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矮人部落休整的半个月里,众人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喧闹的肌肉王国。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过山巅的蒸汽云雾时,整个'铁炉堡'就开始了叮叮当当和噼里啪啦的日常。
艾瑞斯每天的晨练总是从一场"暗影捉迷藏"开始。五名矮人守卫穿着特制的消声铁靴,和他玩起了职业级的躲猫猫。"这不公平!"某天一个红胡子矮人气急败坏地从阴影里跳出来,"你的呼吸声比我的胡子还安静!"矮人们总是因为胡子太显眼屡战屡败,最后气呼呼地要求改规则——不准躲在下风口,因为"矮人胡子的酒味也是伪装的一部分!"后来他们还发现艾瑞斯居然能藏在铁匠铺的烟囱影子里——那里常年飘着煤灰,连影子都是脏兮兮的
作为惩罚艾瑞斯依靠嗅觉战胜他们的'不正当'手段,矮人们在他训练时往他的训练场撒了一地会叮当作响的铜币,结果第二天所有人都看见刺客先生踮着脚尖在钱堆里跳格子,活像只炸毛的猫。
夜鸢的亡灵魔法特训成了'铁炉堡'的另类表演。布林长老给她划定的练习场周围,总围着一圈啃岩盐饼干的矮人小孩。"姐姐!"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女矮人天天举着木牌,"今天能让骷髅翻跟头吗?"最离谱的是某个深夜,值勤的卫兵发现训练场的二十具骷髅正在跳踢踏舞——它们头骨上还绑着用蜘蛛丝编制的领结。事后调查发现是夜鸢的咒语笔记被某个吟游诗人"稍微润色"了一下。
莉娜的弓箭训练逐渐演变成这里的娱乐项目。矮人们给移动靶加装喷火器就算了,后来居然还在地精的怂恿下搞出了会撒铁蒺藜的金属机械雪貂。最精彩的是上周的"移动酒桶挑战",十个装着麦酒的小桶在轨道上疯狂乱窜,莉娜每射中一个,围观群众就一拥而上分酒喝。"这不科学!"铁胆醉醺醺地嚷嚷,"她射中的全是我的私藏好酒!"现在她的箭羽上被矮人少女们系满了小铃铛,美其名曰"增加射击难度"。
卡洛斯的魔法研究室成了矮人长老们的"暴躁教室"。每天都有不同的矮人长老冲进来拍桌子:"你管这叫火焰符文?这明明是被雷劈过的蚯蚓!""魔法卷轴镌刻的公式也敢偷工减料?要不要我把你拆下来重新组装的时候少上一个胳膊试试?"最绝的是秘银长老,他要求噗噜给卡洛斯来点地精发明的震撼,于是他本身进化了的羽毛笔再次得到地精的"祝福",新增了会咬人的惩罚手段——每当计算出错,笔尖就会狠狠啄他的手。现在研究室墙上还留着某天凌晨卡洛斯发疯时写的血书:"我再也不敢把3.1415926约等于3了!"
赛伦的音乐牢房贴满了矮人们粗犷风格的"温馨提醒"。最初是简单的"禁止高音C",后来逐渐变成"弹错音符就罚款""惊动矿洞里的'水晶蝙蝠'需赔偿"之类的霸王条款。某天深夜,当他偷偷试验新谱子《让三百把铁锤跳华尔兹》时,整个武器库的兵器突然开始集体跳踢踏舞。第二天,他的鲁特琴上就多了个矮人特制的消音器——用八层龙蜥皮做的,丑得惊天地泣鬼神。
艾莉莎的剑术课则成了部落的网红景点。矮人们给训练场搭了阶梯看台,贩卖会发光的岩盐爆米花。"开盘啦!"铜须长老天天坐庄,"赌今天星辰斩劈开几块试剑石!"最过分的是某天他们偷偷给试剑石涂了隐形涂料,艾莉莎一剑劈空差点闪了腰。现在她的训练服背后被矮人少女们绣满了小星星,一动起来就闪闪发光,活像个人形银河。
至于噗噜...他的"洗桶大冒险"已经载入部落史册。第一天他发明了会唱歌的刷子,第二天搞出了自动加热的洗涤剂,第三天整个洗衣场被炸上了天。现在部落中央广场上还竖着纪念碑——用那次爆炸熔化的金属桶残骸做的,碑文写着:"纪念矮人族史上最短命的洗衣工"。索尔格长老甚至专门修订了族规:"禁止地精接触任何容器,包括但不限于桶、盆、杯子、帽子..."
离别前夜的欢送会持续到黎明。当喝嗨了的铁胆第N次试图用锤子当启瓶器开麦酒时,艾莉莎默默给所有人发了耳塞。晨光中,他们带着塞满特产的空间戒指和矮人的特殊礼物离开:艾瑞斯的戒指里藏着矮人特制的消音靴钉,夜鸢的法杖上挂着小女矮人编的骷髅挂件,莉娜的箭袋里塞满了爱心形状的磨箭石(虽然她现在不一定用得上了),卡洛斯的笔记本上写满了矮人对坚持做好一件事重要性的各种矮人名句,赛伦的鲁特琴上刻着"出门左转有药店--专治你的五音不全(矮人眼中的五音不全...)"的贴心提示,艾莉莎的剑鞘里插着矮人赌局的金币分红。
而噗噜——他被三十根矮人特制的超级粗壮铁链捆成粽子,那链条连地龙被捆上后都挣脱不了,头上还套着个写满"危险品"的麻袋。"这是长老们集资送的离别礼物。"青铜须认真地说,"你们果然是值得信任的伙伴,至少,现在除了这个闹腾的家伙以外,其他矮人对你们十分信任,你们的帮助证明了其实有些外族人也能靠得住。"青铜须给艾瑞斯等人行了一个古老的矮人礼。
铜锤则把不断蠕动的"粽子"扔上马车,青铜须带着某种意味深长的笑容小声告诉他们:"其实还有一点没告诉你们,你们队伍里的这个绿皮小家伙,之所以在给铁颚改造了他那会自己攻击自己的倒霉机械义肢还没被铁颚追杀的原因,是因为这家伙的爷爷和铁颚的曾祖父还是好友呢,铁颚的曾祖父在知道自己曾孙子的手被接上地精科技改造的义肢后一直反复提醒他,要小心别自己揍自己,好像那老家伙以前也在绿皮地精的爷爷手上吃过亏!所以啊,就是这样大家才会容忍这家伙这么闹腾,不然,哼哼,光是他这段时间炸毁我们那么多的东西,就够让我们把他锻造成地精铁钉了。这些铁链是给他的一个小小教训,足够坚持到下一个城镇了...大概。"
当马车驶过最后一个弯道时,山巅突然传来整齐的敲打声——所有矮人都在用铁锤敲击砧板,这是他们最隆重的送别礼。叮叮当当的金属声中,隐约还能听见某个长老的咆哮:"那个地精要是敢回来——就把他塞进熔炉里炼了!"。
'铁炉堡'的轮廓渐渐消失在晨雾中,但矮人们叮叮当当的锻造声,似乎永远留在了他们的武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