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某种镇痛和安抚效果，能缓解它的精神躁动。”
“根据时间点推测，就在‘喉肢目呓域’被彻底封禁的那一刻，恰好是绿坝的‘过滤’效果消失，那‘异常’刚刚脱离压制的时候……”
“很可能就是因为失去了‘喉肢目呓域’的安抚，它才会像突然断了镇痛药一样，变得极度狂躁，发动了那最后一轮疯狂的破坏。”
荷玖禄沉默地听着，看着远处海面上公济世船只忙碌的灯光，以及更深处那片仿佛吞噬一切的黑暗。
所以，一场灾难的暂时平息，背后竟是如此错综复杂的因果链条。
封禁了一个异境，却间接导致了另一个更恐怖存在的癫狂。
何水清暂时放下了对哥哥身体状况的担忧，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何灯红的胳膊，脸上重新挂起了那种带着痞气的调侃笑容，故意拉长了语调：
“Bro~看不出来啊，你还真的有这种‘特殊’爱好？这么这么～喜欢搞养成系的？”
她双手叉腰，故作严肃地俯身，凑到何灯红耳边，压低了声音，眼神里却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我警告你哦~bro，盯着未成年小女孩看，尤其是这么……特别的小女孩，可是违法行为！三年起步，最高……唔，反正很严重！”
何灯红正全神贯注地通过分身感知着那边的情况，同时压制着脑海中翻腾的心理阴影和身体的疲惫感——
被妹妹这么一打岔，没好气地转过头，瞪了她一眼：
“滚蛋！你脑子里整天就装着这些黄色废料吗？我是在看……看那边的情况！那么大的动静你没看见？”他试图让自己的理由听起来正当。
“情况？什么情况需要你看得眼睛都直了？口水都快流出来了bro！”何水清夸张地指着他的脸。
“啧啧，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亲爱的哥哥居然是个隐藏的……萝莉控？还是战斗系萝莉的狂热粉丝？”
“何水清！你少在这里夸大其词、胡说八道！”
何灯红感觉额角的青筋又在跳了，“我就是……就是觉得那个穿军装的，看着有点……有点特别而已！”
他含糊地辩解，心里却在暗骂，“那不就是我自己吗？！”
就在何水清准备继续乘胜追击，好好调侃一下她这个今天表现得异常古怪的哥哥时。
她的目光再次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远处那个发完火、正抱着手臂、一脸不爽地站着的军装少女——荷玖禄。
看着看着，何水清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极其怪异的感觉。
“像。”
“太极八像了。”
虽然只是远远看过去，只能看到大致的身形轮廓和听到隐约的、因愤怒而拔高的声音片段，但那种感觉……
那种眉宇间带着不耐烦、仿佛全世界都欠她钱的表情……
那种说话时，哪怕声音沙哑漏风也掩盖不住的、带着点暴躁和执拗的口气……
还有那即使浑身遍布异常的血肉、军装肮脏，却依旧像根钉子一样牢牢站在那里的身姿……
每一个细节，都让她莫名地联想到身边的何灯红。
不是外貌上的相似，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气质和神态上的微妙重合。
就好像……
如果把何灯红的那股子倔强、隐忍，以及偶尔流露出的、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却又不肯认输的劲儿——
提取出来，塞进一个十岁左右、外表冷酷的少女身体里，大概就是远处那个女孩的样子。
“Bro……”
何水清微微蹙眉，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真实的疑惑，暂时忘记了调侃，“你有没有觉得……”
“那边那个矮个子、穿军装挺凶的小姑娘……感觉……嗯……有点像你？”
她顿了顿，试图找出更准确的描述：“就是……那种‘老子很烦，但老子还能打’的调调？”
“还有站那儿的样子，跟你累瘫了还硬撑着不去睡觉时一模一样，死要面子活受罪。”
何灯红心里猛地一咯噔，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他强作镇定，粗声粗气地反驳：
“像你妈呢像！你眼瞎了吧？我哪有那么……那么矮！”他找了个最蹩脚的理由。
“嘿！还不承认！”
何水清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她双手抱胸，歪着头打量何灯红，又看看远处的荷玖禄，越看越觉得自己的感觉没错。
“别说，这么一看，你俩连发火时嘴角下撇的弧度都有点像……Bro，你该不会真有什么流落在外的……私生女？”
“何水清！你闭嘴！”
何灯红忍无可忍地低吼，感觉再让这丫头说下去，老底都要被掀穿了。
兄妹俩这边旁若无人地拌着嘴，声音虽然压低了，但在相对安静的撤离区域边缘，还是引来了一些注意。
几个恰好经过、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表情的路人，听到他们的争吵内容——
不禁对这对在如此惨烈的战场边缘还能为“小女孩像不像哥哥”这种问题吵起来的兄妹投来了怪异的目光，低声指指点点：
“那俩人干嘛呢？心也太大了吧……”
“好像是在说那边的娥姝……”
“别看了，赶紧走吧，这地方邪门……”
“当哥的盯着小女孩看？真恶心……”
隐约飘来的议论声让何灯红脸上一阵发烧，他狠狠瞪了何水清一眼，低声道：“都是你！乱说什么！被人误会了！”
何水清却浑不在意，甚至有点得意地晃了晃脑袋，不过她也没再继续那个“相像”的话题。
而是又把目光投向了荷玖禄，活泼的眼神里闪烁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和欣赏。
“不过说真的，bro，”何水清用手肘碰了碰何灯红，语气带着点向往。
“那个军装小妹……是叫荷玖禄吧？我好像听人喊过。虽然看着年纪小，但……真他妈的帅啊！”
她想象了一下：“那股劲儿，又冷又凶，打起架来肯定不要命！”
“要是我能认识她就好了，好想冲过去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把她当成等身抱枕一样狠狠搂一下！肯定超有安全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