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赛伦突然眼前一亮,虽然这''亮''在此刻他苍白脸色的映衬下显得有些诡异,''它不是想'消化'吗?我们让它'消化不良'!''
''拜托,赛伦,说人话!''艾瑞斯和艾莉莎再次异口同声。
''能量属性!我们的能量和'光明之泪'同源,都是属于正义的(你确定!??^ ^),但经过机器转换和我们的个人特质影响,带上了''杂质''。森林的平衡机制在试图净化这些''杂质''。如果我们反向操作,不是对抗,而是注入更多、更''杂乱''的能量,短时间内超过它的净化上限......''
''就像吃坏了肚子!''噗噜瞬间理解了赛伦的意图,双手操作着屏幕上闪过一连串复杂的独属于地精....独属于他自己的计算公式,''理论上可行!但需要精确计算频率和能量强度,模拟出一种......呃......''能量泻药''的效果?而且需要同步进行,时机要抓准!''
''总比被当成肥料强!''艾莉莎当机立断,''怎么做?''
''我和噗噜调整机器输出频率,制造一个极其混乱、不稳定的能量杂波!艾瑞斯,你把你那阴沉的....额,我是说、充满'个人风格'的能量全力注入,越'不纯'越好!而我将用我那差不多见底的结束了,尝试干扰那些草木的低语,给它们的'消化系统'发送错误信号!记住,我们不是要破坏,是要制造一场局部的、短暂的'功能性肠胃紊乱'!''
塞露提出的'功能性肠胃紊乱'计划听起来既疯狂又儿戏,但眼下别无选择。
''行动!''
赛伦和噗噜的合作堪称完美。只见赛伦双眼紧闭,双手按在控制面板上,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进行某种复杂的心算。噗噜的手则配合着他的指令,以非人的速度进行微调。聚焦器发出的嗡鸣声开始变调,从尖锐变得......呃,变得有点像用指甲刮黑板混合了厨房里所有锅碗瓢盆摔在地上的声音,令人牙酸。屏幕上跳动的读数不再是规律的波浪线,而是一团乱麻。
''就是现在!艾瑞斯!''
''来了!''艾瑞斯大吼一声,双手猛地拍在能量输入端口上。他这次不再追求精纯,而是放任自己那带着黑暗属性特质的、就像赛伦说的有些阴沉的能量汹涌而出。暗影的光束瞬间掺杂进了明显的金色躁动能量,像一条着了火的、抽风的蛇,在空中胡乱扭动。
几乎同时,赛伦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将精神力如同涟漪般扩散开去。他不去对抗那些充满警告意味的''低语'',而是试图融入,然后......带偏节奏。他想象着自己是在指挥一场荒腔走板的交响乐,把原本协调的''沙沙''声,带成了''噼里啪啦咚咚锵''的混乱节拍,吹拉弹唱这本就是他的专长,不是吗!
效果......立竿见影,且十分滑稽。
那根试图缠绕机器的树根猛地一顿,然后像触电般缩了回去,在空中不自然地扭动了几下,尖端甚至冒出了一小缕像是困惑的、淡绿色的烟雾。周围试图缠绕他们脚踝的青草,动作变得极不协调,有的在疯狂打结,有的则像是跳起了抽搐的舞蹈,甚至有两株草互相缠绕,打了个死结,把自己给绊倒了。
空气中那股强大的''修复''力量明显出现了混乱。它不再专注于抵消和吸收,而是像无头苍蝇一样,时而试图扑灭艾瑞斯带来的''暗影'',时而想要抚平赛伦制造的''精神噪音'',时而又想去理顺聚焦器发出的''能量杂波''。就像一个洁癖患者突然被扔进了垃圾场,不知道该先打扫哪里,陷入了短暂的宕机状态。
''有效果!它'懵'了!''艾莉莎惊喜地喊道,虽然护卫住赛伦他们的工作也不简单,让她额头冒汗。
''看噗噜大人的!就是现在!强制关机程序,启动!''噗噜抓住机会,按下了最终指令。
聚焦器发出一声如同垂死巨兽般的、极其不甘心的哀鸣,那令人牙酸的杂波和混乱的光束骤然消失。机器剧烈震动了几下,外壳上甚至冒出了几缕真实的、带着焦糊味的青烟,然后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屏幕暗了下去,只剩下几个代表基础电源的微弱光点。
寂静,突如其来的寂静。
地面的轻微震动停止了。树木的低语消失了。那些在能量反哺中疯狂生长的青草也像是耗尽了力气,软趴趴地伏倒在地,只是颜色依旧翠绿得过分。
四人(加上一个冒火星的机器)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大气不敢出,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几秒钟后,确认没有再发生新的异变,艾瑞斯第一个瘫坐在地上,抹了把冷汗:''呼......差点就变成'森林养分套餐'了。''
''是'消化不良套餐',''赛伦纠正道,他也靠着一棵(现在看起来很安静的)树滑坐下来,脸色依旧不好看,但眼神中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兴奋,''我们成功了。暂时性地扰乱了它的局部平衡机制,让它主动'放弃'了我们这几个难以消化的硬骨头。''
艾莉莎长出一口气,收回精神力,感觉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她走到还在冒烟的聚焦器旁边,心疼地拍了拍它(结果被烫得缩回了手):''噗噜,我们的'宝贝'还活着吗?''
噗噜在机器上来回检查,机器屏幕上的表情配合着变成了一个流泪的哭脸:''主体结构完好,但能量核心过载,至少十七个精密元件烧毁,外部传感器阵列需要全面校准......简单说,它需要一场大修,短时间内是没法再'狩猎能量'了。''
''唉,出师未捷身先死。''艾瑞斯哀叹吐槽。
''至少没'长使英雄泪满襟'。''赛伦难得地接了一句冷笑话。
就在他们以为危机暂时解除,计划处于半完成状态,可以稍微放松一下的时候,艾莉莎突然''咦''了一声。她蹲下身,看着之前聚焦器试图抽取光点的那个地方。
那里的土壤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的颜色,不再有金色光点渗出。但是,在几株伏倒的青草之间,有一个东西在微微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