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与烈火洒满了城市的每一寸角落，一切都在燃烧着，城市在一夜之间化为了废墟。
保加利亚近坦2集的进攻在这里被彻底阻拦下来，敌人依托整座城市的建筑和地下网络进行抵抗，担任进攻前锋的第6坦克师与马其顿第1步兵旅在城内取得突破后，又反过来被敌人通过地道切断了与后方部队的连接。
现在，第6坦克师的一个坦克团和马其顿第一步兵旅的一个营，被整个困在了科索沃波尔耶北部的小城武契特尔恩，有被成建制包围的风险。
“各排，报告你们的位置。”
“一排三车在你左侧街区，可以目视长车。”
“二排在一排左侧，可以目视一排。”
“三排在你右侧，预计下个路口目视。”
“好，各排继续向前推进，二连在掩护我们的后方，我们的任务是在这里打开敌人的包围网，步兵会在我们前面帮助进行战斗侦察，要保证对他们的火力支援。各车都注意两侧的楼房，我们上午已经因为这个损失一辆坦克了，”
米哈伊尔的连与同营的其它三个连在前日的战术行动中损失惨重，按理说他们应该立刻后撤休整，但由于战事紧张，他们营在经过了简单的整编，将原先的三个连整编为两个连后便重新投入了战斗。
现在米哈伊尔连的11辆坦克排成了四路纵队沿着街道并列向前推进，与他们一同推进的除了步兵外，还有几辆侥幸在进攻初期惨烈的巷战中存活下来的步战车。
武契特尔恩的巷战将这些进口自北方联合的步兵战车的缺点暴露无遗，仅有一门小口径火炮和小口径同轴机枪，同时又缺乏仰角的BMP-1步战车在巷战中缺乏持续火力压制的能力，而其薄弱的装甲甚至连重机枪都有可能将其洞穿。
与之相比，米哈伊尔他们所驾驶得到T-62主战坦克虽然主炮同样仰角不足，但好在其火炮口径够大，加上车顶还有一挺仰角很好的重机枪，在巷战中米哈伊尔他们能比步战车更有效地为步兵提供火力支援。
后方二连坦克炮的炮声穿过整个街区传来，敌人已经开始收缩包围网，想要将他们全歼在这。
坦克的钢制履带碾过瓦砾，但隆隆的引擎声盖过了这一切，与之一同被遮盖的还有敌人在残骸与废墟中运动和准备武器的声音，这让米哈伊尔感觉十分不安。
突围部队稳步向前推进，坦克纵队之间的楼区内不时传来小规模的交火声，但米哈伊尔却没有看到任何一个敌人的身影。
其实直到现在，米哈伊尔他们连都没有遇到比前日进攻作战中更棘手的敌人。在他看来，虽然敌人的防线人员密度较前日有所增加，至少不会被他们像之前一样轻易找到缺口并完成大纵深突破。
但实际上，这些敌人虽然数量增加了，其军事素养和战斗意愿却和以前一样良莠不齐，且武器装备并不比他们先进。
只有那些参与过马其顿境内战斗的精锐部队才能对他们造成严重阻碍，而那些在最近几月内因国际形势变化临时扩军扩编所填充进去的兵员，在他们的进攻下几乎是一触即溃。
根据保加利亚军队的情报，塞尔维亚军队中仅有约四个师拥有在马其顿战斗的丰富经验，其中两个师被部署在斯普科里附近，两个师在希腊和保加利亚四个集团军完成合围前从阿尔巴尼亚省边境整体撤离了出来，也部署在了斯普科里北部由山脉组成的防线上。
但除此之外，塞尔维亚在这个方向上就仅剩下两个师，一共六个师正在斯普科里北部布防。
作为对比，保加利亚两个集团军共八个师被部署在斯普科里北部用于进攻，其中有两个坦克师，三个摩托化步兵师，两个步兵师以及一个山地步兵师，如果算上马其顿人民军的零散部队，一线作战兵力还会更多。
在兵力劣势，装备劣势的情况下，怎么想对方也没有能力从中间掐断他们的进攻矛头——除非切断他们进攻矛头的并非塞尔维亚部队，而是奥匈帝国成建制的干涉军。
“敌方反坦克步兵！正前方！”
炮手的报告将米哈伊尔的思绪拉回了战场，与此同时炮手扣动右手扳机，115毫米火炮轰鸣，OF-11高爆弹瞬息间飞跃数百米距离，在两名从掩体后冒出头来准备发射反坦克火箭筒的塞尔维亚士兵身前爆炸。
2.7kg的装药瞬间将这两名士兵炸得飞了出去，爆炸的冲击波将整个由混凝土块构成的掩体撕得粉碎，火焰和浓烟顷刻间就将这片区域完全笼罩。
米哈伊尔透过潜望镜观察，警惕着两侧其它方向可能来袭的敌人。
就在装填手装填好下一发高爆弹的同时，浓雾散去，米哈伊尔看了一眼先前被炸飞出去的两名塞尔维亚士兵，接下来的情景却让他双目圆睁！
只见两名身着塞尔维亚军服的士兵从地上踉跄地爬了起来，身上防弹衣被破片洞穿的地方还在冒着热烟，可这两名士兵却好像完全没有受到过任何攻击一样，捡起掉在地上的反坦克火箭筒，试着瞄准米哈伊尔这边的坦克纵队。
“开火！快开火！”
米哈伊尔话音刚落，炮手立刻扣动了扳机，下一刻，炮弹在两名塞尔维亚士兵中间炸开，但其中一名塞尔维亚士兵还是扣下了扳机。
火箭发动机将反坦克火箭弹推出发射筒，失去了发射筒的约束，火箭弹六个尾翼在弹簧的作用下张开，一边随弹体旋转着，一边稳定住火箭弹的弹道，将近150m的距离转瞬即逝，破甲弹几乎毫无干扰地就成功命中了米哈伊尔T-62坦克的首上。
轰！
剧烈的爆炸在车体前部发生，破甲弹的金属射流轻易地击穿了T-62坦克左侧首上的装甲，贯穿驾驶员的躯干后，又将炮手的双腿截成两段。
“啊啊啊啊——”
炮手惨叫着，浓烟与火光灌满了整个炮塔吊舱。
“弃车！弃车！”
米哈伊尔立刻让车内成员弃车，他眼睁睁地看着金属射流就从他脚下不远的地方穿过，若不是炮手的座位挡住了飞溅的射流，此刻恐怕米哈伊尔也会和炮手一样当场失去双腿。
米哈伊尔打开车顶的乘员舱盖。
“彼得洛夫！来搭把手！”
米哈伊尔和装填手彼得洛夫将炮手从乘员舱内拖了出来，与此同时，无数的塞尔维亚士兵突然从街道的各个角落出现，自动步枪的子弹在街区中交织成一道火网。
在米哈伊尔车后的两辆T-62坦克接连开火支援步兵，无线电频道里乱成了一锅粥，各排都在同一时间遭遇了战斗。
“我们中了埋伏！他们到处都是！”
“二排遭到反坦克武器攻击，有坦克被击中！”
“敌人在从两翼包抄，我们的侧翼被突破了！”
“各车停止推进，协同步兵收缩防线，给我死死的钉在这里！引导员！给我联系空中支援！马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