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伏魔!”
近处的教士用钉锤砸向自己胸口,换取雷霆迸发的破坏祷术,被殷修探手一纳,雷霆尽收掌心。
“来,还你一招!”
掌心雷动,盖在那名教士背上,雷光大放。
钻心的灼痛感甚至超过无视痛苦的上限阈值,从焦黑的尸碳口中溢出闷哼。
殷修挥剑立斩,踏空腾跃,游刃有余地躲开攻击。
“在这里,你们身上那股信奉外神的脏臭味就掩盖不住了,难怪主教你要整日聚众主持弥撒,就是担心被别人发现你们的勾当吧。”
“连公之于众都做不到,我不知道你们是哪里有脸抨击天使教国。”
曳剑鸣动,殷修再斩一教士。
背后汇聚起诅咒力量将殷修团团围住,这是另一位教士在悍不畏死加持下自我牺牲,强行发动诅咒禁术——凋零,虚弱殷修的气血与魔力。
速度慢下来就很难在人群里游龙,殷修一边招架格挡,不让自己陷入合围,一边口中吟唱,准备化解诅咒的魔法。
“弥撒是播撒圣神恩惠的必要途径,岂容尔等罪大恶极之徒妄议?圣神之仁慈,不是纵容你屡次冒犯的依仗!”
被殷修戳穿遮羞布,主教恼羞成怒地喝骂道。
其实一开始他们也没有那么频繁地举行弥撒,只是被白牧师微服私访后发现端倪,为了不被揪出更多证据,不得已而为之。
即便主教鄙夷教国圣教,认为其德不配位曲解教义,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现在不是教国的对手。
刚施法解除诅咒,主教又强制牺牲一名教士,给殷修又上一层更强力的诅咒,在他脚下引来雷霆劫罚。
血红的雷柱不仅威力惊人,而且毒性强烈,不能被逆转魔法收为己用。
殷修不得不施展更为精妙的步法,暂避锋芒。
“你若是一早狠下心来,杀了白牧师,或许就不会沦落至如此被动的局面。”
闪避的间隙,殷修还在激将。
遵从外神之令当缩头乌龟,结果是错失扼杀大敌于腹中的机会,无论是白牧师还是殷修。
一味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这个道理主教不是不懂。
“...如果她没有掌握圣骸,圣神又怎会下这该死的命令!你,你根本对教国的底蕴一无所知!”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戳痛处,主教歇斯底里地怒吼道。
他口中所述圣骸,就殷修所知乃是教国立国之初,那几位最接近圣神的大天使之遗骨所化神器,教国圣地世代供奉,威力极其惊人。
“此时此刻,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一剑破开教士颅骨,殷修拉远身距,对主教的话表示质疑。
“我虽没去过教国几次,都知道圣骸一物不能轻易带出教国,况且能使用圣骸之人在教国也不过一掌之数,你是觉得这等人物会来你一个地区教会卧底执法?别逗我笑!”
白牧师身份成谜,但要说有没有可能达到连外神都忌惮的高度,殷修觉得可能性不高。
主教冷哼道:“此乃圣神点拨,尔等罪血恶魔岂能勘破?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
啧,外神毒唯的情报,可信度就那样吧。
撇了撇嘴,殷修专心回到与教士的厮杀当中。
一旦教士被杀得超过半数,马上又会有新的教士补充进来,但速度是肉眼可见地在降低。
如果殷修清楚外界的战况,就会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教堂的主力军快要被消耗干净了。
原本巷战是赤红先锋军的弱项,他们并没有配备适合吸引火力的平推作战单位,但高攻高防、不吃控制圣殿骑士参战,弥补了这一空缺,使得联军发挥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主教饱经沧桑的脸上浮现越来越多的迷茫,到这个时候,圣神的指引为何还是那般模糊不清?
被扭曲知识污染的大脑已经丧失独立思考能力,现在的主教只是一味邯郸学步,从支离破碎的引导中强行解读延续之法。
“真是高看你了,主教阁下,原来你就是个草包而已。”
剪除所有精锐教士,殷修掸去身上灰尘轻蔑道。
“现在束手就擒,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不然落到教国的异端裁判所里,等待你的将是生不如死的结局。”
异端裁判所的恐怖,身为地区主教的他只会比殷修更清楚。
但他既然选择这条路,就势必会一条路走到黑,没有求饶的余地。
“与他们同流合污,你以为就能轻松掌控勃兰登领的权力?小心点,使者,天使教国有这世界上最卑劣的根源,那是恶魔的形状!”
“呀嘞呀嘞,别把我和教国的关系形容得那么亲密啊,主教阁下,我与你口中的叛教者只是各取所需,我想要勃兰登领的军政大权,也不需要借助教国的力量。”
不吃主教的离间,殷修举剑相向,便要动手。
突然,大地传来一阵急促地颤动,枯败花园内所有根系收缩,裸露出被汲取干涸的地表。
“来了,圣神的指引,来了!”
一直祈祷外神指引的主教欣喜若狂,将权杖插入碎裂的大地,掀动无数猩红血光覆盖天地方圆。
“我们以生命为代价恭请圣神降下雨露,诚惶诚恐;我们以虔诚为桥梁沟通彼岸之花,无边神域,匍匐在您孕育的子的脚边,抚足亲吻。”
随着教堂残剩的教士与修女齐诵《孕育诗篇》,猩红神域与主降临!
感到眼前一阵目眩,殷修甩了甩头,回过神来眼前已是人间炼狱。
滔天的血海中熔炼万人枯骨,被吞噬的灵魂嘶哑扭曲的教经,到处是触手、眼球、断肢、肉块,各种奇异诡怪的血肉生物漫悠悠地行走,嘴里胃里卡着尚未消化的带衣食物。
折翼的主教坠落以后,五体投地虔诚亲吻,感恩圣神没有因他的忽然到访大发雷霆。
“啊,圣神,我们错估了您的伟力!既然您容许我等卑微仆从踏足这片神圣领土,就代表您已经降临!啊,圣神,我们的救世主!啊,圣神!”
他一遍遍地为自己洗脑,全然未觉他麾下的教士早已融化,成为脚下消化地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