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外的阳光很好，白羽千夏扶着九条凛在院子里散步，手上牵着一条狗链，那条链子很长，而九条凛的脖子上是白羽千夏强制给她带上的项圈。
“怎么样，小凛喜欢吗？”白羽千夏的手牵扯了一下链子，九条凛不受控的偏过头和白羽千夏四目相对。
“我不会跑的，这个能取了吗？”九条凛看起来还是精神涣散的样子，不过状态比之前好多了。
“小凛，觉得呢。”白羽千夏歪着对九条凛笑，意思再明显不过。
九条凛指着脖颈处被勒出的印记，虽然看上去很淡，但是她故意撒娇一样的对白羽千夏说。
“千夏，都红了。”九条凛另一只手拉着白羽千夏的衣角，衣服面料被九条凛拉扯的感觉，白羽千夏觉得自己的心弦也被牵动着，因为她觉得九条凛真的如同被她豢养长大的宠物一样。
白羽千夏的嘴角因为从心底而感到的愉悦而不自觉的上扬，手指抚摸着九条凛脖子上的项圈。
“我回去会给小凛上药的，在这之前就先辛苦小凛了。”
“那我想上厕所。”九条凛知道白羽千夏虽然没给她摘下链子，但内心已经明显松动了。
白羽千夏弯腰把九条凛抱起来，嘴唇靠着九条凛耳边说。
“小凛是想上厕所还是想逃跑，我可是很清楚的。”白羽千夏语气温柔的挑不出任何差错，眼神甚至是宠溺的看着九条凛，但九条凛被这样的眼神盯着，反而觉得心里一阵发毛。
九条凛把头靠在白羽千夏的肩膀上，沉默着，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千夏，我没有要逃跑。”九条凛的声音闷闷的，不太开心的样子。
“那小凛想上厕所就在在这里上吧，我看着小凛。”白羽千夏笑得春风化雨，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恶劣。
九条凛在心里把白羽千夏骂了一万遍，“死变态”，“简直是道德沦丧”......
“不用了，我现在又不想了。”九条凛强打精神说了这一句，然后就开始讪讪的笑了一下，说是笑不过是抽动了一下嘴角。
“是吗，小凛还真是善变。”白羽千夏无奈的笑着说，那个笑容充满了纵容的意味，然后她就抱着九条凛回到了地下室。
怀抱中九条凛的眼睛一直在观察周围的地形，她觉得就算这次跑不了，那还有下次，白羽千夏不可能困着她一辈子。
“小凛看够了吗？”白羽千夏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把九条凛惊到了。
“没有，看你我永远也看不够。”九条凛的大脑飞速运转，强行搪塞了过去。
“是吗？”白羽千夏承认这些话她听到内心会开始松动，会开始考虑让九条凛更舒服一些，但是另一个声音告诉她，这只是九条凛为了麻痹她神经的谎言，一旦她信了，那将是另一个万劫不复的开始。
“当然是。”九条凛吻住了白羽千夏的嘴唇，她感受到了白羽千夏的呼吸一下子变得灼热，她觉得白羽千夏最矛盾的点在于，明明很想相信她，但是一旦开始相信她内心就会变得警铃作响，患得患失。
光凭这一点而言，九条凛觉得其实情况很不利于她逃跑，不如主动给白羽千夏一点好处，让她沉溺其中，最后温水煮青蛙一样的摆脱她。
毕竟九条凛还记得自己一开始的目的是找到御影司，被困在这里离真相实在太遥远了。
白羽千夏把九条凛扔到了床上，然后又慢条斯理的吻上了九条凛的嘴唇，她感觉到九条凛的腿缠上了她腰腹。
房间里的那盏的像是受到了电压的影响，时亮时不亮，亮的时候能看到九条凛如同浸泡在水汽里的泛红的身体，而不亮的时候，九条凛会因为害怕主动的环上她的腰。
白羽千夏看着九条凛因为她而失焦的瞳孔，水光四溢的嘴唇，这些都让白羽千夏如同置身蜜罐一样，甘之如饴。
“千夏，我怕黑。”九条凛的嗓子已经哑掉了，那盏灯依旧在闪动，雀跃的像白羽千夏晃动的心神，也如同九条凛在情欲中的起伏。
白羽千夏关掉了灯，像是熄灭整个世界的音量，九条凛明明就在她眼前，抱紧了，却觉得两颗心离得更远，真是不讲道理。
“小凛，你爱我吗？”白羽千夏知道自己在渴望什么，她只是希望她一往下跳，九条凛就能接住她这颗心。
白羽千夏在云端等待了很久，久到她几乎要开始自嘲的笑的时候，她听到九条凛说。
“爱。”白羽千夏的眼泪滴落到九条凛的眼睛里，九条凛一时之间有点分不清，到底是谁困住了谁，不过也不重要了。
“千夏，我想看月亮。”九条凛的手轻抚着白羽千夏的后背。
如果是十五秒之前，白羽千夏一定会拒绝九条凛，但是此刻，白羽千夏没办法拒绝一个爱着她的九条凛。
白羽千夏觉得是谎话又怎么样了，换句话说，哪怕是谎话，这句话也可以当成真话来听，如果人一定要信仰些什么才能活下去，那么她信仰九条凛。
这次白羽千夏没有牵狗链，而是牵着九条凛的手。
月光像积水落到地面变成草木的阴影，而她们踩着落叶，一起看着天空中高悬的明月。
“还是那么漂亮。”九条凛的眼睛几乎没有从月亮上移开。
“还是那么漂亮。”白羽千夏的眼睛也几乎没有从九条凛身上移开，那双灰瞳微眯着，不知道在思量一些什么。
“千夏，我想上厕所。”九条凛贼心不死，但是装作淡淡的说，那种样子仿佛白羽千夏拒绝她，也没关系。
“去吧，前面右转。”白羽千夏的神情里看不出任何外露的表情，她也抬头看月亮，她心里想的却是。
“恨明月高悬不独照我。”
九条凛心思白羽千夏眼皮都没抬就已经看破，白羽千夏心想既然小凛那么想试试，那就和她试试吧。
庭院很大，九条凛几乎右转后，就开始飞奔，前面的路她有印象，虽然在这之前她只被白羽千夏带出来过一次，不过有那一次的记忆就足够她找到出去的路。
风卷过九条凛的发丝，她已经跑的气虚，快要力竭，呼啸的风呛进气管，已经离出去很近，只要翻越前面那座围栏就好，她踩着铁桶往上爬，脚卡在砖缝里寻找着力点。
上面的铁丝划破了九条凛的手，血珠冒了出来，她来不及管这么多继续往上爬，还差一点就那翻上去了，九条凛下决心手继续发力终于坐在了围栏上。
从上往下看，围栏有些高，不过九条凛也顾不了这么多，闭着眼睛往下跳，结果她感觉到自己的右腿感到一阵皮肉撕裂的痛感，可能是骨折了。
九条凛正暗自庆幸自己终于逃出生天，低头就看到白羽千夏的皮鞋，九条凛迟疑的抬起头，就看到白羽千夏那双灰瞳里的玩味，周身充满了暗流涌动的恐怖气息。
“小凛，厕所好像不在这里吧。”白羽千夏的声音阴凉的像鬼魅，笑容却是温柔如初雪，颇有一种要秋后算账的意味。
九条凛觉得自己这下是真的完蛋了，原来白羽千夏是故意给她机会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