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青吃完最后一碗乌冬面的时候，晴蓝悠扬已经看呆了，她就没见过饭量这么大的人。
关键卫子青看起来也不像是很能吃的样子，也就是一个偏瘦寡言的女孩。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卫子青问御影序，她的眼神看着御影序，但这种眼神只充满了求知欲。
“你要干什么？”晴蓝悠扬一下子警觉起来，她原本以为卫子青是个老实人，没想到对御影序居然有不轨之心，她还在场就敢这么看御影序，那她要是不在……
“故人，你先听她把话说完，这种事情好奇也是很正常的。”御影序看着店员过来收拾碗筷，把碗往店员手的方向一推。
“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是有喜欢的人了吗？”御影序反倒对卫子青的感情问题好奇上了，她觉得卫子青这种要是真有喜欢的人，那还真是铁树开花。
“还不知道。”卫子青如实相告。
“什么叫还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别人难道你自己都不清楚吗？”晴蓝悠扬生平最讨厌这种模棱两可的温吞回答。
“嗯。”卫子青低头。
“好了，故人你别这样，搞得像审讯一样。”御影序在晴蓝悠扬的手心点了两下，示意她安静一点。
晴蓝悠扬瞪了卫子青一眼，然后乖乖的闭嘴了。
“那你对那个人是什么感觉？”御影序问，她像一个循循善诱的老师在问学生一样。
“一开始很讨厌，后来就不讨厌了。”并非卫子青言简意赅，实在太多了她也描述不上来。
“然后就没了吗？”晴蓝悠扬听到后觉得头疼，什么跟什么，不讨厌就是喜欢了吗，开什么玩笑。
“故人。”御影序轻轻拽了一下晴蓝悠扬的衣袖，剩下的意思不必说，晴蓝悠扬知道大概是让她不要再继续插嘴之类的话。
“我知道了。”晴蓝悠扬说这话的时候头撑在一侧，看起来恹恹的。
“你的不讨厌是什么感觉？”御影序让晴蓝悠扬去拿几瓶水来，晴蓝悠扬不情不愿起身。
“没什么感觉。”
卫子青的眼睛盯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御影序也不急，就等着她的下文。
许久后，晴蓝悠扬都快无聊到打瞌睡了，卫子青说。
“我从来没有在一个任务结束后，还跟着任务目标。”
御影序眼神一亮，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基本就能确定了。
晴蓝悠扬觉得自己终于听到了句有用的，当即要继续追问，她也确实这样做了。
“还有呢，你告白了吗，亲了吗？”晴蓝悠扬的话像是看肥皂剧刚看两集，就直通大结局的超前点播用户。
于是她兴致一下子起来了，这年头居然连卫子青这种人机一样的也要谈恋爱了。
卫子青疑惑的看了一眼晴蓝悠扬。
“我为何要告白？”卫子青问。
“你喜欢她啊，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晴蓝悠扬觉得人怎么能迟钝到卫子青这个地步。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喜欢她。”卫子青的困惑更深，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想不明白。
“你自己刚刚不是说了吗，就是跟着她……”
晴蓝悠扬真是恨面前这个榆木脑袋不开窍，跟踪这种事都做了，还觉察不到自己喜欢上那个人了，反倒是她这个局外人急的不行。
“故人，你话多了。”御影序看晴蓝悠扬神情激动的样子，恨不能上手把卫子青脑袋里面的水摇匀。
“你脑袋装的是浆糊吗？”说完这句，晴蓝悠扬就在御影序警告的眼神里偃旗息鼓了。
“不是。”卫子青对这点相当的确定。
“那你对那个人的讨厌是什么感觉？”御影序只能只要一点一点的抽丝剥茧，毕竟卫子青的脑回路似乎有些异于常人。
“讨厌她轻浮，自恋，随便。”卫子青的语气都没有一丝变动，话语间没有丝毫的个人情绪。
“那你还喜欢她做什么。”晴蓝悠扬听到这些词都倒吸了口气，如果卫子青所言属实，那这姐妹的恋爱还真是地狱难度的。
“我没说过我喜欢她。”卫子青抿唇。
晴蓝悠扬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得，又绕回原路了，她感觉卫子青的脑子像是一个闭环，说什么都能回到原点。
“那我们说回跟踪，你为什么要在任务结束后还跟着她？”
御影序拍了拍晴蓝悠扬示意她冷静，但晴蓝悠扬感觉自己快被卫子青这个木头弄郁闷了。
“习惯了。”卫子青的眼睛看向窗外，脑子里的画面是在坐在树枝上，苏白溪抬头的那个瞬间。
树叶的影子拓印在苏白溪的脸上，光折射的角度刚好能让视力极好的卫子青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带着笑意，还有几分调戏的恶趣味，整个人散发着狐狸一样的气场。
“你在想什么呢？”晴蓝悠扬看着卫子青迟迟不回话，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
“没什么。”卫子青的眼神从窗外落回到桌面。
“是喜欢这种习惯还是习惯这种喜欢？”御影序又问，或许她真的有当老师的天分，能一直保持冷静的直击要害，还能不被学生的愚钝而气到吐血。
“这和喜欢有什么关系？”卫子青疑惑的皱眉。
“你还是另找别人吧，我真不知道说什么了。”晴蓝悠扬觉得自己气血翻涌，马上就要气急攻心了，她觉得她们家御影序真是好脾气，面对石头都要点石成金一下。
“好吧，我再换个问题，如果看到这个人和别人在一起是什么感觉？”御影序也是较劲上了，今天还非要问出来不可。
“没有感觉。”卫子青的睫毛动了一下。
“看到这个人和别人牵手是什么感觉？”御影司追问。
“没有感觉。”卫子青这句比刚刚迟了一秒。
“看到这个人和别人接吻什么感觉？”御影司观察着卫子青的神色，可是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但卫子青桌子底下那双手却不由在听到这句话后攥紧了，她迟迟没有说话。
“还是没有感觉吗？”晴蓝悠扬这句话充满了戏谑。
“难道我真的……”卫子青觉得自己突然被一个凶猛的事实击中了。
“你终于承认了。”晴蓝悠扬此刻无比通畅的说出了这句话，她刚刚差点没憋死。
“你还好奇刚刚问我那个问题吗？”御影序看了眼手机，差不多也该收尾了。
卫子青没说话，一言不发的盯着桌面，整个人处于游离的状态。
“看到她会高兴，看不到她就会想，看她和别人在一起就嫉妒，看她形单影只自己也会跟着落寞。”
“总之就好像自己的心系在了她身上。”
御影序看着晴蓝悠扬说完了这些话，晴蓝悠扬急不可耐的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正欲继续深吻，御影序不好意思的推开她。
“故人，公共场合，你注意点。”御影序的脸有些泛红，说的话却是瞬间浇灭了晴蓝悠扬，晴蓝悠扬肉眼可见的变得不开心。
御影序只好在晴蓝悠扬耳边小声的说了句。
“回去亲。”
晴蓝悠扬又立马喜笑颜开，就好像刚刚丧的不成样子的不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