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洛妮卡小姐，请跟我来。场面可能有点血腥，请做好心理准备。”
检察官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特别是看到她口袋里的附魔子弹过后。
他还指望今年的年终奖呢，能和某位大贵族的女儿搭上关系对他的仕途绝对大有裨益。
不过不知道这位大小姐有没有收尾人的侦察天赋，不过她既然乐意，谢菲尔德也愿意奉陪。
薇洛妮卡走过警戒线，越过忙碌的警员，来到公寓内部。
“案发有多久了？”
“差不多半个小时前，我们刚刚接到报案，是公寓管理员，他当时在一楼。”
“没有人上来吗？”
“没有。管理员波克当时在门厅打盹——据说是因为偏头痛吸入了过量的风茄草。他确定从早上之后就并没有人经过。”
“然后突然被楼上的惨叫声惊醒，上楼就看到了...这副场景。”
“现在那可怜人正在圣玛利亚教会医院接受镇静治疗。”
公寓已经被紧急疏散，这是一栋三层的长排楼，原本是隶属于附近一家纺织工厂的宿舍，后来工厂搬迁到新开发的地段时这里也就被转手给了控制当地的贵族。
发生了这种恶性案件，恐怕公寓的租金得降低几成。
此刻公寓内部空无一人，警员们还在挨个门地排查，深怕漏过某些细节。对着空白的墙壁仔细记录。
“案发现场在3楼的302室，请小心一点不要破坏现场。我们需要等待三科的人来取证。”
他用自己的木制手杖戳着地毯。
看来他在检察官上的位置还是有点专业水平的，不是那种纯粹凭着自己贵族的人脉关系上位的草包。
薇洛妮卡对他的评价略有上升。
不过还是位于及格线以下。
公寓走廊的墙纸已经泛黄剥落，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某种说不清的腐败气息。
楼梯略有磨损，不过状态还好，在薇洛妮卡走过的时候发出吱呀的响声。这座城市整个都是十年前新建的，各类房屋还没来得及老化。
随着城市的不断扩建，新的居住区拔地而起，容纳来着大陆各处的人们。尤其在港口区和城区之间，贵族们已经开始了一轮新的“圈地运动”。
走廊里有风声，薇洛妮卡没有太多在意，这种公寓一般设计的时候都考虑到通风的需求。
那些新建的房屋可能质量还不如这些。薇洛妮卡这样想着，缓步走上楼梯。
检察官陪在她的身后，距离保持得恰到好处，生怕这位大小姐出什么意外。
“小姐，请小心，楼梯上很滑。不要扶着那些突起的墙壁。”
没有感觉到，可能是自己穿着的鞋子的问题。
刚刚上到三楼，薇洛妮卡就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哪怕不用血族的天赋都可以直观地感受到。换句话说——空气中的味道感觉就像在屠宰场一样。
血迹从房间的门口一路延伸到房间内部，触目惊心。
谢菲尔德走在前面为她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能够让普通人做一辈子噩梦的场景，场面确实如同检察官所说的那样。很血腥。
死者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性，身材中等，此刻却以人类根本无法做到的姿势扭曲着。他的脊椎几乎对折，四肢像被无形的手拧成了麻花，面部因极度的痛苦而狰狞变形。
腹部还有一个触目惊心的大洞。边缘参差不齐的皮肉外翻着，隐约可见内脏的碎片黏在沙发扶手上。
鲜血喷溅得到处都是：墙壁、天花板、家具……甚至连吊灯上都挂着凝固的血珠。
不是单纯的为了杀而杀，感觉夹杂了不少个人恩怨。
“薇洛妮卡小姐，你怎么看。”
检察官捂着鼻子站在后面，薇洛妮卡已经缓步走进房间，靴底小心避开地上的血泊。
她看上去完全不像是贵族家里的花瓶，看见这种血腥场面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不会是教会派下来的人吧。谢菲尔德对她的态度更谨慎了一点。
薇洛妮卡没有在意他的想法，环顾现场，窗户开着，从外面吹来冷湿的风。
“不像是血族的作风。”
废话，她就是血族，她可做不出来这种事情。而且薇洛妮卡认为自己的大部分族人都没有虐杀的爱好。
应该...吧。
毕竟血族的爱好也是自由的。
“如果是血族猎食的话，不会留下这么多血。他们通常会吸的很干净。”
正常血族可不会这样糟蹋食物。
“手段没有任何的规章，看来也不是专业犯罪者。”
“至于动机的话，我认为应该是仇杀，看这里的血迹，显然是在还活着挣扎的时候留下的。”
薇洛妮卡开始还原现场。血族的天赋让她对于任何形式的血液都极其敏感。
在她的视野里，每一滴血液都被高亮表示出来。
空气中残留的情绪如同尖刺，即使不用特意感知也能察觉到——困惑、愤怒、恐惧、绝望，还有某种扭曲的快意。
那种猫戏老鼠般的残忍愉悦。
到底是何方神圣才能有如此激烈的情感呢？
深渊吗？
据她所知，深渊只有本能。
“这里，门上也有。受害者在推门的时候遭遇了袭击，先是贯穿了腹部，不过没有死。然后被拖行到这里。”
她回身走到门口，分析这里的血迹。
“他明显有挣扎的痕迹，不过被死死压制住了。袭击者的力量远远超过他。”
“但是很奇怪，以人类的身体素质差距，在没有工具的帮助下到底是怎么制造出这种伤口的。”
“墙壁上还有被腐蚀的痕迹，最近教会有在城市内部发现除了血族以外的非人物种吗？”
她做出沉思的样子。薇洛妮卡不是侦探，她所好奇的是为什么深渊造物会如此“理智地”专门杀害一个人。
“3科的人很快就会来支援我们。这种案子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
“不过...而且...”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薇洛妮卡，你怎么在这里？”
“卡琳？”
（这是轻小说，不好看的场面就不仔细描述了，大家知道就行。以后都这样（才不是人家害怕呢）——维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