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辉煌的地精地下王城——''深岩之心"——如今已沦为'黑暗法师'的扭曲巢穴。
十二根支撑穹顶的巨型齿轮柱被腐化,黄铜表面爬满紫黑色的血管状藤蔓,像某种活物的触须般缓缓蠕动。柱体内部的地精蒸汽活塞装置仍在运作,但喷出的不再是洁净的白色雾气,而是带着腐肉味的暗绿色毒烟。
王城的外围城墙被黑暗魔法强行撕裂,向上扭曲延伸,形成如"腐烂獠牙"般的尖刺结构,刺破地表直指天空。这些"尖牙"表面布满蜂窝状的孔洞,每当阴风吹过,就会发出类似濒死呻吟的诡异哨声。
曾经遍布荧光蘑菇的街道现在浸泡在粘稠的紫色液体中,水面上漂浮着半溶解的地精机械残骸。偶尔有气泡冒出,炸开时会短暂浮现出扭曲的人脸幻象——那是被献祭的地精灵魂最后的残响。
最中央的先祖引擎广场,如今矗立着一座由骸骨与紫水晶拼接而成的黑暗尖塔。塔身表面镶嵌着数百个仍在转动的齿轮,每个齿轮中心都禁锢着一个发光的地精灵魂,如同永不停歇的痛苦发电机。
整座王城偶尔会突然震动,那些"腐烂獠牙"随之渗出黑色黏液——就像这座被黑暗寄生的城市正在"消化"它曾经的子民。
三个狼狈的身影在荆棘大门前踌躇不前,他们褴褛的袍子上还粘着马戏团的彩带和亮片。
"要不...就说我们遇到龙了?"最年轻的那个'黑暗法师'提议,手指神经质地扯着袖口上"绝绝子战斗小匕首"的贴纸残痕。
年长的'黑暗法师'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他左胸的血红色的眼睛徽章正在发烫。这是首领召唤的信号,比任何言语都令人绝望。
被改造成暗影大厅的地面是由活体黑曜石铺就,每走一步都能听到下方传来的痛苦呻吟。三人跪在沸腾的血池前,看着水面倒映出他们扭曲的面容。
"说。"黑袍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整个大厅在说话。
最年长的'黑暗法师'把额头贴在地上:"那个绿皮地精改造了一群变异魔兽...还给他们穿上...穿上..."
"女装。"黑袍男突然出现在血池中央,黑袍下传来毒蛇般的嘶嘶声。他每走一步,血池就凝结成黑红色的晶簇。"你们被穿着蕾丝裙的石头人,和会放爱心泡泡的女法师打败了。"
他缓缓抬起左手,三个法师立刻被无形的力量吊到半空。随着手指收拢,他们的黑袍开始像活物般蠕动,布料下的皮肤鼓起诡异的肿块。
"正好需要新鲜材料来完成我的小宠物。"黑袍男转身走向阴影中的铁门,三个痛苦挣扎的人体像牵线木偶般漂浮在后。铁门开启时,混合着腐肉与硫磺的热浪扑面而来。
实验室中央的透明容器里,一团人形黑影正吞噬着刚投喂的活体地精。容器周围连接着数十条管道,每根管子里都流淌着不同颜色的液体——紫色的地精血液、黑色的暗影能量、还有鲜红的...人类灵魂。
"'噬魂兽3.0'。"黑袍男爱抚着容器,里面的黑影立刻浮现出六只不对称的眼睛。"融合了'暗影魔'的潜行、'地狱犬'的食欲,现在只差最后一味调料..."
他弹了下手指,三个法师的袍子突然收紧。布料像绞索般勒进皮肉,将他们的惨叫闷在喉咙里。最年轻的那个在昏迷前看到自己的手臂正被黑袍吞噬——那些布料原来是活着的黑暗生物。
"你们的价值,比那些绿皮老鼠高十倍。"黑袍男的声音忽然温柔起来,"所以痛苦...也要深刻十倍。"
随着他手指轻抬,最年长的'黑暗法师'突然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他的眼球从内部开始融化,紫色黏液顺着脸颊流下,却在半空中被无形力量牵引,形成一条发光的细线连接到噬魂兽容器。容器里的黑影立刻兴奋地翻涌起来,六只不对称的眼睛同时转向祭品。
"首先是视觉神经。"黑袍男用手术刀般精准的黑暗魔法剥离着活人体内的组织,"噬魂兽需要你们的...观察力。"
年轻'黑暗法师'的皮肤开始像羊皮纸般卷曲脱落,露出下面跳动的肌肉组织。但诡异的是没有一滴血流出——所有血管都在被剥离的瞬间被紫水晶同化,变成半透明的能量导管。他的惨叫声卡在喉咙里,因为声带正在被活生生改造成音波接收器。
"然后是声音。"黑袍男欣赏着祭品扭曲的面容,"毕竟那该死的鲁特琴需要...对策。"
最令人作呕的是中间那个'黑暗法师'的变化。他的腹部像吹气球般膨胀起来,皮肤逐渐变得透明,能清晰看见里面蠕动的肠子正在重组为某种机械结构。每当一根肠子完成改造,就有对应的紫色能量通过脐带状的导管输送给'噬魂兽'。
实验台周围的蜡烛突然全部变成幽绿色。黑袍男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开始吟诵禁忌的暗语。三个祭品的头颅同时后仰到不可思议的角度,天灵盖像罐头般自动掀开——他们的大脑正在被某种黑色丝线状物质侵入重组。
"接下来是思维核心。"黑袍男突然扯下兜帽。兜帽下的脸让即便最麻木的地精奴工都发出惊叫——一张布满黑色纹路的脸——那是过度使用黑暗魔法留下的印记,"让你们看看...真正的黑暗艺术。"
三条黏稠的黑色物质从祭品颅腔里喷射而出,像活物般钻入'噬魂兽'容器。容器内的黑影瞬间实体化,呈现出三个法师痛苦融合后的畸形面貌:六只大小不一的眼睛分布在不对称的头颅上,腹部张开布满晶体牙齿的巨口,背后脊椎突出形成十三根紫水晶尖刺。
"最后是辅材。"被抓来的地精的身躯太小,黑袍男不会浪费时间去束缚他们——他们被直接钉在实验台上,四肢被紫水晶长钉贯穿,伤口处却没有流血,因为黑暗魔法早已凝固了他们的生命流动。
他们的嘴巴被缝上了暗影丝线,发不出声音,只有喉咙里压抑的呜咽在实验台上回荡。
黑袍男的手指轻轻一划,地精的胸膛便如书页般翻开,露出仍在跳动的、泛着荧光绿的心脏——地精的血肉富含魔法能量,是极佳的催化剂。
"你们的先祖引擎曾经驱动整座王城……"黑袍男低语着,指尖刺入地精的心脏,"现在,它只会驱动你们的痛苦。
心脏被摘出的瞬间,地精的身体剧烈抽搐,皮肤迅速灰败,但他们的意识仍被黑暗魔法强制清醒——他们要完整经历"被掏空"的过程。
当地精的肉体彻底干瘪,黑袍男将手掌按在他们的额头上,缓缓抽出他们的灵魂——地精的灵魂呈现翠绿色,像一团流动的萤火,在黑暗魔法中挣扎、扭曲。
"地精的灵魂……最适合喂养'噬魂兽'。"'黑袍男微笑着,将灵魂投入实验台中央的容器中。
容器中,新生的'噬魂兽'的轮廓浮现,它贪婪地吞噬着死亡地精的灵魂,每吞下一缕,它的身体就变得更加凝实,体表的紫黑色纹路闪烁得更加妖异。
被抽干的地精尸体不会浪费——他们的骨骼被磨成粉,混入黑暗魔法的药剂;他们的皮肤被鞣制成符文卷轴;甚至他们的眼球,也被挖出,镶嵌在黑暗法师的监视装置上,成为"活体监控器"。
最令地精们崩溃的不是死亡,而是"成为'噬魂兽'的一部分"。有些被献祭的地精灵魂并未完全消散,而是被囚禁在噬魂兽体内,成为它的一部分。
每当'噬魂兽'猎杀时,地精们的尖叫声会从它的喉咙里溢出,仿佛在提醒活着的同胞——下一个就是你...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实验台上的三位'黑暗法师'皮囊同时干瘪塌陷,像被抽空的蛇蜕。而'噬魂兽'已经撞碎容器走了出来,它每踏出一步,地面就浮现出多重重叠的紫色脚印——那是被吞噬灵魂最后的印记。
黑袍男温柔地抚摸着怪物新生的水晶尖刺:"去吧,让那些马戏团小丑也体验下...什么才是真正的表演艺术。"
"去找那个弹鲁特琴的吟游诗人。"黑袍男往噬影兽体内植入一根断掉的琴弦--那是之前残存的'变异史莱姆'从下水道带回来的,"我要他的琴弦一根根勒进自己脖子里。"他又扔进一片衣袖残片——那是从艾瑞斯上次被击穿的肩袖上取下的,"至于那个亡灵女法师...把她变成泡泡机的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