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报纸上说了吗,下城区发现了非人种族的踪迹。恐怕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审判厅那些老爷们动作挺快,一嗅到异族的气息就跟狗一样围过来等着抢功劳。这次好像是血族,还有一群邪教徒和贱民们联合搞事。”
“别这样说贵族老爷们,被他们的眼线听到是要上绞架的。”
“上次才在广场上烧了一个血族,这么快又冒出来了?”
“这里可是至高无上的光明之城,神会看着一切的。唉,不说了,我要去值班了。下个休息时段还有12小时呢。”
卡琳走过教会医院的门岗,里面刺鼻的血腥味让她本能性的感到一阵反胃。她再次摸了摸自己风衣口袋里装着的魔法卷轴,又确认了下燧发枪的击锤状态——很好,随时可以开火。
在这种地方,只有冰冷的枪柄能给她些许安全感。魔法?那太奢侈了,而且还不稳定。
这座号称“神圣之城”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小道消息和都市传说。从三年前她来到这里就这样,仿佛也会一直持续下去。
而作为一名教会的收尾人,她主要靠这份工作养活自己,狩猎异族有着丰厚的酬劳,哪怕只是发现线索。
总比天天去给贵族夫人们捉奸来的光彩一点,虽然她不愿承认上次给的还挺多的。但是那个伯爵她真的得罪不起啊,差点被对方的狗腿子追杀到公寓门口。
更糟的是,房租又涨价了。
难道真要像下城区那些可怜虫一样,每天忍受着工厂里的毒气工作18个小时才能换来一块黑面包吗?
她摇摇头,琥珀色的齐肩长发在圆顶礼帽边缘轻轻晃动。她此刻敏锐地感受到了血族的气息。
这是职业收尾人的天赋。
......
而作为都市传说的主角,引发这场骚动的罪魁祸首——薇洛妮卡——此刻完全没有任何紧迫感,正斜倚在雕花床柱上,在卧室里饶有兴致地看着被自己绑来,不,是救下的圣女。
“米沙,你真的不打算尝一尝吗?”她晃动着手中的水晶高脚杯,刚刚从教会医院“借”来的新鲜血液,在烛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当然,用了点小手段就是了。
薇洛妮卡自认为是个很有原则的血族,才不会像那些野蛮同族一样当街狩猎呢。
“不许用那个名字叫我!你没资格!”
米沙——米哈伊尔,曾经的圣女正抱着双臂坐在她的床上,眼神里满满的戒备。她身上的圣女长袍被换成一套哥特式的黑色长裙,身上的血迹也被细心擦拭干净。
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她暂时抵抗着初拥带来的变化。她金色的长发在脑后简单扎了一个蝴蝶结,蔚蓝的眼睛低垂着。唯一的不同就是皮肤变得更加苍白了一点。
还在嘴硬,等你饿了就知道薇洛妮卡的好了。
薇洛妮卡轻笑一声,血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玩味。她故意将高脚杯凑近米哈伊尔的鼻尖,看着对方不自觉地抽动鼻翼,却又倔强地别过脸去。
好可爱的表现啊。
“哎呀,我们的圣女大人也会说谎呢。”薇洛妮卡俯身向前,银发垂落在米哈伊尔的肩头,“你的身体明明很诚实嘛。”
“不要说这种话!”
米哈伊尔猛地抬头,正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血瞳。如此近的距离,她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玫瑰香,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那很明显是血的味道。
这气味竟然让她口腔不自觉地分泌出唾液,勾起了她内心深处的欲望。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她试图后退,却发现背后已是雕花床板,无处可逃。
薇洛妮卡歪着头,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如果忽略那对若隐若现的小虎牙的话。
她的恶趣味又要开始了。
“当然是救了你呀~”薇洛妮卡故意用甜得发腻的声线说道,这还是和母上大人学来的,“要不是我将我的初拥给了你,你现在已经是一具漂亮的尸体了哦。而我当时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谁要你救啊!”米哈伊尔的声音突然拔高,随即又因为喉咙的干涩而咳嗽起来。她下意识地捂住脖子,那里现在却只剩下两个小小的红印——是血族獠牙留下的印记。“我看你就是想折磨我。”
薇洛妮卡趁机坐得更近,几乎贴在了米哈伊尔身上。她能感觉到对方身体的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渴望?
只要再往那个方向引导一点...
“你知道吗,”薇洛妮卡轻声说,温热的气息拂过米哈伊尔的耳尖,“抵抗只会让这个转化过程更加痛苦哦。”
“没必要这样折磨自己呢,我的小米沙。”
米哈伊尔咬紧下唇,努力抵抗着诱惑,直到嗅到一丝血腥味。这味道本该令她作呕,现在却莫名地勾起一种原始的渴望。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视线无法从薇洛妮卡手中的高脚杯上移开。
米哈伊尔感觉自己意识就快要融化了。
“杀了我...”她拼尽最后的力气艰难地说道,“我宁愿死...也不想变成你这样的怪物。”
薇洛妮卡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她放下高脚杯,用指尖轻轻抬起米哈伊尔的下巴,强迫对方直视自己的眼睛。
“怪物?”她重复道,“那你告诉我,米沙,为什么你口中的‘怪物’会推行八小时工作制,鼓励大家充分发展自身,提倡人人平等,而你们神圣的教会却现在让平民一天工作十八小时,为你们上层做牛做马?”
“看清一点,现在谁是怪物?”她抛出了这个尖锐的问题。
“那...那是你的谎言!我们教会绝不可能这样做!“
“唉,可怜的孩子。”
薇洛妮卡叹了口气,松开手。她拿起高脚杯,自己抿了一小口,然后故意让一滴鲜血顺着嘴角滑落。
米哈伊尔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追随着那滴血珠。
她快要抵抗不住了。
“看吧,”薇洛妮卡露出一个胜利般的笑容,“你的身体比你诚实多了。接受你的欲望吧。”
就在这时,米哈伊尔突然捂住胸口蜷缩起来。一阵剧烈的悸动席卷全身,金色长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银辉。
“啊...!”痛苦的呻吟不受控制地溢出唇间。
转化的反应来了。
薇洛妮卡的表情立刻变的凝重起来。
希望她能够挺过来吧。
她迅速放下酒杯,双手捧住米哈伊尔的脸。“呼吸,米沙,深呼吸。”她尽力用温柔的声音引导她,“这是正常的反应,很快就会过去的。”
真是怀念呢...她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米哈伊尔想要推开她,却发现自己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了。那股对血液的渴望突然变得无比强烈,如野火般几乎烧毁了她的理智。她能听到薇洛妮卡颈动脉中血液流动的声音,那节奏如同最诱人的乐章,一下一下挑动着她的心弦。
“我...我不能...”她的声音破碎不堪,蓝眼睛中开始浮现出血族特有的红色光晕。
薇洛妮卡看穿了她的挣扎。她轻轻将米哈伊尔搂入怀中,一只手抚摸着她渐变的银发。“没关系的,“她低语道,“第一次总是最难的。“
这个拥抱给了她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当薇洛妮卡将手腕递到她唇边时,米哈伊尔竟然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
“呜...嘶...好疼...”
温热的血液涌入喉咙的瞬间,所有的痛苦都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如同沙漠中迷失的旅人终于找到了绿洲。
米哈伊尔不自觉地抱紧了薇洛妮卡的手臂,贪婪地**着。
薇洛妮卡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这手感真的很不错。
“慢点喝。”
“我们有的是时间。”
吸的太快薇洛妮卡会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