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间，阳光比昨日更加明媚了几分，光线透过白牧沐出租屋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清晰的光斑。
白牧沐是在一阵轻柔的摇晃中醒来的。
“哥~起床啦！太阳晒屁股啦！今天要考试哦！”
白雅的声音驱散了白牧沐最后的一丝睡意。
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白雅放大的笑脸，她早早的就已经穿戴整齐，雪白的头发扎成了一个利落的马尾，整个人显得十分活泼。
她正趴在床边，用手轻轻推着他的肩膀。
昨晚是十分罕见的一夜无梦，深沉睡眠对白牧沐似乎起了作用。
虽然白牧沐的身体深处那股虚弱感依然存在，但至少，他的头脑却比前几天清明了许多，那种仿佛蒙着一层薄雾的昏沉感对他而言似乎减轻了不少。
他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感觉精神状态确实比预期要好一些。
“哥，你快去洗漱，早餐我已经热好啦！”
白雅指着桌上的牛奶和烤面包片，那是她用微波炉和烤面包机捣鼓出来的简单早餐。
白牧沐心中微微一暖，点了点头，
“好。”
洗漱，吃早餐，过程简单也平静。
白雅在一旁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鼓励的话，
“哥哥一定没问题”、“考完就可以放松啦”之类的，试图减少白牧沐的考试压力。
出门前，白牧沐最后检查了一遍笔袋和准考证，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眼时间，随即准备放回裤兜里。
这时，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显示一条来自龙沁语的信息。
【今天高中部联考，事多。你自己去考场，安分点。】
言简意赅，带着她一贯的口吻，但这也意味着今天她不会出现。
几乎同时，他又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手机，没有任何来自别人的讯息或未接来电，这让他莫名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哥，走啦！”
白雅帮他拿起书包，推着他出门。
走到巷口，眼前时清晨喧闹的街道和匆匆赶路的人流。
“哥，我送你到学校门口吧？”
白雅挽着他的手臂，对着白牧沐提议道。
“不用了，你回去……”
白牧沐刚想拒绝，熟悉的声音忽地从旁边传来。
“白牧沐同学？”
他闻声转头望去，班长叶清婉正从另一个方向走来。
她背着书包，手里还拿着几页复习资料。
看到白牧沐转头看过来，叶清婉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班长。”
白牧沐低声打招呼。
“好巧，”
叶清婉走近，
“一起去学校吗？”
她的目光扫过白牧沐，有些好奇地打量着他身边的白雅。
白牧沐迟疑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好。”
白雅见状，大眼睛眨了眨，目光在两人之间打量了一下，随即立刻松开了白牧沐的手臂，笑嘻嘻地说，
“哥，你和班长姐姐一起去吧！我就不送啦！考试加油哦！拜拜！”
她说完，冲叶清婉挥挥手，又对哥哥做了个加油的手势，便转身往回跑了。
白牧沐看着妹妹，直到背影消失在小巷里，才转回身。
“走吧。”
叶清婉道。
在去学校的路上，两人并肩而行，气氛有些安静，叶清婉想找些话题，开口道，
“月考准备得怎么样？最后复习的那部分有点难。”
“还……可以。”
白牧沐回答得有些保守，他其实对那部分也不是很有把握。
“别太紧张，”
叶清婉安慰道，
“正常发挥就好。考完就是国庆假期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嗯。”
白牧沐应了一声。
国庆假期……对他而言，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期待。
越靠近学校，周围的学生越多，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氛围也越发浓厚。
有的人还在抓紧最后的时间翻看手中的笔记，有的人三五成群讨论着考试里可能的考点，也有的人显得紧张不安的在原地打转。
就在两人快到校门口时，一个娇小的身影突然从旁边蹦了出来，拦在了两人面前。
“学长！早上好呀！考试加油哦！”
是那个娇小的身影是林小萌，她今天穿了一身学院风连衣裙，白色长袜，小皮鞋擦得锃亮，栗色短发上别着一个精致的羽毛发卡，看起来十分可爱，她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浅琥珀色的大眼睛直直地看向白牧沐。
“林小萌同学，早上好。”
叶清婉率先向她打招呼，
“班长早上好~”
林小萌转头对着叶清婉笑嘻嘻地回应，但显然她的注意力全都在白牧沐身上，
“学长，看起来精神不错嘛！昨晚有好好休息吗？”
听起来只是林小萌对同学普通的寒暄，但眼神里对白牧沐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探究。
“……有。”
白牧沐简短地回答，下意识不想与她过多交谈。
“那就好！”
林小萌双手合十，做出一个祈祷的可爱动作，
“一定要加油考哦！考完就可以放国庆长假啦！想想就开心！”
她说着，目光不经意般扫过一旁的叶清婉，又回到白牧沐身上，笑容甜美，
“学长国庆有什么计划吗？会不会出去玩呀？”
“还没有计划。”
白牧沐避开她的目光。
“这样啊……”
林小萌拖长了语调，还想说些什么，这时，预备铃尖锐地响了起来。
“快进考场吧。”
叶清婉提醒道，对林小萌点了点头，率先向校内走去。
白牧沐感觉如蒙大赦，立刻跟上了叶清婉的脚步。
林小萌站在原地看着两人匆匆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低声自语，
“……真是的，跑得这么快。不过，国庆假期……应该会很有趣吧？”
她轻轻哼着歌，转身不紧不慢地走进了校门。
白牧沐跟着叶清婉穿过人群熙熙攘攘的校园，走向指定的考场教室。
坐在指定的位置上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些纷杂的思绪暂时都压回了心底。
此刻，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专心的完成今天的考试，不会出现意外情况。
纸张和墨水的气味逐渐弥漫着整个考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