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婉在白牧沐家里又坐了一会儿，和白雅聊了聊关于她所不知道的学校里的趣事。
这期间，叶清婉不时看向沉默地坐在一旁的白牧沐。
过了许久，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向七点，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叶清婉站起身顺了顺校服上的褶皱，礼貌地对着兄妹两人告辞，
“谢谢你的饼干，小雅，很好吃。”
“班长姐姐下次再来玩呀！”
白雅有些不舍地送叶清婉到门口，她似乎很喜欢这个对人温和的班长姐姐。
白牧沐也站起身，跟着白雅身后送叶清婉到楼道口。
“就送到这里吧，”
叶清婉在楼梯口转身，对兄妹两人笑了笑，
“早点休息，别忘了看看笔记。”
“嗯，谢谢班长。”
白牧沐点点头，看着她走下楼梯，身影消失在转角。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默默返回屋内，白雅默默跟在身后，顺手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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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婉慢步走出居民楼，晚风带着初秋的凉意拂过她的面颊。
她回头望了一眼那扇亮着灯光的窗户，轻轻叹了口气。
白牧沐身上的谜团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深，他的那些过去，让她心里莫名地有些发堵。
她摇摇头，甩开那些纷乱的思绪，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就在她转过一个街角的时候，一个甜美的声音突然从旁边响起。
“班长姐姐？”
叶清婉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只见林小萌正从一盏路灯的阴影里走出来，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她的怀里还抱着几本厚厚的图书。
“林小萌同学？”
叶清婉有些惊讶道，
“你怎么在这里？”
这片居民区离林小萌家应该有不少的距离，这是林小萌刚转学来跟她了家庭地址。
“我呀，”
林小萌眨了眨大眼睛，语气轻快，
“我去前面的书店买了几本参考书嘛，正要回家呢。班长你呢？怎么也走到这边来了？”
她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叶清婉来的方向，实则暗指那边白牧沐所住的居民楼。
叶清婉并没有多想，随意回答道，
“我去一个同学家坐了坐。”
“哦~是哪个同学呀？我们班的吗？”
林小萌朝叶清婉凑近了一点，好奇地问道，眼神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叶清婉话语停顿，她不太习惯背后议论别人，尤其是涉及到白牧沐的。
“嗯……就是一个同学。时间不早了，我们快点走吧，这边晚上人少。”
思索了片刻，她决定转移话题。
林小萌脸上的笑容不变，意味深长地拉长了语调，
“是呀~晚上是不太安全呢，尤其是对独自一人的女孩子来说……班长姐姐以后晚上去同学家，要小心一点哦。”
林小萌的话语听起来像是单纯的同学之间的关心，但不知为何，叶清婉却对此感到十分的不适，仿佛被什么冰冷的东西触碰了一下。
“谢谢林同学的提醒，我们快走吧。”
叶清婉加快了脚步，林小萌在后面地跟上，一路上依旧叽叽喳喳地说着考试和学校的趣事，仿佛刚才那段短暂的对话只是随口一提。
尽管两人只是在以同学的身份谈论着一些琐事，但叶清婉心底那点微妙的不安感，却迟迟没有散去。
这个总是带着笑容甜美的转学生，似乎并不像她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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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屋内，白牧沐和白雅简单吃了一顿晚饭。
饭后，白雅兴致勃勃地研究着叶清婉送的笔记，不时发出“原来这道题还能这样解”的惊叹，白牧沐则有些心不在焉的。
叶清婉今天突然到访，带着那份过于厚重的善意，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
他习惯了一个人承受孤独和冷漠，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叶清婉这种不求回报的关心。
“哥，班长姐姐人真好，还特意给你送笔记。”
白雅抬起头看向白牧沐，眼睛亮晶晶的。
“……嗯。”
白牧沐低低应了白雅一声。
“她是不是……”
白雅歪着头，脸上带着莫名狡黠的坏笑，
“对哥哥你有点特别呀？”
白牧沐愣了一下，随即皱眉，
“别瞎说。”
“嘿嘿，我就随便说说嘛。”
白雅对着白牧沐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随即又继续低头看笔记，但嘴角却莫名翘得老高了。
兄妹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气氛温馨而平静，直到白雅开始不住地打哈欠，两人才洗漱睡下。
白牧沐躺在床上，听着身旁妹妹均匀深沉的呼吸声，那般安详，但他一时半会儿却无法入睡。
过去与未来的种种思绪在白牧沐的脑海中交织，让他疲惫却清醒着。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意识终于有些模糊的时候，马上要睡着时，房门被极其轻微地推开了。
没有脚步声，只有一丝高级香水味的气息悄然侵入。
白牧沐瞬间惊醒，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他默默屏住呼吸，在黑暗中睁大眼睛望向门口。
一个窈窕的身影无声地走到他的床边，低头俯视着他。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白牧沐能看到对方近乎完美的轮廓，以及……大片裸露在月光下泛着冷白光泽的肌肤。
龙沁语在这个时间点回来了，而且，她几乎没穿衣服，只着贴身的内衣，长发松散地披在她的肩头，她的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湿气，似乎还有一丝极淡的酒气。
她似乎完全没有在意一旁熟睡的白雅，径直俯身朝着白牧沐身上靠去，冰凉的手掌轻轻抚上白牧沐的有些滚烫的脸颊，然后整个人压了下来，带着一丝疲惫，她那几乎半裸着的身子伏在了白牧沐的身上。
温香软玉紧贴在白牧沐身上，白牧沐全身僵硬，一动不敢动，连呼吸似乎都停滞住了。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龙沁语胸前的柔软挤压在他的胸膛，感受到她呼吸时细微的起伏，感受到她发丝扫过自己颈间，这让他感到微痒。
“还没睡？”
龙沁语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响起，比平时更低哑，带着一丝醉意，热气呵在他的耳廓上。
白牧沐喉咙发干，面对这样的龙沁语，他说不出话。
龙沁语也不等待白牧沐的回答，只是低头将脸埋在他的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确认他的气息。
沉默了片刻，她才再次开口，声音沉闷道，
“今天的考试……真没意思。”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卷着白牧沐的睡衣扣子，语气里有着像是孩童般的抱怨，
“题目太简单了，随便写写就能进前十……一点挑战都没有。无聊透顶。”
白牧沐静静地听着，这些对龙沁语而言，几乎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却是他需要拼尽全力都不能达到的高度，这种差距，如同天堑。
龙沁语似乎感觉到了白牧沐还醒着，抬起头，重新在黑暗中探寻他的视线。
她的眼睛像最深的夜，看不清其中的情绪。
“你呢？”
她问，指尖划过他的锁骨，
“考得怎么样？”
“……不知道”白牧沐的声音沙哑，这种问题他回答不了，也没有答案。
龙沁语盯着他有些逃避的样子看了几秒，忽然轻笑了一声，再次伏下身，将他抱得更紧，仿佛把他当作是一个大型的玩偶，还活着的那种。
“尽力就好……反正，你怎么样都好……”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深深的睡意，
“别想太多……睡吧……那些权贵的废物，吵死了，还是......还是你这里舒服，安安......静静...的”
她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绵长，一段段的洒在白牧沐脸上，龙沁语似乎就这样压在他的身上睡着了。
有些微凉的身躯渐渐被他的体温焐热，带来一种奇异的安稳感。
白牧沐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阴影，他无法挣脱，也无法入睡。
妹妹在他的身旁沉睡着，对此一无所知。
龙沁语，这个现在几乎掌控他一切的女孩，正以最亲密也最具压迫感的姿态，将他禁锢在这张狭小的床上，分享着她的无聊、她的疲惫，以及她这个冰冷外表下偶尔流露出的一丝另白牧沐难以捉摸的依赖。
白牧沐就这样，在龙沁语发出平静的呼吸声后，经不住困意涌上头，最终睡去。
夜，还很长，对于某些人而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