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蒂，别走太远哦。”米哈伊尔挽起温蒂的手，中城区的街道要整洁的多，相比下城区而言。
蒙蒙细雨在净化器的过滤下清澈许多，沿着房檐滴落下来，在铺装的路面上泛起涟漪，宽阔的街道此时并没有多少行人——今天是工作日，只有薇洛妮卡会带着自己的事务所来团建的。
毕竟福利高就是任性。
说实话，这条街道没有什么好逛的。中城区的商店没有奢侈品可以卖，大部分都是生活所必须的原材料——符文，药水，子弹，当然还有面包。
奢侈品被教会垄断了，只有在上城区或者下城区可以见到——如果你不介意在下城区和帮派打交道的话，从黄金到致幻剂（在贵族圈子里很受欢迎的）都可以以一个相对较低的价格搞到。
这条街上没有这些东西，然而并不影响米哈伊尔的兴致。她依然好奇地四处张望着，一辆列车驶过，轨道上溅起的水花差点沾湿了她的裙角。
“小心点，米沙。”
米哈伊尔点点头。
卡琳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她不理解为什么要在工作日浪费时间进行这种活动，不过既然是薇洛妮卡的决定她当然无条件支持——谁让她是老板呢。
她已经在周围的商店里选择要添置的物品了。食物...药剂...还有一点仪式用的道具。
薇洛妮卡的手工能力终究有限——她搓不出来大部分药水，像是普通的恢复药水都需要从外面购买。
不过她和米哈伊尔这两个数值怪不需要治疗药水来恢复自己的状态，都是给卡琳和温蒂准备的。
她们今天带够了钱，无冕者那里很乐意接受黄金，毕竟在下城区，黄金总是比教会的信用更有说服力。他们正在试图在下城区推行自己的货币，急需黄金储备。
于是薇洛妮卡给了他们半个仓库的黄金——像这样的仓库还有几十个，血灵帝国的国库都在她手上。有钱就是任性。
希帕蒂娅此刻应该还在下城区的某间啤酒馆里激情演讲——站在桌子上手臂高举的那种，和某位故人有神似之姿。
为了不引起误会，薇洛妮卡没有带着自己的人去参观。不过那本小册子还揣在她怀里。说不定哪天就能派上用场。
“看到喜欢的东西直接买就可以了。”
注意到米哈伊尔盯着路边橱柜的目光，薇洛妮卡出声提醒。
“谢谢。”
她走进商店里，要了一只发夹，礼貌地付出几个银先令后，转身走向薇洛妮卡。
“等等...”薇洛妮卡刚想说什么，米哈伊尔已经抬手，将那枚新月发夹轻轻别在她的耳边。
她摘下发夹，仔细端详一下。这是一个新月形状的银质发夹，做工很精致，不过没有感应到魔法的波动，应该是纯粹的工艺品。
“我已经有一个了，这个就戴在你的头上吧。”
她的本命专武在耳边短暂显形一会，暗红色的蝙蝠发夹和伪装出来的金发格格不入。
米哈伊尔看着她，突然袭击。一个侧身，指尖轻巧地夺回发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它别在了薇洛妮卡的另一侧发间。
“真是的，如果米沙执意要这么做的话，我也只好奉陪了。”
没看出来一副天然呆的样子居然这么坏。
薇洛妮卡想要摸摸她的头，可米哈伊尔却像是早有预料，身形一闪，瞬间退开几步。
感觉自己被莫名其妙的占便宜了。她撇了撇嘴。
雨依旧下着，街道上依旧冷清，但是薇洛妮卡忽然觉得，这阴沉的天气似乎也没那么令人烦躁了。
中城区此时很安静，工作日的早晨街道上几乎没有闲人。大部分居住在中城区的人是机械师或者是符文师，基本上清晨就要出发前往工业区，在那里待到晚上下班。一般来说一天工作时长不低于14个小时。
虽然辛苦，总比下城区朝不保夕的生活好很多，至少看起来像个人了，薇洛妮卡这样评价。
她转移话题。
“米哈伊尔，你喜欢雨吗？”
“我更喜欢晴天，我喜欢晒太阳的感觉。”米沙显然陷入了回忆，“不过在这里，我只见过雨，没有见过阳光。”
她的目光看向上城区的方向。
那里的大教堂高耸入云。
在神圣之城里，或许享受阳光也是上位者的特权之一。
她突然解除了自己的护盾，雨水逐渐打湿了她的长发。
“说起来，我还没有尝过淋雨的感受呢。”
米哈伊尔抬起头，雨水从她的脸上滑落。
别感冒了。
薇洛妮卡刚想下意识说道，随即意识到以她们现在的体质，感冒病毒早就望而却步了。
人类的思维习惯还真是根深蒂固啊。
于是薇洛妮卡也解除自己的护盾，牵起米哈伊尔的手。
“米沙，愿意和我在雨中共舞一曲吗？”
......
米哈伊尔的舞蹈水平出乎意外的好，薇洛妮卡本以为自己在母上大人的严格调教下舞技已经登峰造极天下第二（第一是谁不用多说）了呢。
不过米沙一步也没有差错，完全理解了她的举手投足间的意思，甚至在她试探性地加快节奏时，毫不犹豫地迎了上来。
她的脚尖点过水洼，溅起的水花在空气中短暂悬停，映出两人交错的倒影。
湿漉漉的头发紧贴着衣服，眼中只专注于彼此。她们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湿透的布料紧贴着肌肤，带来前所未有的触感。
一步，一步，又一步。
“看来我们之间还有很多不知道的惊喜呢。”
很快，一曲舞罢。两人微微喘息地对视，意犹未尽地松手。
好在没有被路过的魔导列车撞到，不然就要赔偿修车的钱了——她们现在的躯壳可比车头的钢铁硬多了。
卡琳打着一把伞，不解地看向被雨彻底淋湿的两人。虽然现在有钱买“清风”护盾了，但是她还是习惯打伞——这是中产阶级成功人士的标配。
这就是上等人的兴致吗...她不理解。
就当是两人之间的撒狗粮的小情趣罢了，她摇摇头，继续在前面走着。
刚刚和米沙分开，准备继续前行的薇洛妮卡停下脚步。
有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