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之月养衰老,行糜粥饮食。”——【西汉】戴圣《(小戴)礼记·月令》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唐】张若虚《春江花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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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镇)
农历八月十五的今夜,是百花谷一年一度的中秋节。
夜幕初临,家家竖起高杆,高挂起各色各式的花灯,街道两旁的半空之中,用细线相连成片,排列如海的花灯,彩光闪耀,美轮美奂。
街道上奔跑的孩子们手中,都提着一盏盏精致小巧的花灯,欢笑追逐,嬉戏玩闹;玄鸟归小心谨慎地侧身避开了欢跑的孩子们,“秋分大人,您在哪里啊?”
才移开视线没多久,先前在前边闲逛的秋分就不见了踪影;本想着飞上天空中侦查一番,但是一抬起头,街道的上空被连成一片的细线遮挡,红红绿绿的花灯交相辉映。
鳞次栉比的房屋之上,每隔一段距离发光的红灯笼,天空之中缓缓地飘飞的孔明灯,整个天地灯火通明。
正在犯愁间,脸颊上突然贴上了一个热乎乎的东西,“哇啊!”玄鸟归被吓得一跳,慌忙后退一步看去,只见秋分的手中拿着两个纸袋子,在明亮的夜幕中腾腾地冒着热气。
“秋分大人?!”
“真是抱歉啦,丢下你一个人去买东西了……”秋分抱歉地一笑,将左手中的纸袋子塞进了玄鸟归的手掌,“趁热吃,味道很不错的哟。”
“这是什么啊?”玄鸟归用双手捧住纸袋,探眼往里看去,“就是烤肉饼啦。”秋分已经毫不顾忌地大口开吃了。
“秋分大人,我们不是还要去雨梦亭参加晚宴吗……这样怎么吃得下?”
“听你这么说,是要让我把两个肉饼都解决掉?”秋分略感意外地回头问道,玄鸟归立刻将手中的纸袋往身后藏,“没,我没有这个意思。”
“嚯嚯,时候尚早,我们再稍微多逛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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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梦亭)
“喂——芒,你们快点把桌子搬过来啦!”
站在雨梦亭前的草地上,茵的双手叉腰,朝着不远处的芒和芸两人大声喊道。
双手各自紧抓住巨大圆桌的一侧,芒和芸颤颤巍巍地往前走去,“茵,你这个家伙……居然把这么累的差事交给我来做?”在正门前的空地上放下圆桌,芒没好气地向茵抱怨道。
“诶……真是的芒,不是你让我当这一次拜月祭的主舞吗?”茵将双手枕在脑后,她此时已经换上了祭月舞的舞蹈服,发簪、长衫、百褶裙、绣花鞋……清一色的纯白,给人一种天仙下凡的梦幻之感。
“你,你怎么现在就换上这身衣服了啊,明明其他人都还没准备好……”看着这样一身穿着的茵,芒不知为何有些焦躁不安,“咦……难道现在不能穿吗?”茵扭动身子,轻轻地一个翩翩然的转身,裙摆环飞。
“你,你不要现在就跳啦!”望着茵的一举一动,芒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悸动,脸颊微微泛红,“诶,我哪里跳了啊?”
“你给我去那里好好坐着!”
“是,是……”
“赏月的装饰,都做好了哦!”手中拿着淡粉色桃花折扇,苹的身边跟随着茗,她的手中端着一个大香案,三炷香已经袅袅生烟;一尊雕刻精细的月亮神像,婀娜多姿的体态,摆在圆桌的正中央。
“让大家久等了——!”茸带领着小石娘和菡萏姐妹,五个小盘的月饼,雕琢成莲花状的西瓜,两串青葡萄,一盘红枣,在圆桌上依次摆开。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就开始了哦。”红烛在东西两侧燃起,与此同时,茵立刻收敛住笑容,舒展四肢,在明朗的月光下,雨梦亭前的草地上表演“祭月舞”。
全身毫无瑕疵的纯白,在明月的清光下闪烁着梦幻般的光点;赏心悦目的肢体动作,此刻的茵,那种冷美人的气质,和平时开朗直率的她简直大相径庭。
“这就是……小茵的‘祭月舞’吗……”芸坐在桌前看得入迷,喃喃道,“听她说起过,《霓裳羽衣曲》才是她最拿手的舞蹈,不知是真是假……”芒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在月光下起舞的茵。
“每一年都能有幸观赏到如此美妙绝伦的舞蹈,妾身实在是三生有幸。”苹闻声往一旁看去,身着纯白色羽衣的月神大人,正静静地坐在那里,满眼羡慕地望着茵绝妙的舞姿。
“月神大人的夸奖,小女子感激不尽。”一曲结束,茵的祭月舞也就告一段落了;苹接过了茸递给她的刀,将莲花样的西瓜分成数块,一一分给了在场所有人面前的盘中。
“哎呀哎呀,看来我是来晚了呢……让月神大人等候多时,实在是惭愧啊。”众人分发月饼的时候,秋分这才出现在大理石台阶顶上,“秋分,好久不见了……另外三位没有跟你一起来吗?”月神朝秋分打了个招呼。
“春分她们……今年都打算在自己家里过中秋节呢。”秋分在月神的另一边坐下,伸手取来一块月饼,“我们来猜一猜吧,月神觉得我手中的这一块月饼,是什么馅的呢?”
月神左手的四指并拢,轻轻地托着脸颊,微微含笑着回答道,“我觉得……是莲蓉馅的吧?”秋分默默思考了一会儿,“那我就是豆沙馅的。”
张嘴咬下一口,里面黄黄白白的内馅映入眼帘,秋分长叹一口气,月神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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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真是的,难得一年一次的中秋节,也不请咱们去参加赏月,茗姐姐也太抠门了吧?”坐在湖边的大石头上,睚眦的口中叼着方才北斗七子送来的月饼,小声地吐槽道。
“嗬,就凭睚眦你,见到月神大人了还能正常说话吗?”就算是传统节日,蒲牢也不忘记对睚眦冷嘲热讽。
“嘁,龙洞湖这个地方,我真的是一点都待不下去了。”睚眦翻了个白眼,丢下蒲牢自顾自地跑开了,“喂喂,老爸还在这里呢,你要去哪啊?”
湖岸边,囚牛、狻猊和狴犴陪着龙王父亲,坐在草地上赏月;囚牛怀抱四弦琵琶,狻猊坐在她的身旁。
“父亲大人,今夜容我为您献上一曲……《水调歌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