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薇洛妮卡反应过来,只觉后领一紧,她和米哈伊尔就被希帕蒂娅拉到一边,整个房屋的一侧墙壁突然像翻盖式的垃圾桶一样向上翻开,从里面窜出了一辆三蹦子——等等,什么?
薇洛妮卡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就是在农村经常看到的那种三轮车,和其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少了个五菱的车标。小小的车上挤着五位身材魁梧(准确说是四位,还有一个少年)的战士,几乎将整个车上的空间都占据了。
此时排气管正喷着白烟冒着火花像是古早火车一样颠簸在不平整的街道上。
“领袖,我们要出任务了。”
“里德?你怎么在车上?偷偷溜过来的?”
“队长同意了。”
“对,是我同意的...要不让他下去?”
“让他在上面吧,你明天来找我做检讨。”她咬了咬牙,还是决定不要现场追究责任。
“希帕蒂娅?这是?”米哈伊尔显然也震惊了,她只在教会里见过机动车。显然是让她大开眼界。
“特种设备,要上车吗?”希帕蒂娅不知何时已经扒住了车斗,挂在保险杠上。
没等回答,三蹦子突然暴起加速,随着狂暴的引擎声沿着下城区的小巷一路远去。
“等等我,哎,别开那么快!”薇洛妮卡眼睁睁看着近在咫尺的把手飞驰而过。
这辆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三蹦子开起来还挺快的,薇洛妮卡跑步都差点没能追上。
“米沙,愣着做什么啊,快追上去!”
“啊?哦,我尽力。”她在原地愣了半秒,随后开个圣光闪现,一路火花带闪电地向三蹦子消失的方向冲去。
怎么连米沙跑的都比她快?
不是,你跑这么快你要坐什么车啊!
羡慕这种能用魔法的人,薇洛妮卡可不敢在城市里随意使用血族能力,她只能靠着自己的两条腿跑步。
还说什么呢,开始跑吧。
......
薇洛妮卡最终还是搭上了顺风车。
小小的一辆车上整整塞下了八个人。三位少女一人挂在车斗的一侧,刚好占据了剩下的所有位置。
“左满舵!”
只能说队长车技高超,这都能不翻车。甚至在街角的时候表演了一个漂移过弯。
也可能是真的刹不住车。
薇洛妮卡觉得现在把这辆三蹦子开到印度阅兵场上也毫不违和——虽然可能没有那么极端,但是也有一点极端了。
路程很远,在小巷里面横冲直撞半个小时之后,总算开上了大路。即使是“大路”,在下城区也不过只是比小巷要宽一点而已,是为教会的装甲车设计的宽度。地面也崎岖的要命。
不过这辆三蹦子出奇的结实,虽然每次零件碰撞都擦出令人不安的尖锐摩擦声,随时都感觉可能要散架,可它偏偏以惊人的韧性继续狂奔。
在引擎到达极限的悲鸣中,一整辆车(包括上面的人,一个不少)最终完整地到达了目的地。联络点门前的老旧煤气灯被车带来的气流冲击得剧烈摇晃。
幸好今天两人都没有穿长裙,不然裙摆绝对会被卷到车轮里。至于希帕蒂娅——她可能是有某种特殊能力,不能用常人的视角去思考她的行为。
“领袖,你又来了?”西城区联络点的负责人显然经常遇到这种领导下访的情况,并没有太大的意外。只是照例关心一下。
“刚才的警报是哪个方向?”队长没有下车,开口问道。
“这里,刚才有人试图在街道上盗窃,得手后被当场发现,沿着这条路逃窜。这里还有脚印。”
“行。”
队长将三蹦子掉了个头,沿着负责人指出的方向窜了出去,差点把没抓紧的薇洛妮卡甩掉下去。
她差点要气急败坏发挥一下神秘东方传统优美言语了。
引擎的轰鸣声在狭窄的巷子里回荡,三蹦子的轮胎碾过潮湿的石板路,溅起一片泥水,打在薇洛妮卡的护盾上。天空中又飘起了小雨。
不得不感慨,护盾为她节省了不少洗衣服的时间,虽然也不用她自己洗就是了。
“抓稳了,薇洛妮卡。”希帕蒂娅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身旁大喊,试图盖过狂暴的引擎声。她不知道从哪边弄过来一只钩子,钩住了车斗的后盖,让她可以腾出一只手来做别的动作。
“等等,什么?啊!”
队长猛打方向盘,车身剧烈倾斜,在排水沟前转了一个90度的弯,在即将翻车的边缘硬生生掰了回来。
薇洛妮卡一脸怨念地看向希帕蒂娅。
米哈伊尔受不了车的颠簸,还是决定自己跟在车后面跑,在魔法的帮助下,飞的不比车慢。也正因如此,车的左右平衡也出了大问题,在转弯的时候更加令人心惊胆战了。感觉每次都在翻车的边缘反复横跳。
车的速度很快,不久就看到了一个正在逃跑的少年。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踉跄着狂奔。车从侧面逼近,最终稳定在他的前方。
“找到嫌犯了。”一位战士喊道。
“截住他!”队长也喊道。
里德先从车上跳下去,端起步枪就是一枪托将少年击倒在地。米沙随后上前,用光刃架住他。几位战士接着下车,端着步枪围住了嫌犯。
“不是我啊!你们抓我做什么?”受击的少年抱住脑袋,准备迎接一顿痛打——这在下城区最常见不过。
希帕蒂娅从车后面跳下来,她的位置上可看不到任何东西。她检查了一下少年的口袋,除了几枚生锈的铜硬币以外确实没有任何东西。
她不信邪,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她的动作顿住了。
“我们好像确实抓错人了。”她的脸红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在开玩笑吗?”薇洛妮卡刚刚从飙车的眩晕中恢复过来,就听到了这个消息。虽然知道不是她的错,此刻真的很想把希帕蒂娅揍一顿。
少年趁机一骨碌爬起,却不敢逃跑,只是抖着腿缩在墙角。对着指向他几支步枪瑟瑟发抖。
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