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覆水,秋兰被涯。”——《文选·张衡·东京赋》
………………………………
(一)
过完了她的六十大寿,奶奶生病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病,但是爷爷照顾她,十分地辛苦。
我和姐姐,在我们刚刚到了进入学堂的年龄,父亲和母亲就离我们而去,留下我们和爷爷奶奶,四个人一起生活。
奶奶生病了,爷爷看上去十分地焦躁,平时出门和友人聚会的活动,都几乎见不到了。
………………………………
(二)
以前经常听亲戚家的老人们说起,半百之后,老人们常常是拖着行将就木的身体,憋着一口气度过了属于自己的大寿之日,然后才会安心地离去,抱着这样的想法,奶奶这次的病,实在是让我们提心吊胆。
和以前的情况不一样,奶奶平时躺在床上安静而温顺,有时候会突然暴躁万分,对爷爷的照顾表示十足的不满,对我和妹妹也是冷眼相向……没想到亲自照顾生病的家人,居然这么累,我们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
(三)
一天早上,爷爷早早地便出了门,在中饭之前,他带着另一个人回来了——是一个我们并不认识的人。
金色的头发,蓝色的衣服,梳着一个马尾辫,眼睛是淡红色的;她的手中提着一个小箱子,跟着爷爷就进了奶奶的房间。
中饭的时候,我和姐姐见到了这位女生,她自称为“茸”,是镇上有名的温泉旅舍——“雨梦亭”的职工。
茸小姐的医术十分高强,那一天,奶奶罕见地有了食欲,喝下了一碗粥,气色也良好了一些,一改往日的孱弱模样。
………………………………
(四)
从我们第一次见到茸小姐,已经过去了大概三个月;她几乎每天都会来探望奶奶,为她把脉,开药,虽然有时候也会受到奶奶的排挤与抵触,但是她看上去似乎乐在其中。
多亏了她,一个月后,奶奶就可以在床上活动了;昨天,奶奶第一次重新走下了床,这让爷爷惊喜万分。
家里的气氛也终于不像之前一样,那么压抑了。
………………………………
(五)
在今天的学堂上,老师曾询问我们,将来有什么想做的事。
其实,我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姐姐,她想必是要做医生吧……因为父亲和母亲的事,对她的影响真的很大。
其实,我和姐姐的想法是一样的。
我实在是受不了,看着家人离去的那种挽回不得的无力。
我也不希望,别人也经历和我们一样的事情。
………………………………
(六)
奶奶的病情已经基本好转了,听爷爷说,茸小姐还会光临最后一次,奶奶的病应该就会痊愈。
我们十分崇拜茸小姐,将她当做我们的师傅;将近半年以来,她为奶奶治病,却从不收取费用,只是有时会在家里叨扰一顿饭。
为了能够得到师傅的认可,让她教授我们行医的知识,我和妹妹始终在研究着属于我们自己的药,希望得到师傅的赏识。
妹妹曾经问过师傅一个问题,师傅的回答,我到今天依旧难以忘记。
“治病救人,哪有这么多理由啊……”
“我只是……想要去这么做,就足够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