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熔岩瀑布时,青铜须的操作让所有人屏住呼吸——他转动黄铜阀门,沸腾的岩浆突然分流,露出后面由齿轮驱动的青铜大门。门楣上刻着古老的矮人谚语:"进来的是铁,出去的是钢。"
青铜须领着艾瑞斯一行人穿过铁炉堡的厚重石廊,熔岩河在脚下的黝黑晶石管道中流淌,映照出矮人锻造技术的辉煌。他压低声音,胡须随着步伐微微颤动:
"待会儿见了长老议会,记住——矮人分两种:一种像我,觉得外族人能带来新点子、新买卖;另一种嘛……"他斜眼瞥了瞥身后,确保没人偷听,“像之前的铁颚那样,觉得外族人不是骗子就是小偷。”
艾瑞斯微微皱眉,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腰间的匕首。赛伦则低声嘀咕:"所以我们是来当靶子的?"
青铜须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钢牙:"不,你们是来当"证据"的——证明外族人也能靠得住。"
转过石廊尽头时,二十名全副武装的矮人拦住了去路。为首的戴着火山晶雕刻的肩甲:"青铜须!你带外人..."
"让开,黑曜石。"铜须直接撞开对方,"或者你想再尝尝被我的直接掀翻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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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大厅的门扉由整块黑曜石雕成,两侧站着身披符文重甲的矮人守卫。青铜须用战锤在门上敲了三下,沉闷的声响如雷滚过。
"进来!"里面传来一声浑厚的回应。
门开的一瞬间,艾瑞斯便感受到数道锐利的目光刺来。大厅呈圆形,中央是一座熔岩池,炽热的光芒映照在十二位矮人长老的脸上。他们分坐两侧——左侧的长老们胡须编着铜环,神色冷峻;右侧的则大多挂着酒囊,眼神里带着审视但不算敌意。
"哈!青铜须,你带这些外族崽子来做什么?"一位红须长老拍桌而起,战斧就搁在手边,"铁炉堡的议会可不是给人类、精灵还有邪恶地精看热闹的地方!"
青铜须哼了一声,大步走向前:"铁胆,你的胡子比你的脑子还硬!这些人是来帮助我们解决"那个问题"的!"
"帮助?解决?"另一位激进派长老冷笑,"我记得上次的人类'帮忙',可是让我们彻底认清楚了他们虚伪的面孔--一群只会花言巧语的弱鸡!"
艾瑞斯正想开口,突然——
"等等。"矮人王的声音从王座上传来。
整个大厅瞬间安静。
矮人王索尔格·铁砧,胡须如熔金般闪耀,身披黑曜石重铠,目光却落在艾莉莎腰间的长剑上——"星辰咏叹?"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
艾莉莎一怔,低头看向那把老霍姆说的一位矮人抵押给他的长剑:"您认识这把剑?"
"当然!"矮人王突然哈哈大笑,声如洪钟,震得大厅顶部的吊灯叮当作响,"这就是我抵押给那老酒鬼兄弟老霍姆的宝贝!他居然舍得把它交给你?你是他什么人,小女娃娃。"
激进派长老们面面相觑,铁胆皱眉:"陛下,这剑怎么会——"
"闭嘴,铁胆!"矮人王挥手打断,直接从王座上跳下来,几步走到艾莉莎面前,粗壮的手指轻轻抚过剑刃,眼神里满是怀念,"三十年前,我和霍姆创立'细剑锤小队'当佣兵闯荡的时候,这把剑可救过我们不止一次。"
"这是老霍姆抵押给我们的,我们可是他的债主。"莉娜立刻跳出来宣布自己这些人对这把剑拥有绝对的归属权。
矮人王转身,冲着所有长老咧嘴一笑:"哈哈哈,让我猜猜老霍姆为什么抵押它吗?"他看了眼艾瑞斯队伍里腰间还别有以前自己小队徽章的吟游诗人,"难道是因为他赌酒输给了一个人类吟游诗人?——结果这位诗人转手又输给了你们这群小家伙!我就说嘛,以前和他拼酒的时候他就从来没赢过我!"矮人王骄傲地捋着自己的胡须。
大厅里爆发出一阵哄笑,连几个激进派长老的嘴角都抽了抽。
矮人王拍了拍艾莉莎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她差点踉跄:"能拿着老霍姆的剑走进铁炉堡的人,不会是敌人!"他环视四周,目光最终落在铁胆身上,"还是说,你们连我的老战友都要怀疑?"
铁胆的胡子抖了抖,最终闷哼一声坐了回去。
"好了!"矮人王大手一挥,"既然你们带着"星辰咏叹"来,那就是自己人。现在——"
"可以让我们知道你们这里发生了什么吗?"噗噜在知道会被矮人当做钉子钉进土里的危机解除后,立刻表示自己等人非常愿意帮助矮人族解决他们的问题。
矮人王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不不,现在谁想听听当年我和老霍姆是怎么用这把剑,从兽人族手里抢回一桶‘龙息蜜酒’的?"
矮人王索尔格·铁砧一屁股坐回王座,顺手从腰间解下一个镶金边的酒囊,仰头灌了一大口,胡子上沾满酒沫。他咂了咂嘴,眼睛眯成一条缝,仿佛已经回到了以前那个荒唐的夜晚。
''那时候啊,我和老霍姆组建''细剑锤小队''混饭吃。''他拍了拍膝盖,''那帮兽人占领了'赤目溪谷',把矮人商队的'龙息蜜酒'全抢了——整整十二桶!你们知道那酒多珍贵吗?喝一口,喉咙能喷火三分钟!''
噗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这位地精对任何能爆炸或者燃烧给他打call制造氛围的东西都充满兴趣。''你们去抢回来了?''
''抢?''矮人王哈哈大笑,''我们原本是去谈判的!我记得当时的情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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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索尔格和年轻的老霍姆被派去和兽人交涉,希望能用金币赎回蜜酒。
''我们刚进营地,兽人为首的那混蛋就咧嘴笑——你们知道兽人笑什么样吧?像被人用战锤砸了脸还觉得舒服!''矮人王模仿了一下兽人狰狞的笑容,逗得几个年轻矮人侍从噗嗤笑出声。
谈判桌上,兽人首领把脚翘在酒桶上,''矮子,你们的酒不错,但我的战士们喝上瘾了,不卖!''
老霍姆当时就急了,''那是矮人族百年族宴的酒!''
兽人首领''尖牙''掏了掏耳朵:''那再等一百年呗。''
索尔格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但老霍姆比他更暴躁——他直接拔出了''星辰咏叹'',剑尖指着兽人首领的鼻子:“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尖牙''变''没牙''?”
兽人们瞬间抄起武器,谈判彻底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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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被三十个兽人追着跑!''矮人王拍着大腿,''老霍姆那老混蛋边跑边骂,我扛着一桶蜜酒——对,就一桶!因为他说'死也要带点战利品回去'!''
他们逃进峡谷的窄道,兽人挤成一团追过来。霍姆突然停下,转身举起星辰咏叹——
''然后他干了件我这辈子见过最疯的事!''矮人王笑得直咳嗽,''他用剑尖挑开酒桶塞子,然后——'噗'!喷了自己一脸蜜酒!”
全场寂静。
''然后呢?''艾莉莎忍不住问。
''然后?''矮人王擦掉笑出来的眼泪,''那白痴忘了''龙息蜜酒''遇火就炸!他剑上的火星溅到酒上——'轰!整个人被炸飞三米高,直接摔进兽人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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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爆炸的冲击波把窄道两侧的岩石震塌,堵住了兽人的追击路线。
''我和老霍姆灰头土脸地爬出来,那老酒鬼的胡子都烧焦了,还死死抱着酒桶碎片。''矮人王摇头,''结果你们猜他说什么?''
他模仿老霍姆沙哑的嗓音:'''索尔格……我好像尝到蜜酒了……从鼻子里……'''
议事大厅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连铁胆都憋不住喷出一口麦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