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废墟数公里外,一处废弃的地下排水管道交汇处。这里阴暗潮湿,只有应急灯提供着微弱的光源。
WA小队的“死灰”法索斯靠坐在冰冷的管壁上,略显疲惫。他面前放着一个特制的铅盒,盒内静静躺着那张被称为“神迹”的残页-3。羊皮纸本身看起来古朴寻常,但仔细凝视,仿佛能看到纸面下有无数的生命形态在疯狂地诞生、扭曲、湮灭。
“残温”布朗尼则靠着她那具标志性的铁棺材站着。棺材表面异常冰冷,甚至凝结了一层薄薄的水珠,内部似乎传来极其微弱、沉闷的撞击声,如同有什么东西在厚重的棺木里徒劳地挣扎。
“那玩意儿……消停了?”
法索斯抬了抬下巴,指向棺材。
“暂时。”
布朗尼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棺盖
“‘无效化’在压制它,但‘改写生命形式’的本质太…底层了。就像试图用冰块去冻住‘流动’这个概念本身。棺材里的‘黑暗’在消化它,但这需要时间,而且动静不小。”
“不要完全消灭,组织的那群人还要研究。”
她顿了一下,看向法索斯
“你那边呢?残页状态稳定?”
“目前是。用组织给的‘稳定器’(指那张羊皮纸)暂时隔绝了它的活性外溢。但拿在手里,还是能感觉到它在‘低语’,诱惑你去使用它,去‘创造’……”
法索斯合上铅盒,隔绝了那令人不安的感觉。
“黄衣教会的杂鱼呢?跑掉的那个?”
“让他跑了。”
布朗尼耸耸肩,脸上没什么表情
“受了刺激,精神估计半疯了,跑不远。他身上残留的恐惧和疯狂气味很浓,放他回去,说不定能带我们找到更大的老鼠窝。教会的人,总得回去复命。”
她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嗯。新城,临近大海的度假圣地,但这的水,被这张纸搅得更浑了。”
法索斯站起身
“蓝眼男孩被剿灭,残页回收,但黄衣教会暴露了行踪,他们的目标显然不止这一张。联盟和那个特别安保小组估计很快就会嗅到‘宗教恐怖主义’的味道。报告发回去了?”
“发回去了。‘残页-3’回收成功,附带‘次级衍生物’(指肉块)一件,已收容但存在不稳定风险。黄衣降临教会成员确认介入,目标疑似回收或激活残页,行动模式具备高度组织性和隐秘性。建议提升新城威胁等级,重点关注邪教活动及可能存在的其他残页线索。”
布朗尼复述着报告要点。
“多好的地方,就这么被打上了潜在威胁的标签,至于次级衍生物……”
法索斯看了一眼那副冰冷的棺材
“希望总部那些穿白大褂的疯子有办法处理它,或者至少……别让它再跑出来。”
两人不再言语。法索斯提起铅盒,身影如同融入阴影般消失在下水道的黑暗中,去向未知的交接点。布朗尼则拍了拍她的棺材,低声嘟囔了一句:“老实点。”然后,她也拖着沉重的棺材,走向另一个方向,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下水道中回荡,渐渐被黑暗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