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莱因哈特团长,受女王陛下之命率领一支由维纳斯之盾王国最“精锐”的女骑士组成的队伍行军。这可不是什么轻松的郊游,而是一场对男人意志力、体力,尤其是裤腰带牢固程度的终极考验。他敢拿一枚金币打赌,圣徒来了也得脸红,唐僧来了也得还俗——如果他知道自己面对的不是要吃他肉的妖精,而是想把他连骨头带渣都吞进另一种肚子的女菩萨的话。
言归正传。那天清晨,太阳老爷刚爬上岗哨,圣骑士团就浩浩荡荡开出了王都。
旗帜招展,盔甲鲜明——呃,至少部分盔甲是鲜明的。有些女士们似乎对传统铠甲的覆盖面积颇有微词,进行了颇具“个人风格”的改良。好家伙,胸甲镂空的、裙甲缩水的、肩甲变成细链的……知道的明白这是去剿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大型移动珠宝展销会,或者更直白点,是女王陛下组织的“如何让新任团长快速融入集体并贡献优秀血脉”的户外实践课。
亚瑟团长骑在他的高头大马上,试图摆出一副威严的统帅模样。可他很快就发现,这比在办公室里批阅那些“深夜探讨”的邀请函还要难熬十倍。原因无他,只因为这支队伍的行军速度,慢得足以让一只蜗牛超车并且还有空停下来嘲笑他们。
“哎呀,这天儿可真热啊!”一位身材火辣、汗水把她那件几乎只剩金属胸罩和三角裤的“盔甲”浸得油光水滑的女骑士大声抱怨着,声音甜得能招来三里外的蜜蜂。她一边说,一边“不经意”地让坐骑靠近亚瑟,那饱满的胸脯几乎要蹭到亚瑟的手臂。“团长大人,您说是不是呀?热得人家浑身都湿透了,黏糊糊的真不舒服。”她抛来一个媚眼,暗示性十足地舔了舔嘴唇。
亚瑟目不斜视,努力盯着前方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的路,含糊地应道:“嗯…是有点…大家坚持一下。”
可他话音刚落,另一侧又凑过来一位。这位倒是穿得稍微多了点——多了一块几乎透明的薄纱罩在关键部位上,欲盖弥彰的效果简直惊心动魄。
“团长大人~您渴不渴呀?”她递过来一个雕刻着暧昧花纹的水壶,身子歪得几乎要跌进亚瑟怀里,“这是我特意为您准备的‘冰镇’蜜酒哦,里面还加了一点点…能让身体‘发热’的香料呢,最适合行军劳顿后‘放松’了~”她咯咯笑着,眼神大胆地往下三路扫。
亚瑟像被烫到一样连忙摆手:“不!谢谢!我不渴!”他心里嘀咕:喝了你这酒,恐怕就不是发热放松,而是直接爆炸升天了。
蕾欧娜·韦斯特,我们忠诚的小护卫,此刻就像一只被扔进了鲶鱼堆里的护食小獒犬,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她驱马硬生生挤进亚瑟和那位“薄纱女骑士”中间,恶声恶气地说:“拿开你的酒!团长大人只喝我准备的清水!”她挥舞着自己那个朴实无华的水囊,像举着一面盾牌。
“哟,小蕾欧娜,这么紧张干嘛?”
薄纱女骑士也不生气,反而调笑道,“团长大人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大家都有份‘关心’嘛。再说了,你这清水哪有我的蜜酒‘带劲’?男人啊,就得喝点烈的,才更有‘干’劲,你说是不是,团长?”她绕过蕾欧娜,又冲着亚瑟飞了个吻。
亚瑟:“……” 他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仅仅是开始。一路上,“贴心”的关怀层出不穷。
“团长大人,您额头好像有汗珠(实际上并没有),我帮您擦擦!”——一条带着浓烈体香的手帕就糊了上来,顺便还想摸摸他的脸。
“大人,您的盔甲带子好像松了(其实紧得很),我帮您紧紧!”——几只不安分的手就朝着他的胸腹和后背摸去,美其名曰检查,实则揩油。
“哎呀,我的马好像扭到脚了(马儿一脸无辜),团长大人能载我一程吗?我可以坐在您前面或者后面,我都‘方便’!”——说着就要往亚瑟的马背上爬。
更离谱的是,行军休息时,亚瑟刚想找个树荫坐下喘口气,立刻就有一位女骑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拍拍自己肌肉结实却又异常饱满的大腿:“团长大人!地上凉!坐我腿上吧!又软又暖和!保证比任何鞍垫都舒服!”
亚瑟吓得差点跳起来,连连后退:“不必了!我习惯坐石头!”结果一屁股坐在一块尖石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又引来一阵充满“怜爱”的娇笑声。
艾莉诺副团长像一座移动的冰山,不断在队伍中穿梭,用能冻死人的眼神和严厉的呵斥驱赶着那些过于热情的“苍蝇”。她的惩罚措施简单粗暴——负重跑步。于是乎,队伍旁边总有几个背着巨大行囊、气喘吁吁跑着的女骑士,但即使这样,她们跑过亚瑟身边时,还不忘抛来个媚眼或者送个飞吻。
“斯特林副团长!您也太不近人情了!”一位被罚跑的女骑士一边喘气一边抗议,“我们只是表达对团长大人的爱慕之情!这是天性!是荣耀!”
艾莉诺面沉似水:“表达爱慕的方式有很多种,不包括骚扰长官和延误军机!再废话,多加五公里!”
亚瑟对艾莉诺的感激之情简直如滔滔江水。但他同时也发现,艾莉诺的冰冷似乎只能管住一时。那些女骑士们就像某种生命力极其顽强的藤蔓,刚被霜冻打蔫一会儿,太阳一晒(亚瑟一出现),又立刻精神抖擞地缠绕上来。
蕾欧娜则是另一种风格的守护者。她几乎寸步不离亚瑟左右,像个小雷达一样扫描着所有试图靠近的生物,随时准备呲牙。她的方式更直接,常常是直接用剑鞘格开伸过来的“咸猪手”,或者用身体撞开靠得太近的人。
“退后!保持距离!说你呢!你的胸甲都快碰到团长大人的胳膊了!”
“不许给团长抛媚眼!眼神也不行!我都看见了!”
“把你的水拿开!谁知道里面加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她忙得团团转,小脸涨得通红,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胸前的铠甲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形成一道颇为壮观又令人担忧的风景线。亚瑟有时候都怕她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
就这样,这支剿匪大军,就在这种香艳、混乱、滑稽又略带一丝紧张(主要是亚瑟和两位护卫紧张)的氛围中,以龟速向前蠕动着。亚瑟感觉自己不像是在行军,而是像一块被扔进狂蜂浪蝶群中的新鲜奶油蛋糕,正在被四面八方炙热的眼神和意图明显的靠近一点点融化。
他望着前方似乎毫无变化的地平线,内心充满了绝望:照这个速度,等我们走到黑木丘陵,那帮山贼恐怕早就儿孙满堂、金盆洗手了吧?
或者更糟……他们会不会已经等得不耐烦,主动来找我们了?
这个念头突然钻进亚瑟的脑子,让他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他环顾四周那些还在争风吃醋、试图突破防线靠近他的女骑士们,又看了看远处寂静得有些过分的山林。
这帮看似乌合之众的山贼,真的会对我们这支“仪仗队”般的队伍毫无防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