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死。”
江灵薇抬手一招，把文雅泉彻底吃住，瞬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桀桀桀桀，看来我之威风不减当年呐。”
“切。”
文雅泉把棋子收好，撇撇嘴：“打个我给你狂完了，这些年我除了刷视频刷到个小兵过河之外，都没怎么碰过这玩意，我家老林又是个臭棋篓子，你等我重新练练，我们再分胜负！”
嘴都笑歪来的江灵薇已经变成了dio脸：
“太弱了太弱了，江灵薇是最强的象棋选手，即使是时隔多年，‘技术’和‘智谋’也要赢过你的小泉之星。”
“吼吼...你所谓的智谋就是依靠闲聊让我分心吗...真是可惜了我十五万的乌木棋子。”
至于这俩人为什么如此丝滑地转到了下棋模式...
还能为什么，江灵薇这的情况可以说是陷入死结了。
再往下推进，不管是个人情感还是实际状况，都遇到了现实的瓶颈。
江灵薇自己就不是那种学者类型的存在，她很清楚，如果一件事暂时无论如何都解决不了，那么再怎么烦恼其实也没什么意义。
就和她即使失败也能率先打起精神，并且去努力让大家也打起精神的过往一样，与其纠结无能为力的现状和已经发生的过去，江灵薇更愿意转而思考未来，去看看在困难和状况已经发生的情况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文雅泉也有着类似的性格，抛却她的某些...极端的想法，总体来说，她还是个靠谱的研究者。
在确定好的事项上，文雅泉谨慎、认真，却不会钻进死胡同。
这大概是为什么她现在把自己保养的很好，而不是和实验室里的许多人一样每天对着项目发愁到把头发薅秃。
——当然钞能力也是在发挥作用的能力就是了。
所以说，既然事情实在是没法解决，该做的检查也都做了，确认除了江灵薇本体是完全的人类这一个，仅仅对于魔法少女来说算是问题的问题之外，再就没什么别的状况了。
那还能怎么办，事已至此，先下棋吧。
“苍茫滴天涯是我滴爱~”
就在二人准备再来一盘的时候，文雅泉的电话忽然响了。
她在转瞬之间立马切换到了商务模式，取出手机，微微挺直身体：
“喂？哪位？”
“...”
“哦，好的，你找前台，让她给我放在仓库里，我很快就到。”
挂断电话，文雅泉起身：
“不下了，来活了来活了，我订的东西送到了，跟我来，我们去商业街那个店，正好我们可以先验证一件事。”
“什么事？”
江灵薇也跟着站了起来，有些疑惑地跟着她走向来时的钢铁大门。
“嘿嘿。”
把白大褂脱下，挂在进门处的衣架子上，文雅泉坏笑着说道：
“看看你在不出力的情况下，能维持多久的变身形态啊。”
“啊？”
一边打开大门，文雅泉一边说道：
“对了，说起来你感觉魔人很弱的问题...我的确是没注意到，毕竟我也没真的上去打过嘛...这两天我会调查一下的，有情况我再告诉你。”
“嗯。”
江灵薇点点头，跟在后面，在临出门的时候，从刚刚开始就纠结许久了的她忽然握住了走在前方的文雅泉的手臂。
“怎么了？”
文雅泉回头问道，她看着江灵薇脸上的表情，笑容有些僵硬，心中莫名的不安。
“虽然有些唐突，但我想了想，在离开这里之前，有一些话我还是想和你说。”
“.....”
“我可以说吗？”
“....说吧。”
得到许可，江灵薇才看着文雅泉那双有些不安的褐色眼睛，柔声说道：
“小泉姐...你可以接着做你要做的事情，我相信你一定比我懂得多，但，我想提醒你，有些事情，用研究者的‘心’，是做不到的。”
（！！！）
在她话语落下的瞬间，文雅泉的脑中，仿佛看到了那个忍者打扮，左手苦无，右手十字镰的少女，黑色口罩上方的双眼，正默默地，又关切地注视着她。
那是云霞。
她那把名为【灭】的十字镰自从被她捡到以后，就一直留在她的手中，而叫做【明】的苦无则不知所踪。
她似乎还能看到，老爷子坐在软垫上，把薯片放到一边，轻轻摇头的身影。
（这个笨蛋...她看出来了？我的实验...所以当初才不拿走的吗...）
“我知道了。”
文雅泉的声音变得有些干涩，甚至带着点怯懦。
整个人仿佛在江灵薇面前矮了一头，只是忽然间，文雅泉似乎被眼前人散发出的某种光芒刺到，她低着头，低声说道：
“小...小极光...你...还相信我吗...”
“你在说什么啊。”
江灵薇的手摸在了她的脑袋上，某种熟悉的，温暖的感觉传递到了文雅泉的身上。
等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前的女性和那个少女的身影渐渐重合，她们正笑着说道：
“这种事不用多说，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不管有没有魔法，我们都是...”
“并肩作战的伙伴啊。”
————————————————————
“制裁世间全部的黑暗与邪恶！”
“魔法少女——【极光】，前来报道！”
伴随着朝气蓬勃的宣告，和两秒钟的变身动画，白色与粉色的光芒散尽，粉色的魔法少女出现在了...咖啡店顶层的小房间里。
“啪啪啪。”
身边的文雅泉猛猛鼓掌：“不管是怎么看，还是这个形态的你比较熟悉，欢迎回来~小极光。”
“明明都是我啦...”
江灵薇无奈地挡住文雅泉不安分的手：“那，接下来呢？”
“嗯...之前有看过看板娘相关的东西吧？”
“有的。”
江灵薇点头：“我把市面上大部分看板娘的视频和培训部分都看过了，感觉不是什么大问题。”
“主要是，我不知道我应该主打哪个方向呢？那些咖啡店的看板娘都有着适用于她们的主题和人设，只要照着维持就好了。”
虽然说是给文雅泉打工，不是外人没错，但江灵薇可不愿意靠着旧日的友谊在那里吃干饭。
该做的功课，还有表情管理之类的练习，乃至各种情况的心理预期，她都在上周那比较风平浪静的时期里准备好了。
哪怕文雅泉不在乎那点钱，江灵薇自己也不能不在乎她这边应当保持的态度。
“既然如此——酱酱～”
文雅泉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套衣服：“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先穿上下去试试看吧～”
“欸？”
江灵薇都惊了：“直接来真的啊。”
“当然，因为我没看，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培训，全靠你自己发挥了。”
文雅泉叉腰，理直气壮地说道。
“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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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背着书包的两个少女正走在前往商业街的路上。
那里距离她们的学校倒是并不远，走上十几分钟就能到，许多学生——尤其是周五的放学后，会干脆跑来这里逛街啊，吃饭啊，还有玩各种剧本杀之类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说，你想要看看你妈妈新招的员工？我还奇怪呢，怎么忽然邀请我来喝咖啡。”
江瑶提了提肩上的背带：“你妈妈那么大的老板，员工不是有很多吗？怎么忽然关注这个了？”
“这不一样。”林雨摇摇头：“我其实是来看着点我妈妈的，这两天她都在搞什么看板娘计划，那个女生，我老妈说是她的好朋友，但我知道，她在许多事情上都不靠谱，万一给人吓跑了不是全告吹了？上次我来我可看到了。”
“就是你那天说的那个，明明和我们是同龄人，但你妈妈说是她的朋友那个？”
“嗯嗯。”
“...然后，给你留下很深印象，晚上做梦还梦到的那个？真稀奇，你都没梦到过我欸。”
“谁说没梦到过你...你别管！”
林雨摇头，把之前那个好友变成魔法少女骑士的荒诞怪梦抛出脑海：
“反正，就算不提那个女生给我印象深刻这回事，我也要过来帮我老妈一下的。”
“好吧。”
江瑶点点头，开始思考。
“你在想什么？”
见她这么快就进入状态，林雨好奇地问道。
“我在想一会让你请我吃抹茶蛋糕还是巧克力的。”
“哼。💢”
“你看你...主要是你说的那个人我也没见过，等我见了之后我帮你观察观察好不好。”
见到林雨生闷气的表情，江瑶无奈地说道。
“...快走。”
留下这样一句话，林雨加快了步伐。
过了一会，她又忽然问道：
“你喜欢哪个蛋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