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驱散小月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沉郁，我心血来潮，订下了城郊山中一间以天然灵泉闻名的中式庭院私汤。
悬浮车穿过葱郁的山林，停在一处白墙黛瓦的雅致院落前。
空气清新湿润，带着草木和泥土的芬芳，与都市的喧嚣截然不同。
私密的汤池设在庭院深处，被嶙峋的假山和茂密的翠竹半掩着。
乳白色的温泉水汽升腾，在水面铺开一层朦胧的纱。
我迫不及待地跳进池水，温暖瞬间包裹全身，舒服得喟叹一声。
水波荡漾，漫过锁骨。
“小月，快下来！”我转身催促还站在池边的小月。
她穿着酒店提供的素色浴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纤细的锁骨和一小片冷白的肌肤。
这个场面似乎让她有些无所适从，酒红色的眼眸微微闪动，视线有些飘忽，不太敢直视我。
她依言解开浴袍系带。
浴袍滑落，露出下面保守的连体泳衣式衬里，但即便如此，那流畅优美的身体线条在朦胧水汽中依旧清晰可见。
她小心翼翼地涉入水中，在我对面坐下，温热的泉水漫过她的腰际。
她微微低着头，湿漉漉的白色长发黏在颈侧和脸颊，几缕发丝贴在额角，更衬得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
水汽缭绕，模糊了彼此的轮廓，却让某些细节变得更加醒目。
比如，她那总是没什么血色的脸颊和耳根，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漫上一层浅淡的绯红。
我盯着她看，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心里那点坏心思开始蠢蠢欲动。
“小月…”我故意拖长了语调，划开水波，慢悠悠地朝她那边挪近了些。
“你脸红啦？”
她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下意识地想往后缩，背后却已是池壁。
她垂下眼帘，长而密的白色睫毛湿漉漉地耷拉着，试图遮住眼底的慌乱：“……水温有些高。”
“是吗？”我歪着头，又凑近了些，近到能看清她睫毛上凝结的细小水珠。
“可我觉着正好呀。”
水下的手指不安分地伸过去，轻轻碰了碰她搁在池边、微微攥起的手背。触感滚烫。
“你看，手也这么烫。”我笑嘻嘻地，得寸进尺地用指尖去勾她的手指。
“让我看看，脸是不是更烫？”
“小姐…”她终于抬起眼，眸子里水光潋滟，那片酒红被水汽蒸得愈发深邃，带着一丝近乎哀求的无措，试图抽回手。
“让我看看！”
“小姐…不要…”
“听话！让我看看！”我玩心大起，故意板起脸，手上用力，不让她挣脱，另一只手则朝着她泛红的脸颊探去。
温泉的热度，嬉闹的动作，还有她此刻任人拿捏的脆弱情态，像某种催化剂，让我自己的心跳也开始失控地加速，脸颊也跟着隐隐发烫。
“不要…”她偏头躲闪，声音里带着细微的喘息，挣扎的力道却软绵绵的，与其说是拒绝，不如说是欲拒还迎。
“让我看看嘛～”我不依不饶，半个身子几乎要探过去，非要摸到那诱人的绯红不可。
动作幅度太大，脚下池底光滑的鹅卵石猛地一滑！
“呀——！”
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惊呼脱口而出，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
预想中撞上池壁的疼痛并未传来。
而是撞进了一个柔软而微凉的怀抱里。
水花四溅。
我惊魂未定地趴在她身上，脸颊紧紧贴着她颈窝那片细腻微湿的皮肤。
鼻腔里全是她身上清冷的气息，此刻却被温泉水汽和一丝撩人的暖香蒸腾得愈发浓郁。
我的手臂下意识地环住了她的腰，掌心下的肌肤光滑而紧绷，隔着一层薄薄的湿透的泳衣布料，能感受到她骤然僵硬的身体和细微的颤抖。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只有温泉水汩汩流动的声音，和我们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我趴在她怀里，一动不敢动。
刚才玩闹的嚣张气焰瞬间被这意外撞得粉碎，只剩下剧烈的心跳和脸颊爆炸般的滚烫。
完了完了完了……玩脱了……
她环在我后背的手臂僵硬地悬着，似乎不知该放下还是该推开。
过了好几秒，她才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动了动：“小姐……您没事吧？”
“……没，没事。”我的声音闷在她颈窝里，小声哼哼，根本不敢抬头看她。
试图撑起身子，手掌却不偏不倚按在了某处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地方……
“呜……！”她喉咙里溢出一声极短促的呜咽，像是受惊的小动物，环在我背后的手臂猛地收紧了片刻，又像是触电般倏地松开。
我也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手忙脚乱地想从她身上爬起来，却因为池水浮力和心慌意乱，反而又滑了一下，再次跌回她怀里，把她撞得闷哼一声。
水花再次溅起。
最终，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挪到了池子的另一边，背对着她，把自己半张脸埋进温水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心跳如擂鼓，脸颊热得能煮熟鸡蛋。
身后许久没有动静，只有水波轻轻荡漾的声音。
我偷偷地、极其缓慢地扭过头，用眼角余光瞥去。
小月还靠在池边，微微侧着头，湿透的白发凌乱地贴在潮红未褪的脸颊和脖颈上，酒红色的眼眸望着池面升腾的雾气，眼神有些空茫，唇瓣微微张着，呼吸似乎还未完全平复。
那副被水汽蒸得柔软又迷茫、带着罕见脆弱情态的模样，比刚才更……
我猛地转回头，把整张脸都埋进了水里。
咕噜噜——
坏、坏了……
好像……更不对劲了！
温泉是泡不下去了。我几乎是落荒而逃般率先爬出了池子，裹上浴袍，头发都来不及擦干，就借口“有点晕温泉”溜回了房间。
直到晚上躺在榻榻米上，翻来覆去间，眼前仿佛还晃动着那氤氲水汽中绯红的耳尖，颈间细腻微湿的触感，和那双带着茫然无措的酒红色眼眸……
心跳又一次不争气地失控。
我把发烫的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无声地哀嚎。
明明……明明是想逗弄她的……
怎么最后……最后……
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