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条凛避开了天台，她总觉得白羽千夏这会儿就在天台上等她。
“请问厕所在哪儿？”九条凛随便抓了个过路人问道。
“直走向右转。”
【宿主，你来这么久了，连学校厕所在哪都不知道。】
“礼堂这边我又不太熟，再说了，一直忙着攻略，哪有空熟悉地形。”
【你最好是。】
九条凛总感觉有一道视线盯着自己，那目光似乎在自己身上游走，她感到有些背脊发凉。
九条凛觉得肯定是自己的错觉，于是继续在洗手台洗手。
手指湿漉漉的，有水滴滴到地面，突然在九条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在了门板上面。
白羽千夏直接将厕所的门反锁了，压在九条凛的身上，抵着她的背。
“我的礼物呢？”
“什么礼物？”
“如果小凛不记得了，我就自己来讨。”
白羽千夏按着九条凛的下颚重重的吻了下去，白羽千夏挑衅一般的用力的咬破的九条凛，又将她溢出的鲜血舔抵干净。
白羽千夏手移到九条凛的腰间，歪着头笑着在九条凛的颈间嗅，仔细辨别着有没有自己没闻过的香水味。
“看来，小凛没去见别人。”
“可惜还是遇到鬼了。”九条凛抱憾的说。
“什么样的鬼，有我漂亮吗。”白羽千夏灰色的瞳孔藏着些许晦涩看着九条凛，但表现出来的样子又像是毫不在意，她的手不安分的揉搓着九条凛的耳垂。
“还行，就是喜欢锁厕所门。”九条凛趁机想要挣脱白羽千夏压在她身上的禁锢。
白羽千夏听闻一笑，那笑容勾魂夺魄，又拓印着一种温柔的标志，然后又慢条斯理的吻了上去。
“小凛，有想我吗？”
“没有。”不管九条凛先前的态度如何，但终究还是淡淡的推开了白羽千夏。
“是吗？”白羽千夏的手指指着九条凛的心脏，明明还在跳动着，是如同钢琴谱面一样的心脏鼓点。
“承认你骗了我，我就放你走。”白羽千夏的语气几乎是请求，只是在央求一个泡沫一样的美梦。
“明明是你骗了我，你现在真是有够自欺欺人的。”九条凛赌气的不去看白羽千夏。
“小凛，就再骗我一回吧，我现在已经快分不清真实和虚假了。”
“一直演有意思吗，白羽千夏。”不知为何，明明责问的是白羽千夏，九条凛的心却在隐隐作痛，这种事情根本无解，但依旧还是会难过。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也没什么想问你的，如果你还尚且对我有一点良知，就放我走，就算人关在一起，心也还是两颗，不要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了，我只会觉得烦。”
九条凛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样的心情说完了这些话，一口气说尽后，反倒有些发晕感觉，心脏也还在痛，到底为什么会痛呢，九条凛想不明白也不愿意再去想，可能是那些失去自由的记忆太过深邃，导致一看见眼前人就感觉又回到了那个不见天日的暗房。
白羽千夏点燃了烟，烟灰冷冷的飘着，九条凛感觉有冰冷的液体掉落到手背，是白羽千夏的眼泪。
那截拿烟手指白净如玉一样却牵连起白羽千夏看起来纤细脆弱的泪腺，飘着的白烟像是所有破碎时刻的连线，九条凛看愣了神。
“你在哭吗？”
“没有。”白羽千夏又吸了一口烟，白的迷雾将她半边脸笼罩，眼神里全然是戏谑，她不在意的将烟头踩灭，如果不是眼下那一点水光，九条凛几乎要以为刚刚看到的一切是错觉。
九条凛明显的感觉到白羽千夏在刚刚那一瞬间涌动的暴力因子被镇压下来，只是空气中弥漫着薄荷味的烟雾。
“怎么样，这个味道小凛喜欢吗？”
“薄荷吗，还行。”九条凛的注意力全停留在门的方向。
“小凛，上次还说要和我一起殉情，结果转眼就自杀给我看。”白羽千夏的手握住九条凛的手，在她的手心挠。
“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小凛，我知道的。”
九条凛一时语塞，就这样静静的等着白羽千夏的的后文，看着那双灰色眼眸，眼圈甚至还是红的，眼色却又冰冷无比，像是在拷问九条凛。
“因为她们是吧。”
“是。”
白羽千夏听到答案后自嘲一笑，不知道是不是九条凛的错觉，她觉得白羽千夏看上去又快哭了。
那种如同雾气一样的悲伤隐隐遮盖着白羽千夏，可她还在笑，如同烛火一样的笑容，温柔的摇曳着，可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熄灭。
“在你的心里她们永远比我重要。”白羽千夏的手指用力的戳了一下九条凛心脏的位置。
“我根本就没有选择，难道看着她们去死吗？”
“她们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和你在一起，只是这样而已。”白羽千夏早就九条凛，这种情况下，只要九条凛想走，她就可以走。
偏偏二人，谁都没有要离场的意思。
“那你告诉我怎么做，如果不是你关着我，我早就知道了，我能怎么办？”九条凛又想起上一次的绝望。
“我能怎么办？”九条凛看着白羽千夏，那种眼神像是在对方身体上扎针，痛苦决绝的没有任何转圜。
“小凛，那我呢，就活该看着你死在我眼前吗？”白羽千夏眼神里好像有灼烧理智的火在蔓延，滚烫、炙热，但九条凛防备的眼神如同千年不化的冰一样，于是一腔孤勇又掉到冰山被封存，变成灰烬。
九条凛不愿看见那双灰色的瞳孔因为自己而盛满异样的情绪，因为那是白羽千夏即将崩塌的前兆。
“谁把门锁了。”外面的人用力敲打着厕所的门，才将两人之间这种怪异的带着压抑又随时会被点燃的气氛打破了。
九条凛从里面准备打开门，此刻白羽千夏又抱着她不放。
“你要干什么？”九条凛警觉的说。
白羽千夏贪恋的闻着九条凛的发丝，环抱着九条凛将她留在自己怀中，如同小动物一样为了获取某种安全感而沉醉在熟悉的味道中。
“赶紧开门。”外面的人又喊道。
门从里面被打开，九条凛明显感觉到白羽千夏的手在发抖，但是牵扯了最后一下，白羽千夏就放开了她。
白羽千夏头也不回的走了，直到九条凛看不她了，她才在转角仰头吃了两颗药，但是她的手依旧抑制不住的发抖。
白羽千夏觉得她这辈子都不会好了，因为她的病因不要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