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后厨老婆婆领回人来谈笑风生的时候,欢心早已将鼠肉焯水,正拔了一烧箕的黄豆芽的根茎,准备将二者烧在一起。
这时穿着黑褙子的男子窝着肩膀走了进来,静静地杵在一旁,他的身后正跟着矮小干瘦的老婆婆。老婆婆伸手麻利地接过欢心手中的颠勺,沉静地对她说:“欢心,这是潘君,大王刚任命的火执事。”
“火执事?”欢心顺着眼看过去,“这不是那鬼祟吗?”竟不自觉地叫出了声。
“啊,你们见过吗?”老婆婆撑着一张爱打听的脸好奇地问。
欢心拿干布擦手,余光扫过潘君,心有余悸地说:“没没,我只是看他黑成一团才这样说,冒昧了啊!”
“凡与火有关的,都归他管!你啊得给人客气点!人家现在炙手可热,那可是手掌心能煎牛排的,不要怠慢了人家!”老婆婆语重心长地对欢心说。
欢心这才拨了张凳子请他坐下,又拣出了一些苦楝子泡水端了过来:“多有得罪!”
潘君面色黝黑间双目却炯炯有神,仍然只是笑笑,他盯着欢心,然后在接过碗的刹那就一口泯干了苦水。
喝完了还不忘假意奉承道:“欢心姑娘的水真甜。”
欢心收下碗后便在水槽里来回地涮洗着,却又想起他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伙夫模样,心里直发怵,“这样的人也有异能?他到底是谁呢?”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一脸疑惑的老婆婆忍不住上下打量着她,“你不舒服啊?”说着像是想起什么又从腰兜里掏出了一块素色的绢布打开说:“你们俩去帮我一个忙!将这枚灰晶换成翡翠!”
潘君和欢心看着眼前闪闪发光的灰晶,就像是打开了藏宝盒的孩童般两眼直勾勾地望着。
“不过我们要去哪儿换呢?”欢心问老婆婆。
老婆婆说:“你跟潘君走就是了,他会告诉你的!”
“啊,就这样让我和他一块走,我可不干!”欢心高扬着声气说。话音刚落,却被潘君一拽胳膊就拉出了后厨。
“干嘛?放手!你抓疼我了!”欢心生了气,用力甩了胳膊挣脱开,气鼓鼓地对潘君说:“是你要去的,干嘛拉上我?”
“你跟着我!”潘君直截了当地说。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尽管欢心万般不解,也只能忍耐着跟在身后,随潘君经过一个跌宕起伏的山谷,来到曲径通幽处。
“看到前面的那座小茅屋了吗?那里就是了!”潘君指着不远处的绿色烟霭说。
两人兴冲冲地来到小屋前,潘君叩门说:“借点米用。”
跛脚老太吱嘎一声开了门,“这里只换不借!”
两人前后脚进了屋,门呼哧一声自动关上了,里面只能看到潘君手中握着的灰晶在闪着光。
“哟,有一点能量,就是有点小了。我这里只有散碎的绿石三块,你确定要换就拿去!”跛脚老太压着粗哑的嗓子说着。
欢心凑到潘君跟前悄声说:“能换三块呢,不亏!”
二人换了绿石出来,小屋的棚顶在熠熠闪光,杂草丛生的门口忽然变成了万顷花田。
“看来这灰色晶石依然能量巨大,这荒芜的边野都满园芬芳了!”潘君感慨道。
“你在这等我!”欢心说完就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采了一株盛放的向日葵握在手里。
“那咱换成这个绿石头做何用?”欢心问。
“你不知道吗?只有王宫里才能用水晶,而王宫外,就只能用这些绿石头做交换,换取各人生活所需、或者傍身兵器,差遣办事。”
“这么神奇吗?难怪我看老婆婆在采出水晶石时会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灰晶还只是最末等的水晶,质地最上乘的当属紫水晶,那只能是国王所用,而且难得一见。每颗水晶石都蕴含着不同的能量,具体因人而异。”
“你怎么懂这么多啊?”
“因为我想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