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趣!tmd灾厄,tmd打!”
“我靠!别别别!我是艾蕾拉!没被控制没被控制!”
当然,苍白仅仅是坐起来就已经耗尽了所有的体力。
最后还是艾蕾拉作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动作才让苍白相信自己没有被灾厄控制。
苍白从未想过自己和老友居然还有重逢的一天。
但她们两人似乎都已经发生了太多转变。
苍白重伤濒死,动弹不得,力量被掏空,如同风中残烛,现在就连动动胳膊都费劲。
而那位无比骄傲,总是昂着头颅的狼族公主。
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的,蓝眼睛的,行为举止极其欠揍的...
哈士奇...
物是人非啊。
这就是她们这种拥有漫长寿命的人所要面对的现实啊!
在这巨大的荒谬和物是人非的悲凉之下,苍白的心底深处,却悄然泛起一丝连她自己都难以精准定义的微弱的暖意。
或许是开心也说不定。
灵魂未泯,意识犹存。
当然,如果在她感概的时候,这家伙没有一边嗷呜嗷呜的围着自己转一边一边咬自己的话就更好了。
“饿死了!饿死了!我要吃饭我要吃饭!”
苍白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又开始突突直跳。那点脆弱的感动,在这极具冲击力的现实面前,如同阳光下的露珠般迅速蒸发。
她现在只想...把这只蠢狗的嘴给捆起来!
“松...口...”苍白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因虚弱和恼怒而颤抖。她试图动一下手臂把自己的头发从狗嘴里拯救出来,但是胳膊好像不听自己的话了。
而且由于断掉了一般的舌头,导致现在说话都闷闷的。
可恶...我那冷若冰霜压迫感十足的磁性嗓音啊!
“上次我就想问你了,你的魔力呢?那么庞大的魔力还能够自动恢复,按理说应该用不完吧?”
苍白顿了顿,她也不知道如何向自己的好友解释。
一人一狗就这么大眼瞪小眼。
最后还是艾蕾拉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也不想知道,你还能活着就好了。”
说完,艾蕾拉不再纠缠魔力的问题,也不再疯狂喊饿。她只是安静地趴在苍白身边,毛茸茸的身体紧挨着苍白冰冷的臂弯,似乎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一双蓝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废墟,仿佛在无声地担任起警戒的任务。
“艾蕾拉...是你把我带到这里的吗?”
苍白也很疑惑,为什么艾蕾拉会突然出现在一直哈士奇的身上,自己又是怎么来到这个游乐场的,自己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然呢?除了我还能有谁?”艾蕾拉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骄傲,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你就往地上一躺,你倒是舒服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有多沉,”艾蕾拉用白色的爪子扒拉了两下苍白,“我咬着你过来的,我也不知道你现在住在哪里,就只能把你拉到这里了。”
“唉我靠!”艾蕾拉夸张的龇牙咧嘴,“你胖了好多你知道不,弄得我下把都脱臼了。”
“至于你说的为什么我会在一只🐶身上...我他妈也想问问你!”
“我的狼族骄傲啊!”
“嗯?”艾蕾拉用一只白色的爪子愤怒地拍打着地面,“这什么物种啊,软绵绵毛茸茸,尾巴还不受我的控制一直摇来摇去的!”
艾蕾拉越说越激动,甚至两只后腿蹬地站了起来,“这毛是怎么回事!黑白的简直蠢死了!居然还打结在一起,可恶可恶可恶!”
“还有这牙齿!一点也不锋利!”
“所以说...你咬了我的那里?”
“没有...”
“真没有?”
苍白的声音沉闷沙哑,但金色的眼眸却微微眯起,带着审视,缓缓扫过艾蕾拉那张瞬间僵住的狗脸。
艾蕾拉的耳朵“唰”地一下背到了脑后,冰蓝色的狗眼心虚地左右乱瞟,刚才那股抱怨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甚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脖子。
嗯...
快一千年了,苍白的余威犹存。
狼王对决结果一击秒杀什么的压迫感深深地刻在了埃雷拉的灵魂里。
之前是有灾厄影响,现在灾厄褪去后...
“嗷呜~”
“就...衣服!...还有...胳膊”艾蕾拉的尾巴都要摇出残影了,“其他的地方一点都没碰到!真的!我发誓!”
当然她不自觉的用爪子刨坑,眼神飘忽的样子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苍白仔细的盯着艾蕾拉的脸看了好一会才悻悻的移开了视线。
“哼~姑且相信你一次。”
艾蕾拉瞬间松了一口气,整只狗仿佛都软了下来,但随即又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很怂,立刻梗着脖子试图找回场子:“情况那么紧急,我能把你拉回来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的。”
苍白懒得再理她这欲盖弥彰的辩解,重新闭上眼睛,将注意力放回自身的恢复上。体内的剧痛似乎又减轻了一丝丝,但想要完全恢复还是需要魔石啊。
说起来...
苍白发现,空间里的艾蕾拉遗骨和哈士奇尸体都消失了,想来应该是由于失去意识前不小心把哈士奇的尸体放的和艾蕾拉太近了。
奇迹什么的苍白是不会相信的。
这种死而复生的事也闻所未闻,虽然这让苍白有种不好的预感。
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但是结局总归是好的。
时间在沉默中缓缓流逝。
夕阳将天空染成了橘红色,给这片荒凉的废墟镀上了一层略显温暖的假象。
“喂!”艾蕾拉凑到苍白身边,“咱们不会今晚还要在这里生火露宿吧?”
她冰蓝色的狗眼望着逐渐暗淡的天色,又看了看苍白,尾巴不安地扫动着。
“唉...”
苍白叹了口气。
“你过来拽着我,我带你回我的家。”
“好嘞!”艾蕾拉一下子来了精神,仿佛接到了什么重大使命。
她还蛮好奇这个一直在旅行的苍白居然也会有家这个东西。
艾蕾拉猛地站起身,围着苍白转了一圈,似乎在评估从哪里下嘴比较合适。
最后,她选择了苍白的上衣下摆处。
“唔...我...拖了哦?”她含糊不清地传音道艾蕾拉,“疼...你就眨眨眼?”
苍白:...
她直接闭上了眼睛,用行动表示“懒得理你且随你便”。
苍白感觉自己像一袋被非法托运的货物,在凹凸不平的废墟地面上颠簸,摩擦。后背估计已经沾满了沙土和不明碎屑。偶尔还会撞到小石块,带来不大不小的震动。
苍白强忍着没有睁眼,全靠意志力维持着面无表情。
“嘿咻!嘿咻!”艾蕾拉倒是干得挺起劲,声音里充满了莫名的干劲,“也没...没那么重嘛!看我...狼族...呃...狗族的力量!冲鸭!”
于是,在这片被夕阳笼罩的废墟之上,出现了一幅极其诡异的画面。
一只蓝眼睛的黑白哈士奇,嘴里死死咬着一个少女的衬衫下摆,四肢用力刨地,哼哧哼哧地拖行着...
而那位少女,双目紧闭,面色苍白,身体如同断了线的木偶,毫无生气地任由拖行,在沙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歪歪扭扭的拖痕...
嗯。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抛尸呢。
总而言之...应该能顺利到家吧。
“诶我靠!你就不能避开石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