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希帕蒂娅的身上“友好地”借一点（不止一点）血液，看着瘫软在床上的少女，薇洛妮卡突然感觉自己有一种负罪感。
就像是在路边捡到一块钱反手递给身边的流浪汉报警说他抢了自己100块一样。
这次真的抽的有点多了。希帕蒂娅的脸色几乎比旁边的米哈伊尔还要苍白。
从她的身上，薇洛妮卡榨出了几乎所有的血液。
不过...这也算是她的劳动所得吧...毕竟这也是希帕蒂娅自己提出来的来着。
自愿原则嘛。
想到这里，薇洛妮卡心中的负罪感瞬间消失了，她拿起旁边的蓝色药水，递到女孩孩子颤抖的唇边。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还有下一次？！”
“当然哦，既然签订了协议就无法反悔了。接下来的一千年你都是属于我的哦。”
她也享受到一次签订恶魔条约的快感。
希帕蒂娅将自己缩到被子里面，在床上滚两圈将自己整个缠起来。
“还有力气嘛，来，再抽一点。”
“薇洛妮卡！”
在她的床上打滚，还没付给薇洛妮卡租金呢。
于是薇洛妮卡扑到她的身上，两人开始一起在床上翻滚。
......
“米沙，今天你打算怎么做晚饭呢。”
“我...我没想好。”
“今天，或许可以试一试血布丁？伊莲娜可以教你。”
其实薇洛妮卡也不知道血布丁该怎么做，不过她经常吃伊莲娜做的，顺水推舟就将这项任务安排给自己的小女仆了。
她是专业的。
所以现在在厨房里有三个人围观着两个人。
顺带一提，薇洛妮卡救下的那个女孩子名字叫做索菲娅。此刻在一旁略带着紧张地握住薇洛妮卡的手，好像这个动作能给她带来十足的安全感。
这个名字换在任何一部其他这个时代的作品中都是主角光环亮的刺眼堪比圣光爆发的那种。
可惜她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子，除了勇气以外就只有决意了。
她还没有进化出自己的蝠翼。不像米哈伊尔，她的血脉强度不如皇室直系那般强大，因此个人实力的上限只有薇洛妮卡的一半——血肉组成的躯壳，强度终究是有限的。
从一只纯种血姬的嘴里说出血肉苦弱这种话总是怪怪的。
米哈伊尔手中攥着伊莲娜交给她的小袋子，同样紧张地看向前方的半圆形水晶杯，此刻里面注满了鲜血——来自希帕蒂娅的。
后者正搭在薇洛妮卡的肩膀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
“米哈伊尔，接下来的一分钟里搅拌30圈，然后将凝固剂加入，再以同样的速度搅拌60圈，直到半凝固为止。”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只小巧的沙漏，放在桌上。
“如果时间不准的话，可能不太好凝固。”
米沙点头，从一旁拿起从实验室里借过来的玻璃棒（新的，没有沾上任何化学试剂）。
她用双手握住玻璃棒的上端，以一种虔诚的姿态插入杯中，围绕着杯壁搅拌。
简简单单的一顿晚饭，在米哈伊尔的动作下感觉和魔女炼制神秘药水一样——那种中世纪的冒着气泡和绿光的不明液体。知道的是在做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贤者之石呢。
“我可以帮忙吗？”
依偎在薇洛妮卡身边的希帕蒂娅突然开口，这下四个人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那个...我只是想要试一试...你们血族的料理而已，不要那种眼神看着我啊。”
“这话从刚被采血的移动血包嘴里说出来真是毫无说服力。”
希帕蒂娅，你就是传说中那种被食人族抓住马上要被煮了还主动去捡柴火担心能不能煮熟的人吗？
“...那算作是同意，我去帮忙了？”
她走到米沙的旁边，两个人一起从上端握住那支根本不粗的玻璃棒开始搅拌。
杯中的血液在两人的合力搅拌下逐渐凝固，成为一种半透明的凝胶态。
伊莲娜接手了这一杯果冻式的血浆，向里面加入了一些调料，很快布丁的表面逐渐变得光滑起来，反射着星光一样的色泽。
“我可以先尝尝吗？”希帕蒂娅趴在桌子边期待地看向这一块并不算大的精致布丁。
真是把自产自销这一块玩明白了呢。
“你又不是血族，你最后再分！”薇洛妮卡展开自己的蝠翼，包裹着桌上的布丁，防止某位纯种人类抢走她们的食物。
“你们长翅膀的简直是作弊！”
再一次无视希帕蒂娅的抗议，她用风刃将布丁均分为四块。
米哈伊尔先分走一块，然后是伊莲娜，最后是新生血族索菲娅。
最后一块，当然是留给...希帕蒂娅啦。
“真的留给我一份？”她的脸上写满不可思议，仿佛是听到国足进了世界杯一样。
“你没在里面下毒吧。”
薇洛妮卡没有回答她，迎接她的是扑面而来的巨大蝠翼。
“要吃就吃，怎么这么多废话呢。”薇洛妮卡收起自己的翅膀，坐到了米哈伊尔的身边，“等你吃完了还要再抽出来呢，认真吸收。”
希帕蒂娅还在愣神，桌子对面的伊莲娜已经站了起来，她连忙将叉子插进布丁里。
对方的气场太强大了。
她先尝了一小口，血的味道在她口内染开，仿佛像是在舔学校门口经久未修的生锈铁门。
她瞬间后悔了，但在伊莲娜的死亡凝视下，她只能硬着头皮吃完。
而薇洛妮卡则用痛心疾首的眼神全程注视着她一口口吃掉本该属于自己的晚餐。
你还真的喜欢吃啊？！
薇洛妮卡这才意识到低估了人类少女的执着，害得自己今晚要饿肚子了。
或许这就是热爱的力量吧。
不过没关系，等会儿可以从希帕蒂娅身上补回来。毕竟不能让她白吃自己的晚餐。
米沙在她的身边，她面前的盘子已经空空荡荡，只剩下一小摊红色的液体还残留在盘子上。
“既然大家都吃完的话...我也要开始啦。”
“要吃我吗？”
米沙从她身体的侧下方钻出来，指了指自己。又挺了挺胸脯，眼神坚定，颇有为大义献身的气节。
“米哈伊尔，你也不要乱想啊！”
薇洛妮卡彻底无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