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我就直奔主题了,问天阁下,你熔炼重铸魔矿的能力,拥有着极高的价值,这可能使得人类在魔法与科技上能够迈出前所未有的一大步,所以我希望,你能将这份技术分享出来。”
问天吹了吹手中滚烫的茶水,脸上的微笑也是消失不见,似乎对艾莉丝的说辞很是不爽。
“给了你,你们能拿去干什么呢?制造更厉害的科技武器和魔法道具,拥有更加庞大的野心,引发更大毁灭性的战争么?”
两个村庄被血族袭击,所谓的人类高阶层想到的只是明哲保身,这在莉兹的眼中,简直就是人界的缩影一般令人揪心,强如西卢法尚且如此,其他的更为弱小或者更为强大的势力,估计也是这般不堪吧。
“莉兹,你的想法过于偏激了,我知道,这次寻找矿脉的事让你产生了一些过激的想法,但群怪物的力量你应该也亲身体会到了吧?现在的我们如何能跟他们硬碰硬?只有不断强化自身的实力,才有可能!”
一杯茶已饮尽,莉兹与艾莉丝的争辩也是进入了白热化,看着两个小家伙争得面红耳赤,问天的微笑就难以被平复。
“艾莉丝同学,并不是每个人都是你这般的心宽,不说别的,光是西卢法学院就不会把这项技术用于民营。”
“为何问天导师的想法也如此的偏激?”
“这不是偏激,这是事实,学校研发出了新式魔能灯具,丝毫不顾校外被黑暗侵蚀的平民村庄,反而将其第一时间安装在飞行器上进行军事实验,海纳百川的图书馆,整整五楼,全然是用于攻法的强力魔咒,大部分的学员也是以威力为学习魔法的首要目标。与其说这里是学校,倒不如说这里是战争军工厂,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这,就是问天在西卢法的真实心里写照,可以说,除了那个说了几句奇怪话的菊神,在问天看来,整个学院里的人都是战斗疯子,不过现在看来,还得加上艾莉丝,虽然着实幼稚了些。
“这么说来,是不行了吗?”
艾莉丝失意地说到,头微低,显得各位的失落。
“你也别那么沮丧,你们所谓的重铸之法,就算我想给,也给不了啊。”
说罢,问天放下了已空的茶杯,右手举起轻轻一动,一缕血红的火苗顿时自指间涌起,恐怖的温度瞬间散发开来。
“这是火焰来源于执剑的神明,而我的信仰则是火焰的能源,现如今的世界以魔法为至上,以剑道为粗鄙,你们,让我如何把这份力量分享于众呢?”
对于问天的这般说辞,莉兹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这简直就是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过想到问天一开始对自己的叮嘱,莉兹保持了沉默。
“什么?问天导师,是想让我相信如此天方夜谭的原因么?这个世上哪有什么神明!”
“为什么没有呢?因为你们用魔法,用科技解释不了对么?”
“是啊!如果真的有神,为什么还会有那群该死的怪物存在,总是让我们人类流血伤痛?”
“你凭什么觉得,神就是应该偏爱人类呢?”
气氛顿时陷入了死寂,因为问天这句话似乎颠覆了艾莉丝的世界观。人类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拥有其他生命所没有的智慧与文明,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么?
“莉兹曾经的处境与遭遇,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吧?艾莉丝。在遇到我之前,她体弱多病,魔法天赋平凡,在你们这群所谓的天才眼中,应该是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废材吧,但是现在她却是足以跟你们匹敌的强敌,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问天的问题显得格外的简单,艾莉丝没有思索多久,一双眼睛便是直勾勾地看着问天带着微笑的脸颊,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呵,你想说是因为我厉害,我教导有方么?那谁教得我呢?比我更厉害的剑士?那谁教的出来的比我更厉害的剑士呢?总得有一个初始源头吧?谁教的他呢?”
“神...”
一连串的问题将艾莉丝拖入了沉思之中,下意识地将“神”这个几乎不被人相信的字说了出来。
“神不会偏爱世上任何的生命,但却绝不会对任何生命撒手不管,人类的文明,智慧,技艺,最初的源头皆是因为神的启示而诞生,随后经过自身的发展与演变才有了如今的人类,到现在来埋怨自己没有熔矿造物的能力,为何不去责怪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把它丢掉呢?”
再次将空空的茶杯盛满,问天悠闲地品了起来,而艾莉丝再说不出一句话。
“好了,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你可以走了,现在剑道课还没有正式开始,你可以来报个名看看。”
这句话差点没把莉兹笑死,感情这才是你的主要目的吧,真的是无形广告最为致命。
莉兹与问天目睹着艾莉丝失落离去的背影,许久才收回视线。
“又有一伙人来了,莉兹,帮我把这些砧子与淬炼炉搬到教学楼内,按照惯例安置好,虚拟现实仪也别落下。”
“还要像刚刚那样说一遍么?”
“不了,这一次速战速决。”
说罢,莉兹自顾自地干起了搬运工作,不一会儿,一群身穿黑衣的奇怪家伙便是来到了问天的面前,问天视若无物,优雅地端起茶喝了起来,显得高雅而又妩媚,竟是使得这群黑衣人半天说不出话来。
“看够了么?如果没事的话请自行离开这里。”
问天很讨厌这种视线,刚刚一直挂着的微笑荡然无存。
“大胆!我们是院长大人派来的人,你一个小小的新进导师竟敢如此无礼!”
嗓门放得老大,站于旁侧的一个黑衣人朝着问天大声地吼到,似是想给问天来一个下马威。
然而他刚说完,一道白光突然闪过,在这个黑衣人周围转了一圈后消失不见,随后那个黑衣人身上的衣服便是瞬间化作了大小完全一致的碎屑,齐刷刷地掉落在了地上。
“阁下这是什么吼叫类型的魔法么?威力着实巨大,就是准头有些不对。”
“你...你!”
问天不再多说什么,再次喝起茶来,心中的杀意慢慢地窜动起来。而那被碎了衣的黑衣人也是在得到领头的一阵眼神责备后,仓皇地离开了这里。
“奉院长大人的命令,问天导师请于第一讲剑道课后到迪克家族的研究所报道,参加魔矿溶解研究事项,不得有误。”
“我只负责剑道教学,其他的事情,恕难从命。”
问天强硬地回绝着实出乎了为首黑衣男子的预料,这样的美差居然被拒绝了。
“这可是院长大人亲自的命令,连指令书都写好了。”
为首的黑衣人拿出了一张硬纸文件,再次确认地问到,然而就在他刚刚说完,又是一道白光闪烁,硬纸文件就如同刚刚的黑衣人衣服一样碎成了渣。
“回去告诉院长大人,恕难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