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
“想我了吗?”
苍白的身影明显僵硬了一瞬。
金色的眼眸不可置信的望向索菲尔身后的身影。
“心...心娅...”
“是你吗?”
心娅穿着一身略显陈旧却依旧整洁的红白巫女服,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歪着头。她猩红的眼眸弯成了月牙,嘴角扬起一个带着几分调皮几分狡黠的灿烂笑容。那笑容仿佛具有魔力,瞬间驱散了四周弥漫的阴沉气息。
“当然是我啦,前辈~”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点撒娇的尾音,和记忆中那个总是活力满满的巫女毫无二致。“除了我还有谁会这么惦记着你呀?”
“怎么,才多久不见,前辈就不认识我啦?”心娅俏皮地眨眨眼,背在身后的手伸到身前,纤细的指尖把玩着一缕垂下的发丝,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与苍白记忆深处的烙印完美重合。
她甚至得意的捏了一把愣在原地的索菲尔的小脸。
“你...”苍白不可置信道,“真的是你吗?”
苍白怔怔地看着她,下意识地向前迈了半步,又猛地停住。她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指尖微微发颤。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金色眼眸,此刻漾开层层涟漪,写满了难以置信。
“我...我...”苍白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的手下意识地抬了抬,似乎想要触碰什么确认,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苍白也想要确认啊。
她多么希望这是真的。
她能感受到心娅熟悉的魔力与灵魂波动不似作假。
这应该是灾厄模仿不来的。
但她又害怕。
害怕眼前这一切仅仅只是幻想。
“喂!”
“这...这怎么可能!”
“没有人...没有人能逃出我..”
“唔!”
还在喋喋不休的索菲尔(被灾厄附身)被苍白一把捂住嘴。
“唔!” 索菲尔猝不及防发出一声闷哼,她猩红的眼眸在帽檐下难以置信地瞪大,瞳孔中灾厄的暴戾与索菲尔自身的惊恐交织在一起剧烈地翻涌。
苍白甚至都没有正眼看她一眼,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猛地扒拉到一边。
索菲尔踉跄着跪倒在地上。
黑色纱裙披散在地。
灾厄控制着索菲尔抬起头。
望向了苍白的背影。
“唔,该死的,你不许擅作主张的爽起来啊!”
索菲尔脑海中的灾厄母体发出咆哮。
可这时的索菲尔却露出一脸痴女的笑容。
“唔嘿嘿,主人的手...
她甚至下意识地抬起戴着黑色蕾丝手套的手,轻轻抚上自己刚刚被苍白触碰过的嘴唇。指尖隔着薄薄的蕾丝,极其缓慢地摩挲着那仿佛还残留着一丝冰冷触感的肌肤。
“唔.. 嘿嘿嘿” 她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痴笑。那笑声扭曲而粘腻,带着病态的满足感。她猩红的眼眸完全失去了焦距,迷离地望着苍白的背影,瞳孔中倒映出近乎狂热的、扭曲的爱慕。
“主人...主人摸我了!”
虽然是为了让我闭嘴...
“但摸了就是摸了!”
“够了!”
凶恶的咆哮猛地在索菲尔脑海中炸响。
“你这卑贱低劣的虫子!”
“你竟敢竟敢在我的掌控下,沉迷于这种低等的情感!” 那声音充满了被冒犯的极致愤怒,以及一丝连它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悸,它无法理解为何这具它掌控的身体,还会滋生出如此不可控的情感。
“给我清醒过来!否则我不介意现在就彻底抹掉你这可怜的自我!” 冰冷的威胁,如同实质的枷锁狠狠勒紧索菲尔的灵魂,带来,要将她撕成两半的剧痛。
“额啊!”
索菲尔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但脸上的痴态不减。
“大人....”索菲尔声音飘忽但挑衅“您生气了吗?”
“当然了!您当然要生气。”
“因为您看不不到主人身上的魅力。”
“你根本无法理解,情感到底是多么强大的东西!”
“你踏马!”
而与此同时...
“心娅...你有办法救救索菲尔吗?”
苍白担忧道。
她对于精神魔法是真的一窍不通,比治愈魔法还要陌生。
尽管索菲尔一直尾随偷窥自己。
尽管索菲尔偷自己的内衣。
尽管索菲尔趁自己睡觉的时候舔过自己的手指...
好像是挺该死的哦...
但苍白还是想要看到这个老朋友能够好好的。
“呃啊啊啊!” 索菲尔突然发出了凄厉到极致的惨叫,她跪在地上的身体剧烈地弓起,又抽搐着砸向地面。
心娅看着面前一如既往优先考虑到她人安危的前辈,轻轻叹了口气。
“嗯哼~”
“想要和我缠绵的事情一会再说啦~”
心娅俏皮地眨了眨眼,对着苍白,露出了一个带着几分狡黠的笑容。
“额...我没说过...”
苍白看起来有些局促,眼神一直担忧的望向痛苦的索菲尔。
“好啦~不开玩笑了。”
“这算是什么呢?”
“作为情敌的一点点坏坏的小心思吧。”
无数的红色丝线骤然出现。
心娅的指尖轻轻一颤,那些缠绕在她五指间的红线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她的食指优雅地抬起,像指挥家扬起指挥棒般在空中划出半个圆弧,红线随之如涟漪般荡漾开来。
“嘘...”她将食指轻轻抵在唇边,对苍白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而中指与无名指却同时向下一压。
霎时间,无数细如发丝的红线从虚空中浮现,如同拥有意识的灵蛇,精准地缠上索菲尔剧烈颤抖的身体。心娅的小指轻轻一勾,红线便收紧成一张发光的网,将黑雾牢牢束缚。
如同有生命的蜘蛛丝链接至索菲尔的头顶。
“很不可思议吧,灾厄。”心娅歪着头,一脸的人畜无害,但红色的眼眸中满是坚定,手腕猛地一旋。红线骤然绷紧,发出琴弦般的嗡鸣。她的拇指与食指捏诀,如同采摘花朵般轻柔,从索菲尔心口引出一缕粘稠的黑雾。
“你的下一句话是。”
“你凭什么可以可以摆脱我的精神控制。”
“你凭什么可以摆脱我的精神控制!”
“唔!”
“因为这就是爱啊!”
灾厄母体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wryyyyyyyy!”
当最后一缕黑雾被扯出,心娅的五指骤然收拢,红线如活物般将黑雾层层包裹,随后将其撕碎消散在空气当中。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虫子虫子虫子虫子虫子虫子虫子!”
再次听到灾厄的声音之时,便已是从巨树之上传来了。
“它...回去了?”苍白警惕的盯着巨树的位置,金色的眼眸中满是警惕,下意识前进半步将心娅挡在身后。
“嗯。”
“暂时安全了,我用魔法加固了封印。”
“就是要继续麻烦前辈在这里镇守它了。”
苍白笑了笑“没事啦,几百年都过来了”
“哦~主人你就不担心一下我吗?”
“你这么薄情真是让我欲罢不能啊”
索菲尔瘫软在地,黑色的纱裙如破碎的蝶翼铺散开,她仰着脸,迷离地望着苍白。
“索菲尔...我记得你不是死了吗?”
“你不打算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