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乌神宫里,手持金钩法杖的肆父、肆母,拜会了一位戴着黄金法老面具的人。
他赤裸着上身,肩饰绿翡石打造的臂甲,通身赤金色,胡子悬垂扎成了麻纹小辫,身形矮小,如同侏儒。
他高高在上地处在庄严的神殿正上方,骑在一方长臂伏地的石虎身上,双腿离地,睥睨一切。
肆父肆母躬身弯腰行礼道:“法老安好。”
一道雄浑有力且贯通屋顶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日月使者请起,今召你们回来,是有要事相商。”
“法老但说无妨。我夫妇二人定当万死不辞。”肆父道。
“波浪崖失守,黑魔已逼近我们神乌的领地,边境的民众深受其扰。我深知他们驱魔的祈求与祷告,只盼你们二人能去守卫一方,使那里重现光明。”
“黑魔被禁锢了上千年,为何现在又重现人间?”肆父问。
“神道劫难之期已至,因果轮回,如果这次我们不能御敌,恐会倾覆,届时生灵涂炭、恶魔遍生,黑暗笼罩。我们会失去一切。”
“此去不知要守到何时?”夫妇俩异口同声地问。
“自然是魔道重被封印至太懒魔窟为止。只要魔王之子被擒获封印至此地,它将虚无怠惰,直至下一个魔王之子苏醒,在此期间,太平将再次延获千年。”
“可我俩小儿尚且年幼,若无人经管,只怕生不如死。”肆父道。
“如今用人之际,长生门唯有你夫妇二人法道通天。若不能舍小家,何顾大家呢?机缘天道,长生之子若能成长为独当一面的神乌道人,也不失你二人功德圆满。到时方可阖家团圆,共享天伦之乐。”
“谨遵法老旨意,我们一定不辱使命,守卫每一个团圆与欢聚。”
夫妇俩告退了,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出了神殿。
“不知吾儿可还安好?”肆母问。
肆父宽慰她道:“你我俱在,肆儿便不会有事。”
“也不知他看到我留的字没有?”肆母小心翼翼地说。
肆父却大发雷霆,“什么?你还留字?慈母多拜儿,我不是叫你走得干脆利落、不留痕迹吗?”
“我只是写了让他好好照顾自己几个字而已!你何必如此铁石心肠!”
“你会害了他你知不知道?就凭你的神迹,魔物就能嗅到气味,一旦知晓他的处地,那还不赶尽杀绝?”
“那怎么办?我没想这么多,我只是舍不得肆儿!”
“唉,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凡事皆有定数,你我也无法干涉他的命运,只能尽己所能,尽量为他守卫太平吧!不让一个魔物从波浪崖登陆。”
“当初我就知道,他领回长生果的时候我就该知道了,可我阻止不了!尽管我将两个驱邪之果的神元封印在他喜欢的娃娃之中,可我真的只想让他过平凡的生活,平平安安一生,如今卷进打打杀杀之中,是我无能!”肆母含泪说道。
肆父抱着他的肩,两个人化作两颗飞星划破了长空。
来到波浪崖峰上的一座村庄,土地公安排了一座竹栏别院给夫妇二人歇脚小憩,随后便指引二人登上了一辆当地人观光的马车在崖端巡视。
在轮排挨得稍紧的专属车厢里,夫妇俩临窗而坐。当马车颠簸起来,前车厢一女子穿着的极短开叉裙裾因熟睡被颠开,通排隔着过道的男子弯腰过来对着她的大腿根看。
正欲触手时,女子被眼前的阴影惊醒,大喊道:“流氓!”
形容无果,男子的动作仍不见停止,反而机械地越来越低。
女子触躲不及,只能大喊:“救命。”
听到救人的声音,夫妇俩即可变身,穿上了黑色的防身制服威严地持械而来。
男子一见便慌张地掉头就跑,不巧被女子拉住了衣角。
“不要、不要、不要!”男子惊天大呼,手脚仍不断地在地面猛蹬,害怕得如同老鼠见了猫,只想遁地而逃。
肆父跨步一追,扭住了那人肩膀后,手臂锥筒一刺,男子浑身便像被电击一样,全身滚烫后晕倒在地,同时被粉色热线与漆白交织的光波缚住,被肆父扭送出了车门。
女子手尚有麻意,肆母交代她去指定的医馆接受治疗后,便跟随肆父到了崖上的林荫梢头。
“那人如何?可有异常?”肆母问。
“醒来化作了一团黑烟!”肆父眉头紧蹙,“看来是魔物已经悄无声息地侵入,在不断地制造混乱,为的就是趁乱占领这个地方,分而化之,让人们放弃自己的原生属地,不费吹灰之力地占有。”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肆母的金发在太阳下熠熠生光,两人眼神一对,就随了肆父去波浪崖底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