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这个，这个，还有……唔……”
突袭看着菜单上一众精致的糕点眼花缭乱，一时之间纠结住不知该点哪一个。
边上的服务员见突袭迟迟没能下决心，非但没有上前推荐菜品，反而和坐在另一边的杜缘聊了起来。
“这位女士，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怎么在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来了？”
“我们是从里昂来的，来这里是为了找人……现在战争进行到哪一步了？怎么连贝尔格莱德都有这么多部队？”
“嗨呀，可别提了。”服务员听到杜缘的话，立马打开了话匣子：
“我有个在乡下的同学，昨天晚上逃到这里来，他跟我说，战争最开始的那天，村里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道上就呼啦啦跑过一大群部队，一问才知道是军队在往后撤退，走的时候还把村里的桥炸了。”
“结果还没过半天呢， 后面又跟上来一眼望不到头的坦克，有的直接浮水游过河，有的把背着的板子卸下来，没半个小时就架了一座桥。”
“我同学才准备好行李装上车准备跑，结果最后是跟对面保加利亚的部队一起跑的，过了好久终于跑到了贝尔格莱德，他跟我说现在这街上的部队，有些他前天都见过，估计是都从边境撤下来，准备在贝尔格莱德外面打了。”
“这真要打起来，炮弹无眼，我们这些住城里的说不准哪天就被炮弹砸死了。今天早上出城的几个地方还被设了路卡，不让一般人擅自出城了……女士，要是你想找的人住在贝尔格莱德，我多少在这认识一些人，说不准能帮到你。”
听到这杜缘摇了摇头。
“我要找的人还在南面，现在可能正在前线，你恐怕帮不上什么忙，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了。”
这时，突袭终于选好了自己要吃的东西，将菜单递给了杜缘。
“妈妈，我点好了。”
“嗯，我看看……就这些吧。”
杜缘随便点了一杯咖啡和普通的面包，将菜单还给服务员。
“如果你要出城的话，我倒是有个路子……”
服务员说着，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里，压低声音对杜缘说：
“城西南角有一家面包店，里面有一条巴尔干战争时期的地道，能穿过城墙直接进到隔离线外面的村庄，你要是买通那家店的老板，就能从这里出城。”
“你怎么知道这条地道的？”杜缘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家就住在那边，小时候我经常去那个地道里玩，那里对我来说就像家一样熟悉。”
服务员说着，一副十分自负的样子，随后话音一转又对杜缘告诫道：
“不过出了城可要小心，现在城外有很多流民，没有警察管着可不知道他们能干出什么事来。要是碰着军队打仗，有多远躲多远，能不和他们见面就不见面。这边军队的军纪可不怎么样，对面的我看也不见得有多高，万一也和这边的军队一样杀人放火啥都干，咱们可赌不起命，你还带着孩子，万事都得小心。”
“嗯，多谢你的告诫，我会注意的。”杜缘点点头。
服务员回到了柜台，突袭望着窗外一辆接着一辆的装甲车辆，好奇地问杜缘：
“妈妈，这就是坦克吗？看起来好厚重，它不需要垂直供弹炮塔吗？”
“这个应该是人工装填的版本，口径大概是105mm。它可是能轻易击穿你的前部装甲，如果发射破甲弹的话，穿甲深度应该能达到300mm以上，不过不知道它有没有装备尾翼脱壳稳定穿甲弹，那样的话穿深会更高。”
“emmm，这种口径的非装药炮弹，我可能挨上十发都没有事。”突袭稍微模拟了一下与这种坦克对抗的场景，顿时失去了兴趣。
“你是船，它们是坦克，你满载排水量接近3500吨，它们一辆的重量比你百分之一多不了多少，没法比的。”
杜缘笑着摇摇头。
“它们开发出来的作用是用来压制步兵，突破战线，一定程度上制衡同类兵种，又不是用来打深海的。”
“但明明深海才是人类最大的危机啊？为什么还要浪费资源去造这些东西？”突袭有些不解。
杜缘伸出手，在突袭的小脑袋上揉来揉去，看着窗外络绎不绝的车队说道：
“因为有些时候，人类自己也会成为危机之一。”
……
最终杜缘和突袭并没有和那家店主见面，因为服务员所说的那家位于城西南角的面包店早已人去楼空，不过地下室中的地道倒是依然完好。
在沿着地道穿行了几百米之后，杜缘和突袭离开了贝尔格莱德城，向着南方的山区行进。
根据杜缘的侦察机得到的情报，一支完全由舰娘所组成的部队在数日前与阿尔卑斯山脉中集结，并在夜晚开赴塞尔维亚战区前线。
这支舰娘部队的规模十分庞大，即使是只使用人类武器，也足以改变整条战线上的战争形势。杜缘需要弄清楚，对方是如何同时操纵如此多舰娘同时行动的，并且搞清楚这支部队的组织架构。
杜缘上一次遇到的三位没有自我意识的阿马尔罕舰娘，其心智魔方中只有信号接收装置，没有发送装置。而现在阿马尔汗人民权益公会在塞尔维亚同时调动了几千名舰娘，必然需要考虑信号的收发问题。
也就是说，杜缘有机会在这支舰娘部队中找到承担传递信号任务的舰娘，如果能够分析这些舰娘发送信号的装置具体工作方式，杜缘就有可能在占领阿马尔罕用于控制所有舰娘的信号发射装置后，用他们自己的技术将所有受到同种方法控制的舰娘进行集中管制。
这样一来，万一对方用这些受到控制的舰娘威胁杜缘，杜缘也能有些应对方法。
在跟踪这支舰娘部队向南行进了两百多公里后，终于在傍晚，杜缘和突袭来到了巴尔干社会主义联邦与塞尔维亚冲突的最前沿，也是目前战线上战况最激烈的城市之一——科索沃波尔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