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阿莉娅这一次有了洛莎维娜给她准备的，叫作“闹钟”的东西，这一回倒是正常的起床了，不过就是显得有点懵。
所幸老板约的时间比较晚，她还有充足的时间来洗漱，以及，吃早饭。
“好吃……”
阿莉娅咀嚼着老板做好的早餐套餐，一边用面包擦拭着自己嘴角流下来的感动的泪水，然后一口气吃掉。
“慢点吃，吃太快对肠胃不好。”
沃尔里斯慢悠悠地说道，他继续一口一口地喝着咖啡，有的时候阿莉娅都觉得，他是不是一天全靠咖啡维生。
“好的。”
阿莉娅如此回答着，吃的速度却是一点都没有降低。
没办法，孩子饿怕了呀。
“洛莎维娜，你看家吧。”
“噢。”
洛莎维娜似乎并不是很在意，她只是低着头，看着手中的一份文件上的数据，在另一个本子上面涂涂改改。
“唔姆……”
“阿莉娅，慢慢吃，吃完了就来前厅找我吧。”
沃尔里斯如此说着，他把已经空了的咖啡杯放下，而后说道。
“好的，老板～”
“出去之后要扮演女仆。”洛莎维娜随口提醒道，“阿莉娅，别忘了女仆的礼仪。”
“知道啦，洛莎维娜前辈。”
阿莉娅当然是记得的，只不过她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紧张。
毕竟，这也算是她第一次穿着女仆装出门，她毕竟还是没有那么的习惯。
阿莉娅埋头干饭，而看着沃尔里斯离开的洛莎维娜，则是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自己的咖啡。
“阿莉娅，据说最近城里面巫露库存不多了。”
“啪叽。”
阿莉娅手中的面包掉到了盘子里，她瞪大眼睛，望着一脸淡定的洛莎维娜，“前辈，这，这个是真的吗？”
要命呀！
对于女巫来说，巫露不仅仅是能够提升实力的东西，在某种程度上也是维持力量的东西。
毕竟，如果只是提升力量的手段，那样就会有不少女巫不履行敬神和驱逐恶魔的义务，而是离群索居在边缘地带，仗着力量不受管控。
但，巫能力量这种东西的特点就在于，不进则退，只要不是每分每秒都在用，巫能就会逐步衰弱。社会里面，也有不少女巫，因此重新变回普通人。
而能够维持力量不衰弱的核心，就在于巫露。其本质上是一种由人们的祈祷所形成的巫能聚合物，能够提升女巫的力量，使得她们变得更强大。
可以说，巫露对于女巫来说，就是和金钱一样重要的东西。
而现在，洛莎维娜告诉她，城里好像巫露不够了，这可把阿莉娅给震撼到了。
“诶，那意思是……”
“意思是，可能新来的你分不到，或者只能分到很少的巫露。”洛莎维娜继续喝着咖啡说道，“正常渠道，很难获得了。”
“那，那是不是得……”
阿莉娅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霾。
巫露并不只是产生于有人类聚居的城市之中，也产生于被消灭的恶魔和污秽生命。
如果，如果分不到足够的巫露，自己就不能继续变强，那么之后能够处理的事务也就越来越少，分的东西也越来越少。
自己的巫能就会逐步衰竭，最后，重新变成普通人。而因为在这里当女仆，自己就会被真正认定为奴隶。
而巫能的觉醒——也就是自然提升的巫能只有一次机会。一旦自己成年，自己的巫能自然提升就会终止。
“阿莉娅，你来的时间有点不巧。”洛莎维娜安静地说道，“所以你得早做打算。”
“……是。”
这种情况下，最为理智的想法是离开。
回到乡下，回到那种只有一个女巫的地方，那样虽然自己此生不可能再变强，但终究……不会变回平民。
可是，刚刚来到尤弥尔城的阿莉娅，并不想离开。
尤弥尔城物价贵，房租贵，巫露也少，但……
阿莉娅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不想离开这里。
或许只是因为，自己是拼了命才来到这里，希望在这里有所成就的，结果还没开始大展身手，就要灰溜溜地离去？
她不能接受。
为了不再挨饿，不再被欺负，不再像是妈妈和爸爸那样，被邪恶的税吏殴打欺压，不再像是曾经的自己那样，被有钱人家的孩子讥讽霸凌。
自己放下了一切，丢下了曾经自己一切喜欢的东西，把自己一次次投入了巫能的锻炼之中，让自己终于成为了女巫，摆脱了“平民”的身份。
来到尤弥尔，也是为了继续前行……而倘若现在，自己已经无路可走。
那她的来路算什么？她受过的伤，她曾在荒野之中挨饿，与野兽搏斗，厮杀，磨砺自己的苦，又算什么？
阿莉娅攥紧了拳头，她咬着自己的下唇，低下的脑袋上散落的发丝遮住了她的眼镜，而眼前却不自觉地盈满了水雾。
洛莎维娜似乎已经看出了阿莉娅的犹豫一般，她轻轻伸手，摸了摸阿莉娅毛茸茸的小脑袋。
“如果不想离开，可以去找老板。”
“啊？”
阿莉娅呆住了，“老，老板？”
“嗯。”洛莎维娜点了点头，“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巫露这种东西，老板也有门路可以弄到。”
“甚至，老板还有一些尚未问世的，实验性质的东西的门路，可以更好地提升巫能，只不过，毕竟没有实验过。”
洛莎维娜轻声说道，她的声音，就像是引诱人的恶魔一般，轻柔，却又勾起人内心最深处的欲望来。
“老板……”
阿莉娅的眼神变得有些坚定了起来，“前辈，也是靠着老板嘛？”
“嗯。”洛莎维娜微微点头，“比起那些事情，我更喜欢做女仆。”
“……？”
“毕竟，驱逐恶魔什么的，太虚了。”洛莎维娜淡淡地说道。
“……好吧。”
“只不过，老板有钱也不是无限的，阿莉娅，这些东西都是要钱的。”
刚刚被指了一条明路的阿莉娅又茫然无措了起来，“可是……我没有钱。”
“这就看你本事了。”洛莎维娜说着，“想办法，从老板那里赚更多钱。”
（小阿莉娅要继续为钱折腰啦）
