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突然推门进来，打断了两人的互动。米哈伊尔几乎是瞬间就捕捉到了那个身影，立刻抬起头。
“等等，那是...卡朵莲...?”
“你和她原来认识的？”
米哈伊尔点点头，随后整个人往里面缩了缩。那对偶尔会闪过暗红的瞳孔，以及体内流淌的纯粹血族血液，无一不在提醒她与过去的圣女身份已是天壤之别。
况且自己刚刚还吸了血...
自己...真的还能回去吗...恐怕会被当做异端的吧...
她不愿意再想。
“是的...不过不知道她现在愿不愿意见到我这个样子。”米哈伊尔小声说。
“没关系的，她当时还问你的情况呢？超级关心你的，而且不在乎你的种族哦。”
“欸，你已经告诉她了？”
“上次就见面了呢。她还让我对你好一点。”
见到卡朵莲已经走进书店内侧，薇洛妮卡起身迎接她。
“审判官小姐，今天你也放假？”
“薇洛妮卡，在外面就不要称呼我的职务了。这样会把人都吓跑的。”
你们这边是不是也有这样一个笑话：在床上说这个笑话的时候不仅衣柜里开始笑，床下还有一个审判官在默默偷听。
“真的吗？”
“我没开玩笑！”
感觉这个世界吓唬小孩的方式是再不听话就被审判官抓走了。
“猜猜今天谁和我在一起的？”
“谁...米沙？！”
“bingo，猜对了。”
她捕捉到想要藏进书柜阴影里的米哈伊尔。冲上去一个箭步把她拽进怀里。
薇洛妮卡悄悄后退一步，给重逢的两位少女留出空间。
“米沙姐姐！你果然还活着！”
姐姐？
“你们是亲姐妹？”
“不是，她和我是同期的圣女候选人，只不过她被选上了而已。我们教会的习惯就是互称姐妹的。”
“她当年比我大一点。不过现在嘛...米沙妹妹？”
她摇了摇米哈伊尔，摸了摸头。米哈伊尔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手足无措，白皙的脸颊迅速染上红晕。
她表示今天的惊喜太大了她需要时间缓一缓。
“所以说...这不是梦。”
“卡朵莲...你也活着啊...”她的声音颤抖的厉害，非常激动，几乎开始抹眼泪了。
“我们要不庆祝一下？话说你们教会没有限制神职人员聚会什么的吧。”
“...那个...其实像我这样的神职人员没钱聚会的...我...怎么说呢，算是教会的‘财产’吧。”卡朵莲有点尴尬地说。
“教会实际上只负责我们的生活费用，我和米沙这种从小被教会培育的孩子是没有也不能有自己的财产的。”
米沙擦了擦眼角的眼泪，也点头表示同意，她之前确实是这样的。
“没关系，我来付钱。”
......
三人来到一家装修典雅的餐厅，水晶吊灯在天花板上投下温暖的光芒，窗外是上城区在阳光下的灿烂风景。
没想到随便进入一家上城区的餐厅都能把卡朵莲感动坏了。
真的就缺钱到这种程度了吗。
薇洛妮卡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从这里可以看到上城区在阳光下的灿烂风景——不用担心窥视，这是一面单向玻璃。
“我真的可以在这里用餐吗？天哪，我好激动。”
“卡朵莲，你真的缺钱缺到这种地步了吗？作为教会的高层，我一直以为你是富的流油的那种。毕竟也算的上是一种刻板印象了。”
“主教和教士们基本上都有钱，我们这些主管战斗的审判官都是教会培养的绝对忠诚的工具而已。”
“就是没钱啊，连个藏钱的地方都没有。每天房间都有专门的人来整理，我也不能随身带着啊。”
...先吃饭吧。
希望不要遇到仰望星空派之类的东西。
薇洛妮卡翻看着菜单，在点菜这种事情上就不要指望两位一点经验没有的圣女和准圣女了。
炸鱼薯条！
就这个了。
在薇洛妮卡的鼓励下，卡朵莲和米沙都点了自己喜欢的甜品。
还有常规的各类烤肉，饮料，最后要了一整块新鲜出炉的白面包。
很快菜就端上来了。
......
“米沙，你的眼睛在泛红哎。”
米哈伊尔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很...很明显吗？”
“很美哦。”卡朵莲真诚地说，“像宝石一样。”
“卡朵莲别开玩笑了，只是你的感觉而已啦。”
薇洛妮卡举起叉子，叉起一块薯条沾一点番茄酱送到嘴里。
这味道不太对...坏了，忘记自己和米沙现在都是血族了。
她翻开自己的数据终端，将自己的口感偏好选为人类（本地）。
至于米哈伊尔...下次一定。
看着米哈伊尔一边眼馋一边无法吃的矛盾表情，薇洛妮卡觉得自己很愧疚。
“米沙...对不起...我忘记考虑了...”
“没关系的，薇拉，我下次应该早点想到。”米哈伊尔摇摇头，强撑起一个微笑。
卡朵莲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放下叉子：“等等，你们是说...米沙现在不能吃人类的食物了？”
米哈伊尔低下头，默认了这个事实。
“我会回去想办法的...我听说教会有这一方面的研究。”
按照地球上的营养成分来说，血族没办法消化淀粉，所以大部分人类的主食都碰不了。而且遇到浓度高的油脂会反胃，所以奶油的味道在血族的味觉系统里相当恐怖。
只有烤肉米沙能够品尝，于是一整盘都被她吃掉了。
薇洛妮卡看着眼馋的卡朵莲，不得已又点了一盘。
然后米沙和卡朵莲一人一半，一点渣子都没给她剩下...
还是再点一盘吧。感觉卡朵莲像是三天没吃饭一样，审判官能沦落到如此地步估计全宇宙也只有这一家教会了。
最后是米沙最喜欢的甜品...不过看来这个奶油蓝莓布丁小蛋糕她是吃不了了。
米哈伊尔突然回忆起那一天薇洛妮卡强制给她喂半块奶油蛋糕的恐怖经历。
“卡朵莲，这块蛋糕你要不带回去吧。”
“抱歉...我想不行，教会那里监管的很严，我带这种东西回去他们就会开始调查你们。”
“毕竟我自己的经济情况我可买不起这种奢侈品。”
“我的休假还有一段时间，陪我出去走走吧，顺便路上吃完它。”
这样的日子，估计下一个还要再等一个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