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当陈雪的视网膜记录被传输到局长文森的终端时，这位坐在全息屏前的高大男子眉头再次紧锁。办公室的蓝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冷峻的阴影，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金属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画面中，陈雪和薛璃背靠背站立，四周的人群如潮水般涌来。那些曾经普通的市民此刻双眼泛着不自然的红光，嘴角挂着诡异的涎水，动作却异常协调，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操控着。
"小梁！"文森突然拍案而起，声音在隔音良好的办公室里炸响，"立即封控所有关于民众脑机失控的信息，尤其是现场画面！视网膜异变的内容绝对不能外泄！"
"可是局长..."年轻的技术员声音发颤，"社交媒体上已经..."
"那就动用我的S级权限！"文森一把扯开领带，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在事态扩大前，必须把消息控制在最小范围！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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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时前·音乐会现场
当武警部队的装甲车呼啸着驶入现场时，远处舞台的巨型全息投影装置仍在燃烧，浓烟如狰狞的巨蟒直窜云霄。十二架消防无人机在低空盘旋，喷射出的灭火凝胶在火光中折射出诡异的紫色。
在众多闪着警灯的黑色装甲车中间，一辆漆面斑驳的老式警车如离弦之箭般穿过警戒线。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车门被粗暴地踹开，刑警刘强叼着半截香烟跳下车。他身后，一位身着修身西装的黑发女子快步跟上——她耳垂上的银质耳环在火光中闪烁，胸前的外务局徽章泛着冷光。
"刑警队的，紧急公务。"刘强将证件拍在武警面前，证件上的金属警徽在对方战术目镜上反射出一道寒光。
薛芸的智能终端不断闪烁着红色提示——第八次呼叫依然以冰冷的电子音结束："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就在昨天，薛璃还兴高采烈地给她看那张限量版全息门票，少女的笑颜仿佛还在眼前。
"所有观众都已经疏散了，"刘强试图安慰她，"你妹妹肯定在安全名单上。"
"五次未接来电，"薛芸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觉得这正常吗？"她的目光扫过远处扭曲变形的安检门，那里散落着无数被踩碎的全息应援棒，像一片发光的废墟。
就在这时，她的通讯器突然响起。来电显示让她的瞳孔骤然收缩——云山市督察局。
"薛女士，"通讯那头传来公式化的男声，"令妹正在我局接受例行询问..."
"你们凭什么！"薛芸的怒吼惊飞了附近树上的机械鸟群，"我妹妹是受害者！"
她颤抖的手指划过通讯录，拨通了那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全息投影中，林敏博士的影像依然如记忆中那般从容，银白色的发丝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
"薛芸，冷静。"林敏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量，"她们很快就会出来。"
"冷静？"薛芸几乎要捏碎终端，"林博士，那是我亲妹妹！"
高架桥边，刘强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望着远处仍在喷水的消防无人机。突然，他听见引擎的轰鸣声——薛芸已经跳进了驾驶座。
"喂！那是我的配车！"刘强慌忙掐灭烟头。
薛芸甩过来的眼神让他瞬间噤声："要么上车，要么留在这吃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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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号质询室
冰冷的金属座椅让薛璃不自觉地发抖。对面三位督查官的面孔在全息投影的蓝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薛璃同志，"女性督查官调出一段画面，"能解释下这个吗？"
全息影像中，她和陈雪背靠背作战的身影矫健得不像话。一个体重至少80公斤的壮汉被薛璃一个过肩摔放倒，动作干净利落得令人咋舌。
"我姐教的，"薛璃不自觉地摸着手腕上的淤青，"她训练时从不会手下留情。"
督查官们交换着眼色。他们都听说过那位"外务部女武神"的传说——三年前在码头区，薛芸曾单枪匹马放倒了二十多个武装走私犯。
"你知道攻击市民是违法的吧？"主审官突然前倾身体，战术目镜反射出刺眼的光。
"他们先攻击我们的！"薛璃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而且明显是脑机接口被入侵了！你们不去查幕后黑手，反倒在这审问受害者？"
"注意你的态度！"督查官厉声喝道。
"我要见陈雪！"薛璃一把拍在桌面上，震翻了虚拟投影设备，"见不到她，我一个字都不会再说！"
僵持之际，督查官的通讯器突然亮起红光。他听完汇报后脸色骤变："什么？薛芸和刘强一起过来了？快...快让她们签个保密协议就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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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在停车场
"芸姐！"陈雪扑进薛芸怀里，声音带着夸张的哭腔，"他们把我们关在小黑屋里，连水都不给喝..."
"喂..."薛璃尴尬地拽了拽陈雪的衣角。
刘强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想从这两个小魔头嘴里套话？督查处的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刘叔，"陈雪撇着嘴，"你嘲笑得太大声了。"
"行行行，"刘强掏出车钥匙，"想吃什么？我请客。"
"冰淇淋！奶茶！寿司！"薛璃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我要冰镇可乐！"陈雪举手喊道，"还要加双倍冰块！今天又排队又打架还被审问，我都快脱水了！"
薛芸看着两个活宝妹妹，终于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刘叔，这两个麻烦精就拜托你了。"她的目光扫过远处仍未散尽的烟雾，笑意不达眼底——有些事情，远没有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