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本来觉得，发生在莱莉身边的事情并不会影响自己。
但真的看到高文站在莱莉边上时，她还是有点忍不住变了神色，微微攥紧了拳头。
尽管如此，她并没有理由去做什么。
连莱莉都没有直接开口赶他走，在一旁看着的白依更没有理由开口。
她叹着气，边往更远处挪步边回想着刚才的对话。
很明显，莱莉是不喜欢高文的，却还是没有直接翻脸。
如果是自己来，绝对不会这么委婉，而是直接要赶高文走了。
即便知道莱莉是什么想法，但看见她最终还是放那个高文留在身边的时候，白依多少有些难过。
更难过的是，即便她不乐意看到这样，却也没办法改变什么。
要么想想办法，把这多余的无用的情感去掉……
要么再强一些，才有资本去任性。
——
剑术课的训练场地上，剑与剑碰撞的清脆响声不绝于耳。
卡尔又被迫往后退了几步，才脱离白依的攻击范围。感受着有些颤抖的右手，回想起刚才相撞上时从对方剑上传来的强大力量，他看向白依的眼神极度变化，如同在看一只恶虎。
还未喘息片刻，白依又提剑杀来。卡尔还未完全恢复，只得先躲避一会，通过小步的游走在恢复些许体力的同时也观察自己这名弟子。
敏捷已经是他为数不多的优势。在先前的战斗中，他发现白依的力量已经彻底达到白银级的水平，没法再像之前一样轻松碾压。
唯有利用自己的敏捷，才有可能将白依扳倒。
但很快卡尔就发现，白依的剑术不知不觉间也已经到了堪称精湛的水平，自己几乎无法从她身上找到破绽。即便偶尔抓住，也只能造成十分微弱的影响。
更令卡尔心惊胆战的是，他发觉白依的攻势竟更加凌厉起来，光是躲闪就已经拼尽全力，根本没有空闲去休息。
很快他就发现不是白依变快了，而是自己变慢了。
一开始卡尔并不清楚白依现在的情况，选择多次正面拼招，被换了不少状态。如果他早就利用好自己灵活的优势，选择边闪躲边打，或许打不赢白依，但也能有个平手的结局。
但现在连闪避都开始变得吃力起来后，他落败的结局就差不多注定了。
想通了这一点后，卡尔咬了咬牙，干脆选择痛快点的方式。与其被这样逼着闪避到体力耗尽，不如将余力都用在最后一招上再拼一把。
又一次躲开攻击后，卡尔定了定神，专门挑了一个刁钻的角度，使出了汇聚自己最后所有气力的一剑。
这一剑甚至用上了武技，迅如疾风，锐不可当。白依刚才还试图对卡尔发动攻击，敏捷也不够，此刻自然是没法躲开，只能持剑硬拼。
但这次却不像之前那样，是纯粹力量的对抗。白依知晓卡尔用了武技，才出了这足够凌厉的一击，那么她自然也要用武技应对。
当白依手中之剑贴在卡尔剑上时，却没有太大的声响。卡尔只感觉自己的剑像被一条毒蛇缠上，霎时间方向扭转，连威势也去了大半。
没有正面的硬碰硬。白依先是用特殊的武技削弱了卡尔这一剑的威胁，而后才彻底发力，一下便将卡尔手中之剑挑飞。
手中兵器脱手，自然也代表着落败，卡尔脸上不禁泛起了苦笑。但很快，他又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被白依这个年轻的天才超越，固然有些令人悲伤。但一想到这是自己即将出师的徒弟，卡尔又觉得没什么好难过的了。
这个年纪有白银水平的白依毫无疑问是有着极大潜力的剑圣种子。等哪天白依成就传奇，封号剑圣时，他说不定能拿曾教过白依的这段经历好好吹一吹了。
“你真是出人意料啊，白依。”卡尔先感叹了一句，又转而问道：“但我还有个问题。你……应该没有偷偷用治疗魔法吧？”
没人规定武者就不可以用魔法，但如果他跟白依都用，那么一名冰魔法师去打一名治疗师，肯定是不太公平。
斟酌之后，卡尔干脆就一起禁用了，希望二人间的战斗是纯粹的武者的战斗。
“当然没有。”白依轻轻摇了摇头。
不过，虽然没有主动用过治愈神术，可这神力存于体内，本就会令她的身体恢复速度异于常人。她能胜过卡尔，很大程度上是依赖强悍的恢复力维持着自己的状态。
战斗时间久了，状态也还是会下滑，可跟其他人比，这阈值就高了太多。大概在卡尔眼中，自己跟始终保持着全盛状态没什么区别。
“那就真的很厉害了。”卡尔立刻钦佩的说道。
在刚才的战斗中，他当然也察觉到了白依这惊人的恢复力。有时候他真的会怀疑，到底是白依太怪物了，还是自己太虚了。
好在与其他武者交流之后，卡尔能确信这不是自己的问题，还是白依太异常。
“我现在，是不是算是出师了，卡尔老师？”
“还用问？”卡尔尴尬的笑了一声，“你都打赢我了，当然可以出师了。”
“那不一定。”白依认真道：“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说不定你就还有什么可以教我的呢？”
“你这话是哪来的……不过好像有点道理。”卡尔又咳了两声，摆手道：“总之，我是真的没什么可教你的了。你再来，我就只能教你冰魔法实践课程了。”
“那还是算了吧。”白依当即拒绝。
卡尔当然知道白依在冰系魔法上并无天赋，只是说着玩而已。站了片刻后，他又忽然开口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白银级武者考核？凭你现在的实力，过关应该是轻轻松松的了。”
毕竟连自己这个晋升多年的老牌白银都打败了，想必去虐那些半步白银更是简简单单。
“事不宜迟，应当就在明天吧。”
其实白依早就有去参加考核的心思了。在与拉克切磋的时候，这家伙也一直在鼓动自己去考。
但这次考核并不像上次魔法师的考核一样。那次她很清楚自己有多少实力，完全是走个过场去的，根本用不出全力。
如今不依靠神力保底，白依希望做足万全准备。而击败卡尔，成功出师，证明她确实已经准备充分了。
卡尔望着满脸写着自信的白依，也不禁开始期待起明天的考核来。
“行，我的好徒弟明天肯定能轻松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