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淋市诡异防御与交流同好会】
绿坝用急促的电子合成音发出了音频讯息,附带一个闪烁的红色警报图标:“@全体成员。紧急情况!检测到高概率‘非人’异常信号!”
“坐标:商业区步行街‘暖光餐坊’!能量签名与档案记录部分吻合,生理信号异常微弱且模式非人!请求立刻支援!”
几乎是消息发出的瞬间,绿坝的身影已从观景台消失,化作一道肉眼难辨的数据流光,如同瞬移般出现在“暖光餐坊”那扇明亮的玻璃大门前。
“噗”的一声轻响,数据流光凝聚成形,绿坝那穿着技术长袍、翠绿挑染短发的身影显现出来。
她没有丝毫犹豫,一把推开餐厅门,走了进去。
餐厅内灯火通明,座无虚席,弥漫着食物香气和嘈杂的谈话声。
一家老少、朋友聚餐、情侣约会……形形色色的食客正享受着各自的时光。
绿坝站在门口,那双琥珀色的瞳孔中数据流疯狂刷过,瞬间锁定了几个能量反应最异常的区域。
她深吸一口气,用她那清脆但此刻充满不容置疑意味的电子合成音,清晰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奇异地压过了餐厅内的嘈杂,传遍每个角落:
“公济世娥姝封禁行动!所有人,立刻停止一切活动,留在原地,禁止离开座位,禁止使用通讯设备!重复,所有人留在原地,禁止任何移动!”
话音刚落,餐厅内瞬间一静,所有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这个突然闯入、穿着奇特、语气严肃的小女孩身上。
惊愕、疑惑、不满……种种情绪在空气中交织。
“搞什么啊?”
“公济世?是电视上说的那个……”
“不会是熊孩子假扮的吧?”
“我还有急事呢!”
“妈妈,我怕……”骚动开始滋生。
绿坝眼中代码流一闪,一股无形的力场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并非攻击性,却带着强烈的警示和压制意味。
这让那些下意识想站起来的人感到一阵心悸,又不由自主地坐了回去。
“现场可能混有高度危险的‘非人’异常!”绿坝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冰冷。
“在确认所有人安全之前,谁也不准离开!这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
她的话如同冷水滴入热油,瞬间引发了更大的骚动。
“非人?什么东西?”
“凭什么不让我们走?”
一个穿着西装、提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猛地站起,脸上写满了焦急和不耐烦,大声嚷嚷道:“开什么玩笑!”
“我有个非常重要的客户会议,迟到一分钟损失几百万!你赔得起吗?!让开!”他说着就要往门口冲。
绿坝身影一晃,如同鬼魅般挡在他面前,小小的身躯却带着山岳般的气势。
她没有动用暴力,只是抬起手,掌心对着男人,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将他推回座位。
“我说了,不准动。”
绿坝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任何试图强行离开者,将被视为潜在威胁处理。”
男人被那股力量震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还想说什么,但在绿坝那毫无感情的数据流瞳孔注视下,最终还是悻悻地闭上了嘴,低声咒骂着。
另一边,一个打扮时尚的年轻女子也焦急地看了看手表,对着同伴抱怨:“完了完了,我跟乐队约好排练的时间快到了,这下要爽约了……”
不过,也有相对冷静的食客。
一位带着孩子的母亲紧紧搂着自己的孩子,虽然害怕,但还是对周围的人说:
“听她的吧,公济世不会无缘无故这样,肯定有危险。大家配合一下,安全最重要。”
就在这混乱与压抑的等待中,餐厅内的空气接连产生微不可查的波动。
一道身影如同撕裂空间般悄然出现在绿坝身边,是手握“批判”笔杆的隋洛文,她蓝色的九宫格瞳孔快速扫过全场,对绿坝微微点头。
“噗叽!”
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带着湿气的声响和一阵欢快的铃铛声——
丑敛那红白蓝三色拼接的连衣裙身影凭空出现,她好奇地东张西望,七彩马尾甩动:“哇哦↗!就是这里吗↘?好多人呀↙!哪个是坏蛋假人呀→?”
“我也不确定,可能是因为‘非人’的特殊性质使得我们对它们的感应很模糊,无论我怎么靠近任何一个人都确定不了具体位置。”绿坝回答。
最后,餐厅大门被再次推开,荷玖禄迈步走了进来。
她依旧是那身标志性的挺拔军装,猩红绶带斜挂,红色的瞳孔中黑色交叉图案冰冷地扫视全场,厌世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
她收到赤乌兔在群聊发来的消息前才刚刚结束一轮高强度巡逻,身上还残留着未散的煞气与其他“诡异”战斗不可避免的沾惹上的污渍。
“搞定了?”荷玖禄沙哑的声音响起,走到绿坝身边,“一个都没跑掉吧?”
“所有出口已用认知干扰暂时封闭,信号屏蔽已启动。”绿坝快速汇报,“范围内所有个体生命体征锁定,无人脱离。”
荷玖禄满意地“嗯”了一声,目光如同刀子般刮过餐厅内每一个惴惴不安的脸。
这时,隋洛文无声地走到荷玖禄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袖,举起“批判”笔杆,在空中快速划出几个散发着微光的字迹:“如何辨别哪些人才是‘非人’?”
荷玖禄听到这个问题,甚至连思考的过程都没有,仿佛答案早已刻在她的本能里。
她只是随意地歪了歪脑袋,脖颈处的骨骼立刻发出一连串令人牙酸的“咯咯”声响,在寂静的餐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像是在诉说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事,用那沙哑而平淡的语调开口道:“简单。”
“掰开每一个人的胸膛,仔仔细细地,上下摸索每一个内脏。看看是不是人类该有的器官,大小、位置、质感对不对。”
她顿了顿,仿佛在回忆,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理所当然:“咱们跟‘诡异’打了这么久交道,见过的死人尸体、残破器官还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