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塌，楚辞最后那点理智被欲望彻底吞没。
他猛地收紧手臂，反客为主地加深了这个吻，不再是之前的被动承受，而是带着掠夺的意味。
星光在他们周围疯狂旋转，音乐变得暧昧不清。
狭窄的卡座成了原始的方寸之地。
衣物凌乱地滑落，喘息声和呻吟交织在一起。
时间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风暴骤歇。
楚辞瘫软在卡座上，剧烈的喘息着，大脑一片空白，汗水浸湿了额发。
茜依偎在他怀里，脸颊贴着他汗湿的胸膛，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身上画着圈，脸上带着满足后的红晕，嘴角噙着一抹羞涩又甜蜜的笑意。
随着高潮的余韵渐渐褪去，冰冷的现实如同兜头冷水，瞬间将楚辞浇醒。
他猛地坐起身，手忙脚乱地抓起散落的衣服往身上套。
“楚辞？你怎么了？”茜茜被他的动作惊醒，慵懒不解地问，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潮。
“我们不该这样的...”楚辞声音嘶哑道。
茜茜迷离的眼神中透出丝委屈：“不对？为什么不对？”她向前倾身，试图靠近他，声音软糯，“楚辞，我们明明是互相喜欢的，不是吗？不然你为什么会答应陪我来这里？为什么会……”
“不是那样的！”楚辞猛地打断她，语气急促，“喜欢...不…我们不能…这太快了…而且…而且这样不对…”他词不达意，翻来覆去就是“不对”两个字，内心的负罪感让他根本无法好好阻止语言。
茜茜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委屈变成了受伤：“有什么不对？我们都是单身，互相有好感，为什么不能顺应自己的心意？楚辞，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楚辞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他只是认为这样不对：“对不起，茜茜，今天…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我们该走了。”
他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其实并不凌乱的衣服，眼神躲闪，不敢再去看茜茜那失望又困惑的表情。
茜茜坐在那里，看着他这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咬了咬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拿起了自己的包。刚才弥漫在空气中的所有甜蜜和暧昧，此刻都已荡然无存，只剩下冰冷的沉默。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离开了星芒屋，沉默地结账，然后走出了那家有着诡异气氛的咖啡馆。
楚辞将茜茜送到公交站台，一路无言。
“我爱你。”上车前，茜茜低声说了一句，明明是动人的表白但却语气疏离，说完便不再看他，转身挤上了公交车。
楚辞站在原地，看着公交车驶远，心里沉甸甸的，喘不过气。
有愧疚，有后怕，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无法分辨的失落。
他失魂落魄地走回家，脚步沉重。
用钥匙打开门，一股令人安心的家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饭菜香味传来。
莉可正坐在餐桌旁，面前摊着那本熟悉的笔记本和她的笔记本电脑。艾莉娅则在一旁的地毯上摆弄着莉可给她买的识字积木。
听到开门声，莉可抬起头，冰蓝色的眸子一如既往的平静，扫了过来。
楚辞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他下意识地避开视线，低头换鞋，含糊地打了声招呼：“我……我回来了。”
“嗯。”莉可应了一声，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并没有立刻移开。
楚辞强迫自己镇定，走向厨房想倒杯水。
“茜茜找你，什么事？”莉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平淡无波，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楚辞倒水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水洒出来一些。
他背对着莉可，深吸一口气，用尽量随意的语气回答：“没什么大事。就是茜茜她买了些新的学习资料，拿不定主意选哪套，让我去看看，给点意见。”他临时编造了一个蹩脚的理由，心里七上八下。
身后沉默了几秒钟。
就在楚辞以为蒙混过关时，莉可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是么。”
“只是看学习资料……”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而且，领口沾了点口红印。”
楚辞猛地转过身，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下意识地就摸向自己的衬衫领口，心脏像是要直接从喉咙里跳出来。
莉可并没有看他，说完那句话后，就重新将目光投向了笔记本电脑屏幕，指尖在触摸板上滑动着，并没有在意他的一举一动。
但楚辞知道，自己完了。
莉可什么都知道了。
她甚至不需要亲眼看见，就能从最细微的蛛丝马迹中推断出真相。那种无所遁形的感觉，比直接的斥责更让他感到恐惧和绝望。
楚辞僵在原地，手脚冰凉，看着莉可那副冷静到极致的侧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解释？辩解？在莉可面前，所有谎言都显得可笑而苍白。
艾莉娅似抬起头，眨着大眼睛疑惑地看着他们，小声问：“楚辞副手……你没事吧？”
莉可合上了笔记本电脑，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她终于再次抬起头，看向楚辞，冰蓝色的眸子里没有愤怒，没有失望，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种彻底的、冰冷的了然。
“过来开会。”
莉可站起身，并没有拿起笔记本和电脑，径直走向楚辞的卧室后，没有再给他任何一个眼神。
楚辞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了，起身跟了上去。
到了自己的卧室，莉可已经坐在床上，双手环胸，双腿交叠在一起，语气带着些调侃道：
“看来意见很难统一，以至于需要肢体语言辅助讨论？”
她说的很明显，就是关于那个口红印事。
“我……我没有……”楚辞徒劳地试图否认，声音干涩微弱，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莉可没有继续追问那个“口红印”，而是话锋微微一转，语气依旧听不出喜怒：“所以，最终选定了哪套‘学习资料’？值得你耗费整整一小时三十七分钟，并且带回来如此显著的讨论痕迹。”
楚辞张着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感觉自己就像被放在显微镜下的标本，每一个细微的反应都被莉可清晰地观测、记录、分析。
最终，莉可似乎失去了继续探讨的兴趣，起身离开卧室，只留下一句话：
“组织好语言，晚上再回答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