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小优那句勉强算是肯定的答复后，陈默整晚都沉浸在奇妙的亢奋状态里。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自己穿着笔挺西装在牛郎店里游刃有余的画面。
"客人，您今晚格外美丽呢。"
"这支烟，请允许我为您点上。"
半梦半醒间，他仿佛已经看见自己戴着金丝眼镜，修长的手指握着水晶酒杯，在昏暗的灯光下对富婆们露出致命微笑。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连梦里都在练习点烟的动作。
第二天上课时，陈默整个人都飘在云端。藤原老师在讲台上絮絮叨叨地讲着数学公式，他的手指却在课桌下反复练习打火机开盖的动作。
咔嗒、咔嗒，金属碰撞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点烟、调酒、说甜言蜜语，这些牛郎必备技能，我已经掌握得炉火纯青了。
教室后排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高桥那群现充正围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搞笑视频，笑得前仰后合。陈默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
幼稚。
我和这些家伙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他猛地推开椅子站起来，在同学们诧异的目光中大步走向窗边。藤原老师刚要出声制止，却被他周身散发出的诡异气场震住，话卡在喉咙里没说出来。
陈默单手撑在窗台上，眺望着远处的天空。微风拂过他额前的碎发，校服外套随风轻轻摆动。
在这个学校里，怎么可能会有像我这样白天是普通高中生、晚上却在新宿夜场叱咤风云的恶男存在呢？
电视节目？社团活动？那些庸俗的东西怎么配得上我？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眼底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为了我的欲望，就让这座不夜城彻底沸腾吧。
我，陈默，注定要成为夜之王者。
教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盯着他。佐藤翔太偷偷捅了捅高桥的胳膊："那家伙，是不是又犯病了？"
高桥美咲咽了咽口水："嘘，别看他，小心又被板砖拍。"
窗边的陈默对这一切浑然不觉，依然沉浸在自己构建的黑暗帝王幻想中。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下课铃响起时，藤原老师连看都没看站在窗边的陈默一眼。毕竟在老师眼里，这个"特殊学生"只要保持年级第一的成绩，就算在教室里翻跟头也无所谓。
同学们也早就习以为常，各自收拾书包准备离开。
陈默慢悠悠地坐回座位，把课本胡乱塞进书包。去新宿看看吧，他这么想着。
虽然从学校过去要坐将近一小时的地铁，但为了考察未来的工作环境，这点路程算不了什么。
地铁上，陈默紧握着扶手，盯着车窗里自己的倒影发呆。到站后，他跟着人潮走出新宿站，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由得停下脚步。
歌舞伎町一番街的霓虹灯还没完全亮起，但已经能看到打扮时髦的男女在街上走动。陈默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皱巴巴的校服，突然觉得来得太早了。营业时间明明是晚上7点才开始，他懊恼地想。
他掏出手机查了查地图，目的地离车站还有段距离。算了，来都来了。陈默硬着头皮往前走，努力装出一副常来的样子。
路过一个打扮精致的潮男时，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对方穿着修身的黑色大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连走路的姿势都透着优雅。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时髦的女生拦住了那个潮男："您好！请问是模特先生吗？我们这边有个很好的工作机会。"
陈默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现在还没到7点就开始搭讪了？他有些诧异。只见那个女生快速说完话就离开了潮男，目光扫到了站在一旁的陈默。
陈默的心跳突然加快。该不会要来搭讪我吧？他僵在原地，脑子里飞快地想着该怎么回应。是应该像电视里看到的牛郎那样优雅地微笑？还是该保持高冷？
但女生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转向他身后另一个路过的男人："不好意思打扰了！拜托给我5分钟，不，1分钟就好，10秒也行！"
陈默的肩膀垮了下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沾着墨水渍的校服袖子，突然觉得这段"考察之旅"可能不会像想象中那么顺利。街边的霓虹灯开始一盏盏亮起，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陈默看着那个女生从自己身边径直走过，心里涌起一阵失落，但很快又自我安慰道："算了，反正我也不是真的想当牛郎。"他继续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耳边传来几个女生的声音：
"小姐，要不要看看最新的DVD？很精彩的哦～"
陈默皱着眉头瞥了一眼，心想：这些DVD到底是什么内容？是那种不可描述的还是血腥暴力的？这条街果然很危险。他加快脚步，绕过了那些明显是拉客的人。
走过几家挂着"成人用品"招牌的店铺时，陈默的脸不自觉地红了。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种店怎么能光明正大地开在大街上？警察都不管的吗？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吓得他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来电显示是小优。
"喂？"陈默接起电话，声音有些发抖。
"你怎么还没回来？饭都做好了。"小优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今天特意做了红烧肉，虽然可能不太正宗。"
"哦，谢谢，我马上就回来。"陈默低声回答。
"大概几点能到？要不要我把饭菜热着？"小优继续问道。
"嗯嗯，马上回来。"陈默挂断电话，长舒一口气。他这才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街上的霓虹灯把整条街照得如同白昼。
肚子突然咕咕叫起来，陈默在路边摊买了个章鱼烧，坐在长椅上慢慢吃着。这时，旁边两个打扮时尚的女生正在抱怨：
"啊～好想抽烟，但是没带打火机！"
"我也不抽烟啊，谁会随身带打火机嘛！"
陈默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今天新买的打火机，悄悄放在长椅上，然后起身离开。走出几步后，他听到身后传来惊喜的声音：
"哇！这里有个打火机！"
"太幸运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