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从孤儿院回到家的曹晨,就一直侧躺在床上,他试图在心中劝着自己,不要再想白天所看到的事了,也许只是一个误会呢?院长只是单纯的在因数钱而高兴呢?
不对,曹晨无法理解,他劝不了自己,各家报社对于孤儿院的报道,一直都是着重描写金院长一清如水,为了给孩子们提供更好的环境,将资金全部投入了院中,甚至需要各方的资助,可她保险柜里的钱却完全与报道相反。
绝对有什么问题,曹晨这样想着,他突然在脑海中萌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小柔的失踪也会跟孤儿院有关吗?因为曾经她去探望孩子的次数可比自己多,难道小柔发现了什么,然后被……
曹晨猛的从床上坐起,他不敢再继续想了,他的鼻尖渗出了丝丝汗水,搭在床沿的手正紧紧攥着床单。
此刻在曹晨心中他无比纠结,他还是想算了,这种事怎么可能呢?或许就是瞎想而已,院长私底下存些钱又怎么了,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绘画老师,操这些心做什么。
想到这里,曹晨觉得心头突然痛了下,仿佛耳边再度响起了孔知柔的琴声。
曹晨起身走出卧室,来到已无人弹奏的钢琴前。
窗外一轮圆月,月光透过玻璃照亮了琴身,曹晨出现了幻觉,曾经那个他所深爱着的人,经常在钢琴前弹奏着乐曲的孔知柔,此时此刻,好像就坐在这里,就在眼前。
曹晨有些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他多么希望这不是幻想,这一切都是他在睡梦中做的一个长长的梦,醒来后,那个爱笑的女孩就在身旁,她从未消失,一直都在。
在朦胧的琴曲中,曹晨伸出了手,当指尖快要触碰到孔知柔时,风吹了进来,吹散了他眼前的幻觉,看着手伸出的方向,空无一人。
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连时间都变得缓慢,曹晨嘴唇紧抿,仿佛在努力不让那压抑已久的哭泣声溢出,他的双肩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此时在他心中,正纠结着一件事。
孔知柔是个外表柔弱但内心坚强的女人,她乐于帮助别人,也深爱着曹晨,她不会无缘无故的离开,她的消失其中一定有什么缘由,或许就跟孤儿院有关。
消散的爱人幻想使得曹晨彻底下定了决心,在这一刻,刚才所有的犹豫、恐惧和不安都被这份决绝的意志所驱散。
曹晨的双眼透露出一股坚毅,双手紧握成拳,他一定要调查此事,誓要揭开孔知柔失踪的谜团。
与此同时,刘夜龙家中。
为了搞清楚戴笙身上的香味到底是何种,刘夜龙先拿妹妹的香水试了试。
因为刘娜是个狂热的香水爱好者,她的梳妆台上摆满了各大牌子的香水,所以刘夜龙便挨个的将每瓶香水喷在纸上,边闻边在脑海中回忆着那股香味,看看能不能对应上。
可惜的是,戴笙身上的香味比较特殊,通过对比可以确认,并非是香水,哪到底是什么?
就在刘夜龙思考时,洗完澡的刘娜走进房间,闻到她满屋都是香水的混合味,她一脸震惊的看着哥哥,随即爆发出一声尖叫。
“哥!你干什么呢?”
刘娜这时的腿突然好了,箭步上前夺下刘夜龙手中的香水瓶,疑惑的问他:“你一个大老爷们,在这闲着没事,鼓捣我的香水做什么?”
“娜啊,你说女人身上的香味,除了香水味以外,还有什么会有那种淡而悠长的那种感觉?”
见哥哥居然一本正经的问出这种问题,刘娜有些惊讶的后退两步。
“哥,你好变态,你突然研究女人身上的香味干嘛。”
被妹妹这么一说,刘夜龙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注意你的用词,什么变态?我是为了办案!你也给我提提意见。”
刘娜想了想,“可是不一定就是香水味,有可能是女人的体香。”
刘夜龙感觉这有些不靠谱,“体香?我觉得不可能,话说这玩意不也就是被香水腌入味了才有的吗?”
对于刘夜龙刚才这番的直男发言,刘娜白了他一眼,不过此时她也是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熏香呢?这个比起刚刚说的体香,是不是靠谱了一些。”
听到妹妹说的熏香,刘夜龙顿时觉得有些可能,而且像是戴笙那种人会用的。
“嗯,还真是。”
刘娜将她的香水全部整理好,这时她看向窗外,面露喜悦的指向夜空的月亮道:“哥,今晚的月亮还挺圆呢。”
刘夜龙走到窗边,也笑着跟妹妹一起抬头赏月,“是啊,今天是农历六月十五,月亮当然圆了。”
夜幕低垂,银辉轻洒,一轮皓月悄然悬挂于幽邃的天幕之上。
今晚的驺河边上也有很多人正抬头赏月,湖面上,波光粼粼,月光与波光交织成一幅流动的画卷。
湖边的石佛下,有很多孩童正在玩耍。
随着夜渐深,空气中弥漫起淡淡的凉意,让今晚散步的人们十分惬意。
此时正躺在病床上的张欣萌,同样也在欣赏着夜空中的圆月。
轻轻的,病房的门被打开,声音很小,当然这也被张欣萌听见了。
开门人的动作很轻,走起路来只有微微的鞋子与地面的摩擦声,张欣萌感觉这绝对不会是护士。
“谁?!”
张欣萌从床上坐起,见是一名穿着黑衣的男人,他戴着帽子,将帽檐压的很低,看不清他的眼睛,而下半张脸则被黑色的口罩遮住。
面对这个在深夜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张欣萌一脸警惕,心提到了嗓子眼。
而黑衣男人倒是显得很是轻松,他坐在隔壁的空床上,从他目前的状态来看,应该是没有什么恶意的。
“你到底是谁?”
男人笑了笑,他抬起了头,当着张欣萌的面摘下了口罩。
当看到黑衣男人的脸后,张欣萌无比震惊,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对方,她的脸颊先是紧绷,随后舒展开来,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上扬。
与此同时,之前一直被徐凯和陈彪视为调查对象的宋得金,他在歇业许久终于重开的花圈店中吃着宵夜。
因为前不久所发生的金店抢案,徐凯陈彪都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该案中了,所以关于宋得金这边就暂且搁置。
宋得金一人坐在花圈旁的小桌,桌上摆着一只热气腾腾的烧鸡和一瓶用塑料瓶装的散白。
抓着鸡腿,宋得金听着戏曲的广播,吃的是满嘴流油,在嘴里塞满肉的同时嘬上口小酒,美得宋得金发出了嗯的轻哼。
这时,放在桌旁柜子上的手机响了,因为手指有油,宋得金非常埋汰的吮了下手指,再往裤子上蹭蹭,便拿起接通了电话。
“老宋啊,又有新生意了,城郊南村一个二十四岁的小伙子,在工地干活摔死了,男孩老实没谈过什么情爱,他家人想给配一个,你这还有货吗?”
宋得金一听,笑着拿起旱烟杆子抽上一口。
“当然,就看那边有什么要求了。”
“他们家里想给找个同岁的。”
“嗷呦~我这边帮你问问,但价格可不会低的,具体怎么样等我电话,有消息了到时候老地方见面聊。”
“行~好嘞。”
挂掉电话,又有生意上门让宋得金十分高兴,乐的端起杯子仰头将酒一饮而尽,接着又拨通了他认识的殡仪馆负责人的电话。
“喂?干嘛。”电话那头负责人的声音显得有些急,语气也不耐烦,背景里还传来噪杂的交谈声和甩牌声。
“老李,我老宋,有人找上我了,又来一单,人家要一个二十出头的闺女,你那现在有吗?”
一听宋得金这么说,负责人语气也好了些。
“有,今天早上刚送来一个,二十出头,长得也不错,不是出意外是病死的,身体很完整,但价钱低不了。“
“那好,到时候我跟男方聊聊,看看他们愿意出多少。”
“行,到时候再联系。”
挂掉电话,宋得金搓搓手起身准备上个厕所,突然一个黑影从他眼前落了下来,这下把他吓得跳了起来。
刚喝完酒眼前有些模糊,宋得金凑近了仔细一看,原来是店里放在架子上的小纸人掉在了地上,气的他将其一踢。
“奶奶的,破玩意吓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