瑟发抖、泪眼婆娑的小小身影,扣动扳机的手指有了一瞬间不易察觉的僵硬,但长期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和对命令的服从,还是让他们完成了射击动作。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四糸乃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她猛地转身,娇小的身影爆发出惊人的潜力,在密集的枪林弹雨中拼命闪躲、翻滚、寻找着任何可以藏身的缝隙。绿色的雨衣被飞溅的碎石和树枝划破了好几道口子,白皙的手臂和脸颊被擦肩而过的光束灼烧出明显的红痕,传来火辣辣的刺痛。她凭借着精灵特有的敏捷和对危险近乎本能的直觉,一次次险之又险地与致命攻击擦身而过,如同暴风雨中一片飘零的树叶。但AST的包围圈如同不断收紧的铁桶,火力网越来越密集,她的活动空间被急剧压缩,可以躲避的范围越来越小,绝望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她的心脏。

“目标移动轨迹预测完成!活动区域已缩小至半径十五米!第三小队,投掷震荡弹干扰,准备发射高强度魔力束缚网!”燎子在后方指挥部紧盯着战术屏幕,上面代表四糸乃的光点活动范围正快速缩小。她冷静地发出后续指令,内心却暗自希望这场实力悬殊的追捕能尽快结束,在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或被其他势力干预前完成目标,避免引发更糟糕的连锁反应。

“哥哥!最高优先级警报!”Fraxinus舰桥上,琴里一把扯下嘴里的棒棒糖,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和凝重,“‘Hermit’突然现界!AST的反应速度异常迅猛!攻击性极强!根据截获的加密指令片段,她们的最终目的似乎是……直接捕获!”

正坐在家庭餐厅里和十香一起吃晚餐的五河士道,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猛地一缩!“什么?!我马上过去!”他丢下筷子就要往外冲。

“不行!太危险了!”琴里透过屏幕几乎是在吼叫,“AST的火力覆盖范围极大,形成了完整的封锁区!你现在没有任何防护,冲进去就是活靶子!而且……神无月,把能量读数给他看!”

副屏幕立刻切换,显示出四糸乃灵波的实时监测图,那代表情绪波动的曲线正在恐惧区间疯狂震荡,峰值不断攀升,濒临失控的边缘!“看到没有?!‘Hermit’的情绪极不稳定,恐惧值急剧升高,随时可能再次暴走!你靠近只会加剧她的恐慌!”

“那我更不能眼睁睁看着!”士道吼道,脑海中满是四糸乃那双充满恐惧和无助的蓝色眼眸,“十香!我出去一下!有急事!”他对着客厅方向喊了一声,不顾琴里在耳机里的连声劝阻,抓起一件外套就冲出了家门,朝着公园方向发足狂奔。冰冷的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单薄的衣服,但他浑然不觉,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只有一个念头如同擂鼓般回荡:必须赶到她身边!不能再让她一个人承受恐惧!

当他气喘吁吁、浑身湿透地赶到公园边缘,躲在一排灌木丛后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如刀绞,几乎窒息。透过朦胧的雨幕和树木的缝隙,他能清晰地看到那个蓝色的娇小身影,在AST机甲编织出的、如同节日灯串般密集闪烁的魔力光束网中,狼狈不堪地闪躲、翻滚,如同被群狼围猎、濒临绝境的小鹿,每一次躲避都显得那么惊险,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吞噬。那些白色的机甲,此刻在他眼中如同冰冷的金属死神,正步步紧逼,无情地收割着希望。

“住手!快住手!你们不能这样对她!”士道用尽全身力气从藏身处探出身呼喊,但他的声音在CR-Unit引擎的轰鸣、光束射击的爆鸣和雨声的干扰下,显得如此微弱无力。

“警告!发现非授权平民接近!识别为协同者五河士道”有AST队员立刻报告。

“无视他!继续执行首要任务!必要时进行威慑驱离!”折纸冰冷的声音从频道中传来,没有丝毫波动。甚至有一道光束刻意偏离轨迹,射在士道前方不远处的空地上,炸开一个小坑,飞溅的泥土溅了他一身,强烈的冲击波让他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险些摔倒。

士道被这股力量震得跌坐在地,泥水浸湿了裤子,他抬起头,绝望地看着前方那片他无法逾越的火力封锁区。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愤怒几乎要将他撕裂。没有力量,没有方法,甚至连靠近、甚至连发出自己的声音都做不到……这种眼睁睁看着重要的人陷入绝境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比任何物理上的伤害都更令他痛苦。

几乎在士道被威慑击退的同时,公园战场另一侧,一片茂密的冬青树丛阴影下,空气如同水波般一阵细微的扭曲,一道品红色的光晕悄然闪过,陌羽玄一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显现。他几乎在四糸乃现界、灵波荡开的瞬间就感应到了那独特的波动,并以最快速度通过次元壁赶来。然而,AST此次展现出的超常快速反应和极具攻击性的战术姿态,还是略微超出了他的预料。他隐藏在树影中,如同融入了环境,冷静地观察着整个战局的每一个细节。直接以Decade身份强势介入,与AST发生正面冲突,无疑会立刻将事态升级至不可控的方向,过早暴露自身的存在和意图,并非明智之举。他在耐心等待,寻找一个能够以最小代价、最隐蔽方式打破僵局的时机。

就在玄一抵达并隐匿好身形的下一秒,他身旁不到两米处的空气再次产生类似的细微涟漪,另一道较小的次元壁悄然展开——正是玄一在赶来途中,因天道凛子因伤势而步履蹒跚、难以快速抵达现场后,顺路开启通道将她接应过来。凛子脸色苍白,带着剧烈运动后的潮红和失血的虚弱,一步从光晕中踉跄跨出,左臂上那简陋的绷带早已被鲜血浸透,暗红色的血迹在雨水浸润下缓缓化开。她强忍着伤口撕裂般的剧痛和因失血及体力透支带来的阵阵眩晕,立刻将焦急的目光投向战场中央。当她清晰地看到四糸乃在AST密集的火力下伤痕累累、哭泣闪躲、如同被困小兽般的惨状时,一股滔天的怒火混合着钻心的疼痛瞬间淹没了她!她几乎要不顾一切地冲出去!

“冷静。”玄一低沉而平稳的声音及时在她耳边响起,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了她因激动和虚弱而微微摇晃的身体,力量不大,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超然镇定,“现在暴露,只会成为集火目标,非但救不了她,反而会让她因分心而陷入更大危险。”

凛子咬紧牙关,下唇几乎要被咬出血来,指甲更是深深掐入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感。她看着四糸乃那绝望无助的眼神,心如刀绞,但理智告诉她,玄一的判断是正确的。她必须忍耐,必须等待那个转瞬即逝的机会。她的右手,不自觉地紧紧握住了藏在衣内的Kabuto腰带,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沸腾的血液稍微冷却了一丝。

场中,四糸乃的体力与精神都已接近崩溃的边缘。一次奋力扑躲后,脚下一滑,一道原本射向地面的低功率魔力光束擦过了她的脚踝外侧!

“啊!”剧痛让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冰冷的、泥泞的地面上。AST的包围圈瞬间如同捕兽夹般彻底收紧,所有枪口稳稳对准了她,更有两名队员肩部的发射器已经亮起,准备投射捕捉网。

“目标已丧失机动能力!执行捕获程序!”折纸的机甲俯冲而下,机械臂前端的捕捉爪闪烁着寒光,直取倒在地上的四糸乃。

“任务即将完成……”后方指挥部,燎子盯着屏幕上静止的目标光点,松了口气,但心中却莫名地感到一丝沉重,并无成功的喜悦。

士道目眦欲裂,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无形的压力死死按在原地。

凛子全身绷紧,几乎要挣脱玄一的手,准备不顾一切地变身。

就在这千钧一发、绝望似乎已成定局的时刻,倒在地上的四糸乃,艰难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扫过周围步步紧逼的、冰冷无情的机甲,掠过远处士道那张写满痛苦和无力的脸庞,脑海中最后浮现的,是凛子姐姐温柔的眼神和那句“我会保护你”的承诺……极致的恐惧、被围捕的绝望、对那份承诺温暖的渴望、以及害怕再次失去一切、重蹈妹妹覆辙的巨大悲伤……种种极端情绪如同积蓄已久的火山,在她脆弱的心灵深处轰然爆发、混合、交织,最终凝聚成一种冰冷刺骨、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决绝!

“不要……过来……全都……走开!!!”

她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混合着崩溃哭腔与刺耳尖啸的呐喊!左手上的四糸奈仿佛感受到了主人濒临极限的意志,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眼欲盲的冰蓝色光芒!

“冰结傀儡(Zadkiel)!!!”

伴随着她撕心裂肺的呼唤,一股远超之前任何一次、仿佛源自万物冰封之源的恐怖灵力,如同挣脱了所有束缚的极寒海啸,以她为中心轰然爆发!空气中的雨滴在百分之一秒内被瞬间冻结成无数尖锐的、闪烁着寒光的冰针!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巨响,厚厚的、晶莹剔透的冰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向四周蔓延,吞噬着泥土、草木和一切!气温呈断崖式骤降,仿佛瞬间从微凉的秋雨步入了呵气成霜的极地严冬!

更令人心悸的是,一个巨大的、由无数边缘锋利如刀、高速旋转的冰晶组成的、近乎完美的半球形结界,如同一个瞬间升起的、倒扣的冰晶堡垒,将四糸乃牢牢地护在了最中心!冰晶旋转的速度快得产生了残影,发出持续不断的、尖锐刺耳的呼啸声,仿佛成千上万片高速飞旋的剃刀组成的死亡风暴!任何试图靠近的物质,无论是能量形态的魔力光束还是实体弹药,在接触到结界表面的瞬间,都被这些超高速冰晶无情地切割、偏转、弹开或直接湮灭!

“冰晶结界(Crystalline Storm)!”

AST队员们射出的魔力光束和刚刚发射出的捕捉网,撞在高速旋转的冰晶结界上,如同阳光下的雪花,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便消散无踪!试图强行靠近的折纸被一股混合着极致低温与狂暴斥力的无形力场瞬间弹开,她的顶级CR-Unit表面瞬间凝结上了一层厚厚的、阻碍行动的白色冰霜,警报声在驾驶舱内急促响起!

“报告!无法突破!结界表面温度探测显示低于绝对零度阈值!伴有超高速旋转的实体冰晶层,防御强度远超预估!环境温度正在以每秒超过十度的速度急剧下降!机体外部传感器开始大面积结霜失效!”队员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惶和难以置信。

气温的确在疯狂暴跌,公园内的树木花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生机、被冰层覆盖,不远处的喷水池早已凝固成一座冰雕,甚至连AST机甲关节处的液压系统都开始发出过载的警告!空气中的温度迅速跌破冰点,呼吸间带出的白雾瞬间凝结成细小的冰晶!

士道感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瞬间穿透湿透的衣物,四肢开始僵硬,呼吸变得困难,别说靠近,连维持站立都变得艰难。

这个突然出现的结界,不仅是一个绝对的、令人绝望的防御壁垒,更是一个持续散发着致命低温、不断扩张的死亡领域!

四糸乃蜷缩在结界的最中心,双臂紧紧抱住自己,身体因力量的过度透支和情绪的彻底崩溃而剧烈地颤抖着,泪水不断涌出,却在离开眼眶的瞬间就被周围的极寒冻结成一颗颗冰珠,滚落在地。她将自己冰封在了这座由恐惧和绝望筑成的、坚不可摧却也孤独至极的堡垒之中,彻底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包括……那些可能带来救赎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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