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苏湛伸了个懒腰，搬开狐九压在自己身上的胳膊和大腿，来到客厅。
安晚坐在窗沿上，她的身后是无止境的宇宙真空，各类天体若隐若现，围绕着某处位置缓缓旋转。
苏湛讶然说：“这是真的？”
安晚伸手，手指仿佛穿透窗幕，触碰到了外面的无垠星空，却在最后时刻停下。
“应该吧。”
安晚跳下窗户，打了个哈欠，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但基金会的确可以，轻而易举在宇宙中开一扇窗。
就是地点随机罢了。
刚才天体的运动与此刻群星的轨迹可是大相径庭。
当安晚走过苏湛时，却被忽然叫住。
“你的头发？”
安晚侧眸，发现自己的一些头发竟然变成了赤金色，她不在意的说：“会变回来的，你关心它做什么？”
苏湛望着安晚飘忽的神色，忽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倒墙面上。
安晚对此很平静，扬起一张绝美俏脸，“你要做什么？”
苏湛严肃道：“该问这个问题的，应该是我才对。一旦收容物发生变化，哪怕只是微小的变化，之前对它的认知都要推翻重来。对你，也是一样的。”
安晚眸子沉了下来，“你将我看作是那些低级的收容物？”
苏湛态度不变，“道理，是一样的。只要你告诉我，你昨晚都干了什么，我们还可以像之前一样和平相处。”
安晚冷笑，“如果我不说又如何，你还能强行逼迫我不成？”
苏湛按住安晚的手缓缓放下，退后两步。
安晚整理了下衣裙，瞥他一眼，“不知道你在发什么疯？我又不是你的奴隶。”
“真理在上……”
苏湛眼神平静，缓缓吐出话音，“请注视此地，保证契约的公正……”
哗啦啦……
房间响起大量锁链晃动的声音，一个黑色的水晶球体出现在房间内，顿时，两人都感觉到一阵意识恍惚。
安晚心脏仿佛被小刀割开，疼痛难耐，皮肤则好像是被万千细针穿透，难以忍受，她不禁篡紧拳头，看向苏湛。
对方同样满脸痛苦，却迎着她的目光露出笑容。
“这里可不是深渊，真理能投递的力量没什么限制。它会查清一切违反我们契约的行为，你昨晚果然是做了什么……”
“你是疯子吗？”
安晚这才意识到，站在她面前的虽然只是弱小的人类，却有拉着她一同赴死的决心，苏湛并不怕死，他只是为了避免更坏的结局，才选择与自己签订契约。
一旦她试图将手伸到现世，苏湛就会不顾一切来阻止自己，哪怕同归于尽。
“真理会根据违约者的行为给出惩罚，仅仅这种程度，看来情况还没有发展到最坏。”苏湛忍受着极致的疼痛，表情却带着一丝释然和放松。
安晚缓缓抬起一只手，“真是荒唐，你以为我会受到你的威胁？”
这只手整体变为白色，仿佛来自遥远高处的赞歌声响起。
苏湛一瞬间想到了什么，“天堂福音？！”
安晚嘴角微扬，“没错，你不是想知道我昨晚都干了什么吗？我现在就给你亲自示范一下。”
这一瞬间，苏湛看到了一个吸收所有光的巨大轮廓出现，它同样伸手，朝着黑色水晶球体抓去。
只是一瞬间，水晶球体破碎。
无数碎屑四散而逃，又被那只白色的手捕获回来，宛如黑洞。
不过数息，房间变得静悄悄，苏湛和安晚相视无言。
苏湛眼神坚定，仿佛做好了必死的决心，再次开口：“真理……”
安晚急忙伸手，“停！我真服了你，我认错还不行吗？”
苏湛话音瞬间止住，但仍盯着安晚。
安晚实话实说，“昨晚我的确去了天堂福音的收容室，但只是拿走了它的一点东西，没做任何其他事。”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也没伤害到任何人。”
苏湛眉头皱的更紧，“你还有这种能力？真理契约为什么对此没有任何反应？”
安晚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大概是因为，我拿的是天界碎片？”
苏湛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炸裂的词语，“天界，碎片？”
安晚点头，伸手摊平手掌，“我也是昨晚刚知道的事情，天界碎片一共有二十三片，我找到的这个名为，光之手。”
苏湛皱眉，从安晚这里得到的信息，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天界碎片？难不成七大禁忌元素之一的【天界】已经毁灭了吗？
难怪基金会一直找不到天界的踪影。
如果这个猜测属实，那面前这个，曾经为天界大天使，现在为深渊堕天使的安晚，就是仅存的几个天界存在。
苏湛叹了口气，感觉焦头烂额。
这时，房间门被敲响。
苏湛瞥了一眼安晚，见她没有任何声音，才打开房门。
刚入眼的便是一头金发。
米波笑着说：“苏哥早。”
苏湛没什么心情，只是点了点头，“你来这么早？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小时。”
米波脸色一变，“昨晚出了点事，天堂福音那里疑似出现了超凡源质泄露事件。”
苏湛闻言，不禁看了一眼安晚。
米波跟随目光，他看不到安晚，却看到了一片凌乱的客厅。
米波眼角抽搐了一下，“苏哥，你昨晚，心情不好啊。”
苏湛揉了揉眉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很难跟你解释清楚。”
他顿了顿，说：“我要去见王博士。”
米波立刻露出惊奇的表情，“巧了，王博士也正好让我过来找你。”
两人没有耽搁，很快，米波带苏湛来到王博士的办公室。
这里摆着一堆模样古怪的机器，苏湛哪怕是在总部培训时也从未见过。
王明见到苏湛，脸上没有了之前的笑意，只是很认真严肃的开口。
“昨晚的事，你都知道什么？那位有告诉过你吗？”
苏湛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开口，“祂已经全部告诉我了。天堂福音上有一枚天界碎片，为了回收那枚碎片，祂才迫不得已出手，祂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歉意。”
王明深深看了苏湛一眼，点头说：“既然那位肯对你透露信息，说明祂暂时还值得信赖。但天堂福音上竟然有天界碎片？米波，你是收容天堂福音的人，知道当时情况吗？”
米波懵逼摇头，“完全不知道。”
苏湛则是松了口气，又察觉到一丝怪异，追问王明，“博士也知道天界碎片？”
王明沉凝片刻，点头说：“知道一些情况，具体的因为保密等级，不便言明，你只需要知道，天界破碎，这件事确凿无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