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地处桃花国中心地带,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而今乱世更是如此。
以陈炎为首的起义军很快便推翻了前朝皇室,入驻长安,意欲问鼎九五,一统天下!
而在其的治理之下,长安城很快变成战火之中恢复了过来,百姓安居乐业,莺歌燕舞,一切都是欣欣向荣的景象……
“踏踏踏……”一群士兵骑着战马,到城外迎接他们。
“禀丞相!李大人和韩将军请求见面!“一位士兵抱手喊道。
“知道了……”言毕,他便继续骑着黑马,缓慢地驶入了城内……
这里商贩市民你来我往,南来北往的人群再次齐聚一堂,各式各样的口音更是复杂多样。与之其外的地狱景象犹如两个世界!
而这一切都被牛儿看在眼里……
“善丞相!多日不见!您去哪了?”只见一位身姿端正,目光慈祥的中年人,行礼问候道。
“南方尚未统一,前去视察视察。”
听闻这话,一旁腰配宝剑的韩飞不禁担忧道:“如今南方战火不断,而您又是如此德高望重,万一有什么闪失……我怎么像上位交代?!”
“哈哈哈,你不必担心……”
这时两人同时注意到了他身后的两位孩童,异口同声地问道:“丞相这二位是?”
“哦,流离失所的孩子而已,碰巧遇见的……”
可韩飞听后却略感奇怪,于是仔细地观摩起了二人,直到一顶奇异的乌纱帽映入了他的眼帘,不过他并未多问。
“看他们这样子,先带去吃点东西吧。”李愈安慰道。
随后在一家酒楼里,众人商量起了这二位孩童的后事……
“诶呀,你这小人还怪能吃的啊!这都第几碗了?哈哈哈哈!”李愈扶着胡须温柔地笑道。
“师父说俺窜个呢!就得多吃!!”牛儿说着说着却突然噎住,吓得李愈急忙地拍了拍他的背,告诫道:“吓死人了,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而一旁的韩飞只是一味地盯着宝莲,并未多言……
“这姑娘怎么什么都不吃啊?是饭菜不合口吗?”李愈关心道。
而宝莲则淡淡地呜道:“爹娘……都没了……
这帽子是爹留给我的……我……想他了……”想着想着,眼泪再次落下,不过这一次牛儿却恼火了起来,直言道:“诶呀你哭什么哭?!爹娘死了又咋了?!光哭能改变啥?
我们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活着而已,不值得高兴……”,善德忽然插嘴道,“真正值得高兴的是消灭悲伤,抹除仇恨……”
间刻,韩飞则是起身站起,缓缓来到了牛儿的身旁,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脑袋,温柔地问道:“小儿,姓甚名甚,年芳多少?”
“姓牛名儿,年芳十二,大将军问我这个干嘛?”牛儿不解道。
听闻,韩飞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高兴道:“那从今起,你就是我的义子!你要和我上马杀敌,同仇敌忾,一统天下!”
“杀敌?我……我不敢杀人……”牛儿惊恐地嘀咕道。
“哈哈哈,没关系。刀不是一天就能端起来的!唯有九死一生的沙场才是磨炼人性的绝佳场所。那么你先在这吃,稍后自有人来接你……”
韩飞离开了酒楼……
“那这位姑娘……看着也不像平常人家的丫头,况我早已成家,让她当丫鬟可能会受欺负吧……”李愈望着神情楚楚的宝莲,内心担忧道。
“宝莲……做我女儿吧……”善德忽然开口,温柔地说道。
“我不做你们任何人的女儿!我要自己出去谋生!”宝莲忽然怒言道。
见到如此亢奋的宝莲,令善德的内心不禁喜道:“小家伙性子还挺烈……不过无所谓……”
“宝莲,这是告知,不是建议。你只得进入我家,否则就是死!”善德忽然变脸道。
此话一出,令在场的空气都瞬间凝固,十分凝重……
牛儿听闻,也吃不下饭,拉着宝莲的手劝说道:“你就从了他吧,别枉费我花那么大功夫把你救出来!”
宝莲见此立刻将手抽出,大骂道:“拿你那脏手离开!都是因为你们这群疯子!我的家人才……都是因为你们!!!”
说着说着,她崩溃地跑出了酒楼,隐没在了人群之中……
“这?丞相这可如何是好啊?”李愈慌忙地问道。
“哈哈哈,让她跑,跑累了就知道回家了。
我给她的一切,同样可以取回……”善德望着楼下的你来我往的人群,自信道。
……
宝莲跑出酒楼后,便凭着记忆走出了城门,向着竹阳镇走去……
随着周遭房屋的逐渐减少,一股冷峻肃杀的氛围也逐渐浓郁了起来……不过她毫不在意……
直到她走的双脚磨破,浑身抽搐,浑身上下如灌了铅一样沉重,逐渐倒在了路边……
当她再次睁眼之时,一股熟悉的感觉不禁传来。望着前方坐在床头的迷糊人影,那慈祥的轮廓让她下意识地喊了一句:爹爹。
可随着视野逐渐清晰,她便再次改口道:“是你?!!为什么要救我?!!”
“哈哈哈,我不是说过了吗?你是我的女儿,救你不是天经地义吗?
待会把药吃了,在家休养休养吧。”
接着宝莲扫视善德的脸庞,发现他居然带着自己爹爹以前做官的帽子,于是愤怒地扑向了善德,拼命地将帽子拽了下来。
“喂,喂,喂!你干什么?”善德惊讶道。
“你不许戴!这是我最重要的东西!”
“好好好,我不戴,我不戴……”
随后善德端起了药,放在了宝莲的面前,依旧温柔道:“喝吧,我不会害你的……”
宝莲虽然半信半疑,但疼痛的身体已经不足以让她再想这么多了,只得端起药汤便一口气地喝了下去。
“味道怎么样?很苦对不对?或者‘很甜’?”善德逗趣道。
宝莲没有回答,环顾了四周:这地方阴暗狭窄,墙壁也不过土坯制成十分破旧,甚至连床铺也只是竹筒加草料制成。
“这是你家吗?”宝莲平静地问道。
“是啊,我们的家……”
“你不是丞相吗?为什么住这种地方?!”
“因为,为天下人而活,是我的使命。如果有更大的屋子,我宁愿让给更多人住。就像一句名言:‘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这是不是杜甫的诗吗?我读过很多!同样我也写过不少诗,虽然都是打油诗……”宝莲忽然兴趣道。
“没关系,有份事业总是好的。大小姐,其实我们两家在祖上是有交集的……”善德忽然说道。
“交集?什么意思?”
“你的祖先,曾是我祖先的朋友。他们彼此从小便认识,一起长大,一起生活……
最后你家那边的爷爷考上了举人,做了官。而我的爷爷却依旧平凡,直到乱世之中出了个我。
所以你我之间的相遇并不是意外……”
听闻,宝莲内心竟出现了一丝的希望之火!接着她站起身来,爬跪在床上恳求道:“善丞相,您能帮我找到杀害我们全家的仇人吗?!求求您了!”
“‘仇人’?可以,但不是那么好找……太多太多了……”
“求求您了!”
“你都这么求我了。再拒绝就不太礼貌了……可以,我可以帮你。但从今以后,你便得做我的女儿,改姓为善,懂了吗?否则,我不好保你……”
……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打仗吗?”韩飞盯着牛儿,一脸凝重地试问道。
“不知道……但不少人因此家破人亡,所以我不喜欢打仗……”
“哈哈哈,小子。我告诉你!乱世才是你我这种无名小卒成就伟业的绝佳时代!
因为在这里,没有压迫,没有等级,没有秩序!
唯有强大的实力才能安身立命,开天辟地!
才能守护你所想守护的一切……
打破一切,才能建立一切……”
“那……如果建立之后又被打破了怎么办?”牛儿担忧道。
“那就不是你我应该考虑的事了,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而你我当今的使命便是一统天下,还世人一个安宁的生活。”
“我知道了……”
自此,牛儿便跟着韩飞一起行军打仗,不断磨炼,立下了累累战功!
因此他受到了陈王的赏识,在军中的地位不断攀高。与此同时,他也时常在空闲之余陪伴宝莲,因此二人互生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