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孤影飞花声，今夜他乡明月人。”
——风信子·芒《灵川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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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小芸你不要跑得这么快啦！”
莓的手中拿着她的那双鞋子，赤裸着双脚，紧跟着前边的芸，两人笑着叫着小跑过绿油油的水稻田边，不远处的前方，左手边出现了一座大房子。
“莓姐姐，我到家了，你要进来玩一玩吗？”
芸穿过院门，回头向莓招手道；往房子跟前的门廊上望去，一男一女守候在那里，身边还有两个小女孩，坐在门廊下的台阶上玩耍。
“啊，小芽和小芙，你们今天也来了啊？”芸高兴地来到台阶下，芙一见到她就从门廊上窜了下来，吓得芸一个趔趄后退，“真是的，芸你太慢了啦，让你的爸爸妈妈等那么久！”
莓走进院门，视线投向那一对男女的面容；一黑一白的两个人，头发、服饰，似乎都是反过来的。
“小莓，站在那里做什么？来和大家一起玩吧！”那个女人朝莓招了招手，“芳阿姨，我……”除了芸的另外两个女孩，莓都没有见到过，她有些害羞地不敢上前。
春日午后的阳光，穿过云层洒落在院子里的时候，眼前的这幅景象，不知为何有些如梦如幻；莓有些痴痴地望着，想起了家里的冷冷清清，一时有些舍不得回去。
小芽坐在芳的怀中，尚且是牙牙学语；小芙和小芸，站在门廊上听芸的爸爸讲述早些时候的故事。
莓呆呆地望着。
直到早春的落叶，被微凉的春风吹刮在脸上，那种痒痒的触感，才将她拉回了现实；看了看手中的扫帚，看了看脚边成堆的落叶，又抬头看了看，眼前的门廊上，空无一人。
没来由地，莓想要轻轻地叹一口气。
“莓姐姐……”身后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莓回头一瞧，是方才去取簸箕的小芽，“啊，谢谢小芽……帮大忙了。”
眼前这位身着淡黄色布衣的小姑娘，腼腆地一笑；莓将脚边的落叶赶进了簸箕。
“明天，就是小芸离开未芳亭的日子了呢。”
莓远眺着西边橘黄色的落日，不无感慨地说道；小芽默默地点了点头，“芸姐姐……要走了呢。”
两人将前院打扫干净，收好了扫帚和簸箕，一起来到了西厢房；远远地看见，一个人站在房门口，是她们的萤姐姐，背靠在墙壁上，目光出神地投向窗外。
从虚掩的门缝中，莓和芽看见芸跪在盖着白毯的木箱上，微闭双眼，双手合十面对着前方的两个灵位。
“芙那个家伙，说是今晚要主持给芸饯行，结果到这时候了都还没出现。”萤背着双手，和两位侍女站在门廊上，眺望着不远处，空空如也的田地。
“那家伙……搞不好在哪里一个人待着吧。”莓轻声说道，“每次有什么烦恼，她都不会和别人讲，一个人生完闷气后，就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和我们嘻嘻哈哈……”
萤微微地一笑，满含着淡淡的悲伤和无奈。
“家里不允许她来未芳亭那次是，芸的父母去世那次是，这次芸要离开也是……”萤不禁流下了眼泪，“这个家伙，真是不肯好好地和别人说呢……”
“萤姐姐，你怎么哭了？”芽惊讶地说道；萤伸手拭去泪水，“我没事，我没事……”她又一次绽放出笑脸。
“明天二月初一，倒是个好日子啊。”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