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法师学徒，一开始就是在帮着分主教做一些杂务。他看在我是女孩子的份上没有让我做体力活，就是整理一些书籍。”
“我来自一个普通的中产阶级家庭。因为小时候展现了对魔法的兴趣，我父母希望我能够当一名法师，就把我送到分主教那里做学徒。”
“虽然我没有直接参与魔法的研究，不过他手下的学生负责我的魔法教学。我没有使用圣光的天赋，那位学生也不是很重视我。除了每天像女仆一样整理以外，只有下午的一小段时间他会给我示范各种基础的魔法。晚上我就住在阁楼里的一小块空间，虽然狭小不过也还算干净，比我原来想象的要好很多。我随身带着一个小小的日记本，晚上就点着一个照明术的小光球写一点东西。”
“你那个时候就学会照明术啦？”米哈伊尔问道，作为圣女她也不了解这一块。
“算是吧，我学的第一个魔法就是照明术。他们说这个简单，也不需要知识储备，几个特征值的变化范围也不大，可以直接背诵，不需要计算。一开始我的魔力储备不够，照明术维持不了多久，还要分心去维持法术。后面就熟练一点，整夜整夜的写日记。”
“在分主教的府邸中大概过了两个月的时间。我掌握了一些基础的魔法，也能自己放出一个不算很大的火球了。虽然在同期的学徒中算不上顶尖，也在及格线之上。负责我的那位学生很满意，因为我没有给他添麻烦，他也很忙，每天忙着研究法阵的调谐，不比我的处境好。”
“后来，我见到了分主教，他对我关心远远超过其他学徒。我一开始以为是我展现了魔法才能，后来才知道他原来是对我的身体有想法。”
“我当然直接拒绝了他。”
瑞秋停顿了一下，显然这段经历深深地刻在她的记忆中。
“后来他就将我关在房间里，希望能够逼我就范。”
“不过他还是小瞧了我的身体素质，当天晚上我就将毛巾系成一条从窗户滑下去了——他应该是感觉到我的行动，不过他已经睡觉了不想起床追我。可能是觉得我会自己回来，毕竟我家里和他签订的契约不允许我单方面毁约。”
“我就没有回家，当时身上还带着一点钱，带着我的作品四处投稿。刚好有一家出版社接受了我的小说，虽然改的面目全非，但总算是卖出去了。换了一笔钱，编辑邀请我继续合作。我拿着钱去买了一块白面包——对那个处境中的我算得上是奢侈品。”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我在城市边缘租了一间廉价的公寓，很狭小，不过比阁楼好多了。还差点被人骗了，幸好房东太太给予了我很多宝贵的经验，我自己逐渐在城市里安定下来。”
“也没有人来打扰我，或许我的父母认为我已经死在城市的某个角落里了吧。反正他们也有别的孩子，若此能让分主教不要追究责任很划算。”
“我也不会再去想他们了。”
“直到有一天希帕蒂娅敲响了我的房门。”瑞秋突然低下头微微一笑，“从那时候起，我就开始为无冕者服务了。在座的各位还有已故的导师都很关心我，给予我人生的指导。”
“我就说我在发掘人才方面有特殊天赋。”
“谁问你了，希帕蒂娅？”薇洛妮卡居高临下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让这个总是有点自恋倾向的少女清醒一点。
“总之要谢谢希帕蒂娅，如果没有她我或许还在那间公寓里写文呢。主要是她给的真多。”
“你又利诱人家小姑娘过来给你打工？”
“明明就一次，哪来的‘又’啊！等等，薇洛妮卡你解释一下什么叫做‘利诱’？”
“难道不是吗？”薇洛妮卡摊手，投过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你！”
关键时刻还是米哈伊尔靠谱，拉住了想要上桌的希帕蒂娅。
......
“薇拉，希帕。不要这样，还有正事要讨论呢。”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锋，米哈伊尔坐在薇洛妮卡一侧，和她们相对的是希帕蒂娅。隔着桌子两边的气氛和联合国安理会上一样剑拔弩张。
主要是两个少女针锋相对，其他的人知趣地在两边没有出声。瑞秋坐在希帕蒂娅身边，希帕蒂娅直接抓起她的手，显然是想让她站在自己这一边。
米哈伊尔快要爆炸了，到底是她上一世加上这一世犯了什么罪孽才能遇到这两位碰到一起，还完全无厘头地引起了矛盾。重点是她真的只能站在薇洛妮卡的一侧。
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像是女仆在安抚自家情绪失控的大小姐。
不是当初说好的“平等关系”的吗。
于是她躺平了，往桌子上面一趴，开始看戏。其他人也有样学样，虽然没有瓜子和零食，不过这注定是一场好戏。
......
自从那时起，众人再也没有看过这样的好戏了，除了有点血腥以外。
希帕蒂娅捂着脖子缩在椅子上，薇洛妮卡坐在她身侧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嘴。刚刚她对这个不听话的少女“宣示主权”，就是画面有点R18G，差点让一旁的瑞秋晕过去。
可是，为什么米哈伊尔感到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呢？
......
“大家都对魔法的学习模式有了解一点了吧。”希帕蒂娅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个装饰性的项圈遮住了脖子上的痕迹，血早已经止住了，不过她还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现在开始讨论吧，我们需要怎么样的魔法教学模式来适应我们的需求。”刚刚她只是象征性地抵抗一下，反正连米哈伊尔都打不过薇洛妮卡，希帕蒂娅不认为自己能够从她的手里逃脱。
这家伙，真的是。
另一边，米哈伊尔向薇洛妮卡投去一个征求意见的眼神，薇洛妮卡点点头。
于是她站起身，开始读她刚才写的草稿。
“我个人认为目前的魔法教学存在重大弊端，主要存在于以下几点。首先，学徒制的教学容量较小，很难适应目前大批量的人才需要。我推荐在基础的魔法教学方面改为大班教学，对于进阶和高端魔法，则依据情况采用小组学习和一对一辅导。”
“这样可以快速筛选出有能力进行系统性学习魔法的学生。而且基本的魔法需要用到的数学也可以和我们现有的高阶数学课程相衔接。”
她看了一眼薇洛妮卡，后者正在玩弄着她自己的护身符，默认同意了她的看法。
“此外，对于导师的监管和评价也需要专门的一个系统去完成，防止旧的学徒制带来的权力滥用。”
“各位有什么问题吗？没有我就继续啦。”
刚刚看完戏的众人显然没有任何意见，米哈伊尔无奈地扫视两位挑起争端的少女。
“好，我们继续。”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有力一点，不过在薇洛妮卡听来依旧软软的很可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