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拖着疲惫的步伐,经过自己那扇紧闭的卧室门时,他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仿佛怕惊扰到什么。
然而,就在他即将与之擦肩而过的瞬间。
那扇门,竟然无声无息地开了一条窄缝。
没有灯光从里面透出,只有一片深沉的黑暗。紧接着,一只白皙的手臂猛地从门缝里探出。手指纤细却异常有力,精准无比地一把攥住了楚辞的手臂!
“唔!”楚辞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一股巨不容抗拒的力量就从手臂上传来,猛地将他往门内拽去。
楚辞完全失去了平衡,像个布娃娃一样被轻而易举地拖进了那片黑暗之中。
“砰!”
房门在他身后被迅速关上反锁,发出一声轻响,隔绝了客厅微弱的光线。
楚辞狼狈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屁股摔得生疼,眼前一片漆黑,只有鼻腔里瞬间被那股带着沐浴后清香的女性气息所充斥。
他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搞不清状况。
几秒钟后,他的眼睛才勉强适应了黑暗。借着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城市霓虹灯的微弱光芒,他勉强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莉可就坐在他的床边。
她似乎也是刚刚从床上下来。身上依旧穿着那件蓝色的猫爪睡衣上衣,但是下面的睡裤却不见了。
那双白皙修长、笔直得如同艺术品般的长腿,就那样毫无遮掩地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慵懒地交叠着。
她甚至嚣张地翘起了二郎腿,白里透红的脚丫在空中轻轻晃动着。
睡衣上衣的下摆恰好遮到大腿根部,欲遮还休,反而比完**露更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诱惑。
黑暗柔和了她面容的冷硬线条,却让那双清冷的眸子在微光下显得更加深邃。
她就用这样一副极其震撼又香艳的造型,居高临下地看着跌坐在地上,一脸懵逼的楚辞。
空气死寂,只剩下楚辞粗重而混乱的喘息声。
良久,莉可那清冷的声音才缓缓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她晃动的脚丫停了下来,语调平稳:
“看你睡沙发那么可怜,”
“今晚就让你睡在这里吧。”
楚辞:“啊???”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过度疲劳出现了幻听。他使劲眨了眨眼睛,又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不是做梦!
让他……睡在这里?!
在这个房间里?!
而且还是在她穿成这样的情况下?!
巨大的震惊和荒谬感让楚辞失去了语言能力,只能发出一个单音节。
看着楚辞那副傻掉的样子,莉可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被睡衣包裹的臀部曲线在床沿若隐若现,继续用她那套强大的逻辑说道:
“你不是说,这是你的房间吗?”
她的目光在黑暗中扫视了一圈这个属于楚辞的私人空间,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玩味,“那我这个‘客人’,邀请房间的主人进来休息,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吧?”
楚辞:“……”
他张着嘴,看着眼前这个用最理直气壮的语气说着最离谱的话的少女,感觉自己十八年来建立的世界观正在噼里啪啦地碎裂。
合理?!这哪里合理了?!
有哪个客人会穿着一条裤子失踪的睡衣,把主人强行拽进黑暗的房间里,然后说“邀请你休息”的?!
这分明是引狼入室……不对,是羊入虎口……也不对!到底谁是狼谁是羊啊?!
楚辞感觉自己CPU都快烧干了,舌头打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视线完全不敢在那双白得晃眼的长腿上停留,只能死死地盯着地板,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心脏擂鼓般狂跳,血液奔涌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
莉可看着他这副窘迫至极、快要自燃的模样,似乎觉得很有趣。她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床边,晃动着白嫩脚丫。
黑暗的房间里,弥漫着少女的馨香、无声的诱惑和楚辞几乎要崩溃的紧张情绪。
“不……不行!这绝对不行!莉可你……你快把裤子穿上!我……我出去睡沙发!这就出去!”他语无伦次地说着,手忙脚乱地就想从地上爬起来,逃离这个让他快要窒息的空间。
然而,他刚撑起半个身子,坐在床沿的莉可却忽然有了动作。
她并没有阻止他,也没有去穿裤子,只是非常自然地调整一下睡姿般,身子向后一仰,躺倒在了床上。
那双白皙得晃眼的长腿也随之挪到了床上,一只脚还随意地搭在另一只的脚踝上。
她侧过头,在昏暗的光线下看向地上惊慌失措的楚辞,清冷的嗓音带着一丝慵懒和不容置疑:
“我说了,让你睡这里。”
“沙发不舒服。”
她的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可……可是……”楚辞看着躺在床上、睡衣下摆因动作而微微卷起、露出更多细腻肌肤的莉可,感觉鼻子一热,差点飙出鼻血。
他慌忙再次低下头,声音都快带上了哭腔,“这……这样怎么睡啊?!我们……我们不能……”
“为什么不能?”莉可打断他,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点纯粹的好奇,仿佛真的不理解他的抗拒,“床很大。”
她又补充了一句,彻底击溃了楚辞的防线:“还是说,你心里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没有!”楚辞猛地抬头反驳,但对上莉可看到莉可的身躯,又瞬间心虚地低下头,气势全无,“我……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对……”
“哦?”莉可轻轻应了一声,不再说话。她只是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甚至还拉过楚辞的被子,盖到了自己腰部以下——虽然依旧没穿裤子,但至少遮住了大部分令人心惊肉跳的风景。
然后,她拍了拍身旁空出来的大半边床铺,发出邀请:“过来。”
见楚辞僵着不动,她又淡淡地补了一句,带着点威胁的意味:“或者,你想让我过去请你?”
想到刚才被她一把拽进来的力道,楚辞毫不怀疑她真的做得出来。
他欲哭无泪,感觉自己像是被逼到悬崖边的羔羊。
最终,在莉可无声的注视和巨大的压力下,楚辞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极其缓慢地挪到了床边。
他根本不敢看莉可,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小心翼翼地在床沿侧着身子坐下,大半个屁股都悬在外面,仿佛随时准备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