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尴尬间,徐妙音早就觉得这女人聒噪烦人的很,而且墨天逸自己似乎也比较为难,于是立即出手相助。
“赵掌柜盛情难却,那便叨扰了。只是我师弟才刚刚修炼不久,这酒怕是喝到量了。”徐妙音起身,目露凶光扫过墨天逸看的他背后一阵恶寒。
“师弟,可别忘了咱们这次下山是来查案来的,左右无事,夜色尚浅,不如你随我去附近转转,权当散酒?”
听到徐妙音说要去查案,巡抚吴广军乐得不行,老小子巴不得他们赶紧行动,喝了点马尿之后也不知道脑子怎么想的,竟然乐呵的给两人让出路来。
出了门两人行走在大街上,最近城内外接连发生了这么多起命案,街道上冷冷清清。
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落叶飞了很远,徐妙音一个人走在前面,脸色依旧冷酷。
墨天逸顿了顿,心说死面瘫没想到还是个热心肠,念在她的确对自己有所帮助,赶走了脑残粉的份儿上,走上前跟她搭起话来。
“多谢师姐替我解围。”
“别误会,我和巫芷卉亦敌亦友,自然见不得她的男人在外面被别人骚扰,没别的意思。”
闻言墨天逸满头黑线。
原来那天的误会根本就没解释清楚,而且好像她真的以为自己和巫芷卉勾搭在一起了。
“师姐,我真不是芷卉道侣啊,那天只是在帮她疗伤。”
“是嘛,那真是抱歉啊,搅了你一桩好事,你要不再回去?没准那老斑鸠还在等着你呢,完事儿了记得给我打包一份酱肘子过来。”
“咳咳……师姐要是没吃饱咱们可以另外找个馆子,回去就算了那个破壁没啥好看的,髦都不刮。”
徐妙音点点头,认同了他的说法。
方才的食物远远不能满足一个炼体修士的日常消耗,更何况她还是个体法双修的绝世高手。
最纯饿的时候,半夜起来给自己炒了一盘椒盐辟谷丹,看着虽然也是个冰山美人,其实背地里已经是大胃袋的形状了。
刚刚找了一个馄饨摊子,李长平也寻了过来。
“墨师弟,妙音,你俩跑那么快干嘛?”
“大师兄你也来了我以为你还得再待一会儿呢。”
“你俩都走了我一个人跟那老登喝个什么劲儿。”
三人坐下,点了十八碗馄饨,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扯了起来,老板两口子开始麻利的包起馄饨,一边包一边下锅。
“那咱们接下来干嘛去?咱们一身门服要是到处走恐怕只会打草惊蛇,惊动犯人不敢行动吧?”墨天逸问道。
徐妙音不言,只是一味的狂炫馄饨。
李长平潇洒的撑开手中折扇,翩翩煽动,吹的碗中热气翻滚,抬头看天,神色淡然。
“遇事不决,可问春风。”
看到李长平文青病犯了,墨天逸突然想捂住耳朵,真的太尬了,也没外人,装给谁看啊。
“春风不语,勾栏听曲。”李长平继而说道。
直到此刻,墨天逸才知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之为大师兄,脑子里是有真东西的。
他妈的,你早说这个不就来精神了吗?
“懂了,咱们就纯玩儿,让凶手放松警惕,露出马脚,然后一网打尽。”
“非也,非也。”
李长平故作高深,玩味笑道。
“师弟我且问你,受害者的共同点是不是都是男性,而且多为外地客商散修?”
“是。”
“那青楼,客栈是不是满足容纳这些人的同时,又有作案产地和条件的地方。”
“是。”
“所以咱们这是去查案,哪里是去玩乐,只不过其他师兄弟去的是客栈,我等正好有空探查青楼罢了。”
墨天逸默默鼓掌,确实挑不出一点毛病,深深的被这个宗门老油条自己pua自己的话术所折服。
“对啊。大师兄你说这事儿整得,太难办了,正好我也去视察一下天上人间兖州分店的情况。”
两人勾肩搭背,修炼显露狼狈之相,起身便准备走。
不料一口飞剑直直的横在墨天逸脖颈前。
“当着我的面要去做对不起巫芷卉的事?大师兄可以走,你只能留在这。”
一瞬间师兄弟两人冷汗直冒,李长平只好赶紧松开手,说老实话,自己虽然是金丹期的大师兄。
可是说到底回了宗门还是要看这个执法堂首席的师妹脸色的,不然一天到晚那就只有穿不完的小鞋。
“那既然如此,那只能劳烦师兄独自前去办案了。”
“哎,都说兄弟了那还说啥呢,我自己是去不就完了呗。”
两人便就此挥手告别。
一口气吃了八碗馄饨之后徐妙音已然是大汗淋漓,抬头问墨天逸道。
“带手帕了吗?”
墨天逸看了她一眼,把手伸了过去。
“没带,你擦我衣服上吧。”
她倒是性情,直接就把脸凑过来,在墨天逸袖口上蹭了一圈。
徐妙音虽然一直都穿着武服,打扮的像个男人婆,但那一天一起乘一柄飞剑的时候他已经认证过了,她的身上很香。
说句变态的,就当给自己喷香水了。
只是闺蜜道侣被其他女人揩油是不行的,自己上手是可以的……
墨天逸总感觉哪里有点怪怪的。
郁闷的回了醉仙楼客房,点燃烛火,墨天逸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叹气。
果然下山出任务就不能跟女的一起出来。
到处都有快餐店,何必自带方便面呢?更何况这方便面还打不开包装。
正郁闷时,忽的门扉轻启。
只见赵秋雪亭亭立在门外,她已换下了白日那身沾了些油烟味儿的绛红绡裙,换了一件更为单薄的白色软缎寝衣,外面松松披了件黑色薄纱罩衣。
将头发精心挽成一个慵懒的随云髻,斜插着一根玉簪。
领口微微散开,露出的肌肤在廊下灯笼暧昧的光线下更显细腻,浑圆饱满的曲线在薄衫下若隐若现,馥郁的脂粉香和淡淡酒气混合着扑面而来。
她手里果然端着一个红木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细颈酒瓶,两只酒杯,几碟精致的糕点。
看到墨天逸躺在床榻上,她眼波流转,含着七分热情三分羞怯,笑靥如花。
“墨大师?还没睡吗?刚刚您走的匆忙,奴家还有很多关于您作品上的事情想和你聊聊,可否赏脸跟奴家小酌一杯?”
说着,她竟不请自入,端着托盘步履袅娜地走进房内,身上散发的那股热意几乎要将空气点燃。
墨天逸立刻起身,如果是别的事情,她肯定就给赵秋雪赶走了,但是聊艺术创作的话……
那不得不深入交流一下了,毕竟艺术创作来源于生活,墨天逸正愁怎么刻画一个风情万种,成熟风韵的老板娘形象呢。
“赵掌柜既然是我的忠实读者,那我自然是愿意和你们交流一二的。”
她放下托盘,坐在墨天逸身边,回眸一笑,眼波几乎能滴出水来。
“奴家方才说的都是真心话……您真是太懂女儿家的心思了。那书里写的……”
“实在是……看得人心尖儿都在颤呢。只是不知,比起那些浮光掠影的浅薄描述,现实里的……您是否更胜一筹?”
她走近一步,那股混合着酒香体香的热烈气息几乎要将墨天逸包围,玉指轻抚,不断游向墨天逸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