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赢红玉？
艾莉娅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打魔王，真的假的？
“你没开玩笑吧？”艾莉娅忍不住问道。
“让我，打赢你？”
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红玉，脸上的表情写满了“你在逗我吗”。
“我从不开玩笑。”红玉的表情依旧平淡，看不出任何波澜。
“只要你能在这场决斗中战胜我，你就可以向我提出三个要求。”
“任何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包括，告诉你关于科维斯的一切。”
科维斯！
当这个名字从红玉口中说出时，艾莉娅就知道自己没有理由拒绝。
巨大的信息冲击和对真相的渴望，瞬间压倒了艾莉娅心中的疑虑和不解。
管她到底想干什么，这或许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好！我答应你！”艾莉娅几乎是脱口而出，生怕红玉会反悔。
看到艾莉娅答应得如此爽快，红玉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艾莉娅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时，红玉又恢复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一定是错觉。
“决斗的内容，由你来定。”红玉淡淡地说道。
由我来定？
艾莉娅的眼睛瞬间亮了。
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艾莉娅气鼓鼓地盯着红玉，决心要让她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
她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比试什么好呢？
比试力量？
不行，艾莉娅已经能预想到自己被推倒的画面。
比试速度？
也不行，自己这柔弱的身体，能不能跑得过她都难说。
比试……知识？
更不行了，红玉活了不知道多少年，自己这点墨水在她面前，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到底有什么，是自己擅长，而她不擅长的呢？
艾莉娅的目光在红玉身上来回打量，试图从她身上找出一些破绽。
红玉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任由她打量，神情自若，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艾莉娅。
忽然，一个大胆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艾莉娅的脑海。
她想起了莉娜他们对红玉的称呼、他们对红玉的态度，是绝对的敬畏与崇拜。
红玉更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一个运筹帷幄的智者。
而这样的人，往往……不屑于亲自动手。
她们更习惯于用智慧和权谋来解决问题，而不是诉诸武力。
一个绝妙的计划在艾莉娅心中形成。
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像一只准备偷腥的小狐狸。
“既然决斗内容由我来定，”她清了清嗓子，故意拉长了音调，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我们就来比试一下……你最不擅长的一项！”
她得意地看着红玉，等待着对方露出为难或者惊讶的表情。
她已经想好了，只要红玉问她“最不擅长的是什么”，她就立刻说“比试厨艺”或者“比试讲笑话”之类的事情，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然而，红玉的反应，再一次超出了她的预料。
红玉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点了点头，然后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缓缓吐出两个字：
“战斗。”
“……”
艾莉娅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你说什么？”她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我最不擅长的，是战斗。”
红玉重复了一遍，语气依然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整个训练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艾莉娅的大脑，彻底宕机了。
战……战斗？
她本以为，对于一个传说中毁灭天地的魔王而言，最不擅长的事，应该是展示厨艺，又或者是在脸上摆出第二种以外的表情。
可红玉居然说，她最不擅长的是战斗。
这简直比“魔王其实是素食主义者”还要离谱！
艾莉娅感觉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愚弄和欺骗。
“你……你骗人！”她气得跳脚，指着红玉的鼻子，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这种级别的存在，怎么可能不擅长战斗！你肯定是在耍我！”
“我没有耍你。”红玉的表情看起来很无辜。
“我的力量，主要体现在能力的运用，相较于纯粹的、技巧性的近身搏杀，确实不怎么精通。”
“我不信！”
艾莉娅一百个不信。这绝对是陷阱！是圈套！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主动跳进陷阱的兔子，还自以为聪明地给猎人指定了陷阱的类型。
结果猎人告诉她，这个陷阱是他最不擅长挖的，但他还是挖了，而且看起来比任何陷阱都更深、更致命。
太憋屈了！
看着艾莉娅那副气鼓鼓，像是被骗走了所有糖果的小孩一样的表情，红玉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她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漆黑眼眸里的温度不会作假。
红玉并没有说谎。
她的强大，源于对本源力量的理解和运用。
她可以随意地使用空气中的魔力，可以从虚无中创造出生命。
但对于“如何用一把剑更有效地刺中敌人”这类纯粹的武技，她确实涉猎不深。
当然，这只是相对而言。
得益于“全知之眼”的改造，红玉无论是力量、速度还是反应能力，都远超凡人。
即便不动用任何特殊能力，光凭身体素质，也足以碾压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战士。
所以，当她说自己“不擅长战斗”时，那标准，是和她自己其他的能力相比的。
但在艾莉娅听来，这无疑是赤裸裸的凡尔赛。
“不行！这不公平！我要换一个！”艾莉娅耍起了无赖。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红玉淡淡地说道。
“是你自己选的。”
“我不管！小女子一言，随时可以反悔！”艾莉娅理直气壮。
红玉看着她这副模样，沉默了。
就在艾莉娅以为她要松口的时候，红玉却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行。”
两个字，彻底击碎了艾莉娅最后的幻想。
艾莉娅整个人都萎了下去，像一颗被戳破了的气球，垂头丧气，生无可恋。
完了，全完了。
这下别说三个要求了，不被她按在地上摩擦就不错了。
看着艾莉娅那副备受打击、怀疑人生的样子，红玉的心里，生出了一丝于心不忍。
前世自己封印小艾喜欢的零食时，她也是这个副可怜的模样。
红玉想了想，开口道：“跟我来。”
“又要干嘛？”艾莉娅有气无力地问道。
“去取剑。”红玉的语气难得地柔和了一些。
“总不能让你空着手和我打。”
她决定，待会儿还是稍微放点水吧。
不然，把这小家伙打击得太狠，以后不跟自己玩了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