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今天被篮球砸中的“光荣事迹”，又想起保健老师开的假条，思路瞬间清晰起来——这不就是天赐的“病假”机会吗？
“我怎么这么笨！”他在心里狂喜，但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甚至故意咳嗽了两声，“咳咳，其实，我今天体育课受伤了。”
小优的勺子停在半空，疑惑地看着他。
陈默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篮球砸脸，流了好多血。保健老师说可能有轻微脑震荡，建议我休息几天。”他越说越顺口，甚至添油加醋，“刚才回来的时候头还有点晕。”
小优皱起眉：“真的？”
“骗你干嘛！”陈默翻了个白眼，掏出手机，“不信你看，我都跟班主任请好假了。”
他迅速点开通讯录，找到藤原老师的号码拨了过去，同时对小优做了个“嘘”的手势。
电话很快接通，藤原老师那虚伪做作的声音传来：“喂，陈默同学？有什么事吗？”
“老师，”陈默瞬间切换成“虚弱好学生”模式，声音有气无力，“我今天体育课被篮球砸中后，头一直很晕，刚才回家路上差点摔倒。保健老师说可能是轻微脑震荡，建议我休息几天。”
电话那头，藤原老师的声音立刻变得关切：“哎呀！这么严重？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不用，”陈默“虚弱”地咳嗽两声，“就是需要静养我想请这几天假，可以吗？”
“当然可以！” 藤原老师毫不犹豫地答应，“身体最重要！你可是我们班的骄傲，一定要好好休息！作业我会让同学带给你。”
陈默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继续装乖：“谢谢老师，那我先挂了。”
挂断电话，他转头看向小优，得意地晃了晃手机：“搞定。”
小优的表情有些复杂，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那你这几天真的要照顾我？”
“反正我也‘受伤’了嘛。”陈默耸耸肩，突然觉得这个计划简直完美——既能光明正大地逃课，又能顺便监视小优的病情，防止她真的死在家里。“双赢。”
小优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虽然因为发烧而显得有气无力：“那麻烦你了。”
“少自作多情了！”陈默立刻炸毛，“我只是顺便！顺便懂吗！正好我也要休息！”
小优没再说什么，低头继续吃她的咖喱，但嘴角的弧度似乎比刚才明显了些。
陈默站在门口，看着她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个“照顾病号”的计划好像没那么糟糕。至少，他不用面对学校里那群烦人的同学，也不用听藤原老师虚伪的夸奖。
“对了，”小优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你吃饭了吗？”
陈默这才想起自己还饿着肚子。“呃，还没。”
小优指了指餐盘：“这份太多了，我吃不完，你要不要。”
“谁要吃你的剩饭啊！”陈默立刻嫌弃地撇嘴，但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一声。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我，我去厨房再弄一份。”
他转身要走，却听到小优轻声说：“冰箱里还有昨天剩的炸鸡，热一下就能吃。”
陈默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只是“嗯”了一声就快步走向厨房。
厨房里，他打开冰箱，果然看到一盒用保鲜膜包好的炸鸡。“这家伙什么时候放的？”他挠挠头，把炸鸡放进微波炉，盯着转盘发呆。
透过厨房的玻璃门，他能看到小优房间透出的微弱灯光。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好像这个平时冷清的公寓，突然有了点“家”的味道。
“错觉吧……”他摇摇头，把热好的炸鸡端出来，大口咬下去。酥脆的外皮和嫩滑的鸡肉在口中爆开，他竟然觉得比便利店的冷冻食品好吃多了。
“病假”的第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病假的第一天清晨，陈默被窗外刺眼的阳光晒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盯着天花板发了几秒呆，才猛然想起——今天不用上学。
“爽！”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伸了个懒腰。但随即又垮下脸——不用上学是不假，但他得做饭。
厨房里，陈默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翻冰箱。冷藏室里只剩下半颗蔫了吧唧的白菜、几个鸡蛋，还有一小块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培根。冷冻室倒是塞满了速冻食品，但连吃几天肯定腻。
“啧，得去买菜了。” 他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从橱柜深处翻出一包速食味噌汤料，又磕了两个鸡蛋进碗里。“先凑合吃吧。”
煎蛋的香气很快弥漫开来。陈默动作麻利地把培根切成小块，和白菜一起炒了炒，又煮了锅白粥。虽然卖相一般，但至少热乎乎的。
他端着餐盘走到小优房门前，用脚轻轻踢开门：“喂，吃饭了。”
房间里，小优还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撮乱糟糟的头发。听到声音，她慢吞吞地转过身，脸色比昨天好了一些，但眼睛还是红红的。
“几点了？”她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八点半。”陈默把餐盘放在床头柜上，退后两步，“赶紧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小优撑着坐起来，看了眼餐盘里的食物，又抬头看了看陈默：“你做的？”
“废话，这屋里还有第三个人吗？”陈默翻了个白眼。
小优没说话，拿起勺子慢慢搅动着粥。热气蒸腾上来，衬得她的脸没那么苍白了。她吃了几口，突然抬头：“你不吃？”
“等你吃完我再吃。”陈默下意识回答，说完才意识到这话听起来有多“贴心”，赶紧补充，“我是怕你传染我！等你吃完了我再进来拿盘子！”
小优嘴角微微上扬，但很快又压了下去，低头继续喝粥。
陈默站在门口，看着她慢条斯理地吃饭，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要是我也被传染感冒的话，是不是能继续请假？”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野草一样疯长。他盯着小优喝水的杯子，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就这么办！”
——
中午吃完饭，陈默抱着他的游戏机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小优的房间。
“喂，你干嘛？”小优正靠在床头看书，见状警惕地往后缩了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